白手是真的没有办法,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这种破事。
作为好朋友,白手只是劝告蒋长风,长痛不如短痛。
这种事必须当断则断,快刀斩乱麻,拖长了对谁都不好。
白手也看出来了,蒋长风自己还没有做出决定。一边是狐狸精般的美女,一边是几十年积攒的资产,确实难以取舍。
至于家庭,蒋长风似乎把它摆在了第三的位置上。
所以白手不敢给蒋长风出主意。
“老蒋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这是晚节不保。尽快解决吧,别把自己拖垮,别把大家拖垮。”
这算是忠告,必须要说,听不听由蒋长风自己。
蒋长风离开包厢。
白手拿出手机,给常清扬打电话。
“老常,忙吗?”
“怎么不忙,哪像你腰缠万贯,躺在钱上享清闲。”
“为名忙,为钱忙,大家各有各的活法,都不要互相埋怨。”
“有事说事。给我做思想工作,你还差了一点。”
“跟你打听个人,牛贵清,市二建新任董事长兼总经理。”
电话那头的常清扬哦了一声。
“你打听他干嘛?”
“废话,我们已经是同行了,我总得了解一下吧。”
“转业军人,援疆干部,上海本地人,五十一岁。十七年前去的新疆,那时他是副科长。现在回来了,现在他是副厅级,与张子穹和陈耀辉一样。不过只是暂时的,在市二建的位置上,只是过渡一下。”
“噢,明白了。”
“既然说到了,那我要警告你一下。老白,人家是老实人,也是个外行,不许你欺负人家。”
“我去。老常,你说话要讲道理,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别人?再说了,你们市属国企那帮家伙,我一直是当祖宗供着的。”
“哈哈……你骂人啊。”
“咦,我哪里骂人了?”
“你说人家是你祖宗,他娘的,你的祖宗还活着吗?”
“老常,你也骂人了,我要告你去。”
“扯平了,扯平了。”
叭的一声,电话挂了。
白手确实很尊重几家国企同行的头头,无论是以前的魏国平,还是张子穹和陈耀辉,白手都是这样做的。
现在来了个牛贵清,白手也是如此。
反客为主,客人来得更早,就是极大的尊重。
六点差十分,张子穹和陈耀辉陪着牛贵清来了。
见白手先到,不仅牛贵清愣了,就连张陈二人也颇感意外。
因为白手表面谦恭,骨子里充满骄傲,张陈二人岂能不知。
张子穹给双方介绍。
白手和牛贵清握手,交换名片,再一阵寒暄。
终于,大家坐下。
牛贵清身材魁梧,仪表堂堂,标准的国字脸,的确有几分憨态。
张子穹说道“老白,你就跟着我们,也叫老牛。老牛,你叫他老白。”
白手和牛贵清相视一笑。
陈耀辉说道“老白,还是你厉害。老牛除了见领导,要求见的第一个同行就是你。”
白手微微一笑,“应该是第三个。你和老张也是同行,你们是第一个和第二个。”
大家都笑了。
牛贵清说道“不知白老板,莫搞房地产,跟着白老板,躺着把钱赚。老白,你的大名全国皆知,以后一定要多多帮我。”
这四句话,在上海滩已传诵很久,后两句的年份甚至超过了二十年。
“惭愧惭愧。老牛,那是同行抬爱,你不要当真。”
张子穹笑指白手,“老白,你也不要装谦虚。老牛,现在搞房地产的日子都不好过,唯独他没事人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吗?”
牛贵清也在微笑,“为什么呢?”
“因为他太有钱,他的钱多到收购别人楼盘的地步,你说他多有钱。”
“噢,那确实是非常有钱。”
白手问张子穹,“你哪来的这个消息?”
张子穹笑道“你忘了,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在邱德铭的中原公司当销售副主管。是他刚刚打电话告诉我的,说你趁机狠狠的宰了邱德铭几刀。”
白手也笑了,“还可以有另一种说法。我拿现金买邱德铭的楼盘,实际上是在救他。如果买下他的四个楼盘,他就能获得五六十亿的资金,他就能平安无事的活个小半年。”
陈耀辉认真的说道“老白,你的确是在做好事。”
牛贵清也点着头说道“我也赞同老白的说法。”
张子穹点了点头,“我没有不赞同老白的说法。老白,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邱德铭?他不是你的朋友啊。”
白手说道“所以话要说回来。从本质上说,我并不是在帮邱德铭,我与邱德铭是在做生意,你情我愿。”
陈耀辉点着头说道“这也是事实。老白,你是在赌博啊。要是房地产市场有一二年不景气,你买的房子就砸手里了。”
“不错,我是在赌博。作为生意人,哪桩生意都是赌博。”
这时,酒菜上来。
大家互相敬了几杯。
张子穹说道“老白,今天虽然是我作东,但其实是老牛的要求。他迫切的要向你请教,大家都是朋友了,你可不能藏着掖着。”
牛贵清放下筷子,向着白手双手作揖,“老白,一定要帮帮我啊。”
“客气客气,好说好说。”白手也是恭敬的回礼,“老牛,有话请说。老张和老陈了解我,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牛贵清说道“我一辈子在机关工作,没有在企业的经历,又一直身处西陲边境,所以很不适应这边的环境。我调回来的本意,是想继续待在机关。可实在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所以组织上让我来市二建过渡一下。但是,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懂,所以心里一直惶恐不安。”
“理解,完全可以理解。”白手点了点头。
“我向老张和老陈请教,如何才能当好一家房地产企业的老总,他们两个说,他们干得不好。说这个问题,全上海的同行里,你是最明白的人,也是最有资格说的人。”
白手笑了,“老牛,你被老张和老陈给骗了。我说不出什么,而最有资格说的人,恰恰就是老张和老陈。”
牛贵清哦了一声,“这话怎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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