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白手和小蔡回到家乡,已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半。
直奔县人民医院。
病房里,母亲躺在病床上。
大妹白米坐在旁边。
看到大哥,白米起身,“大哥……”
蔡朝先没敢进门,看了白米一眼,闪到一边。
母亲的惨象让白手心疼。
脑袋上缠满纱布,只剩嘴巴和眼睛露在外面,右胳膊和左腿也都缠着纱布,都绑着石膏。
吊瓶挂着,氧气管也插着。
白米小声告诉大哥,母亲是前天下午受的伤,现在不是睡着了,而是还处于昏迷状态。
白手把大妹拽到一边,“说,妈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二哥要结婚,在温桥上街买了两间房子,是个四层楼。妈去二哥那里看新房,上楼的时候,不小心从楼上摔到了楼下……”
“你二哥呢?还有你二舅二舅妈呢?”
“二哥昨晚在这里,他丈母娘有事,他们两口子回去了。二舅和二舅妈一直守到昨晚,我看他们累了,就在医院边上的旅馆订了房间,他俩在那里休息……”
“医生怎么说?”
“杨副院长说,妈的脑部受了重伤,脑袋里有淤血,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杨副院长说,妈只要能醒来,应该会慢慢的恢复。但是,但是最好是做手术。可咱们这里,这个手术没有把握。”
白手看看手表,快到上班时间,吩咐大妹守着,自己走出病房。
蔡朝先躲在一边,看到白手离开,立即屁颠屁颠的进了病房。
白手在医院门口的路边摊吃了早餐,拿根烟点上吸着。
看到姐姐杨美华前来上班,白手赶紧迎上去。
“小白,你回来了?”杨美华又惊又喜。
“我刚到不久。”
姐弟俩已经有两年多没见面了。
白手跟着杨美华到了她的办公室。
杨美华升了副院长,但还兼着外科一把手,办公室还是白手熟悉的那个。
母亲伤重,白手没有心情与杨美华叙旧,“姐,我妈怎么样了?”
“你看看你妈的片子。”
“我不懂,看也没用。姐,你直接说吧。”
杨美华道“怕你担心,你二舅妈在电话里有所隐瞒。其实你妈伤得很重,可以说生命垂危,随时都有危险。”
白手愣了,“就是,就是脑袋里有血?”
“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脑袋上开一个洞,把淤血拿掉。这是一个大手术,你家里人都不敢签字,都等你回来作主。”
白手回过神来,“没别的办法了?”
“只有这个办法。”
想了一会,白手道“我马上雇车,把我妈接到上海去。我听说上海的华山医院,脑部手术是全国最好的。”
杨美华道“你傻啊。五六百公里,一路颠簸,你妈受得了么。小白,路上没法保障”
“那,那怎么办?”
“我倒是做过这方面的手术,但我还是经验不足。再说她是你妈,我也轻易不敢下刀。除了我,医院里没人能做这种手术。”
“市里的医生呢?”
“应该都不如我。”
白手急了,“姐,你的意思就是没有办法了?”
杨美华想了想,“办法倒是有一个。如果你在上海有医院方面的熟人,关系比较铁,你可以出点钱,私下里请这方面的专家过来。”
白手两眼一亮,“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他们大医院还有这方面的进口药,对你妈的术后恢复很有效果。医生交流,有的是有关部门组织,有的是医院自己组织。请别的医院的医生,这是允许的。”
白手点了点头,心里已打定主意。
“姐,我在上海还真有这方面的关系……”
白手打长途电话到上海瑞金医院,找副院长肖秧。
姐姐多,好办事,肖秧也是姐姐。
电话通后,白手简单的说了说,再把电话交给杨美华。
医生和医生说话,全是专业术语。
杨美华详细介绍了白手母亲的伤情。
白手的请求,肖秧不可能拒绝。
杨美华把电话递还给白手。
“肖秧姐,拜托了。”
“小白,华山医院的两位教授,都是我的恩师,是这方面的权威,我能请到。这方面的进口药,只要花钱,我也能买到。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走,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你那里去。”
“越快越好。肖秧姐,怎么走我来安排,最好的车,最好的司机。”
“好,我等你通知。一天准备够了,我们下午就能出发。”
“肖秧姐,谢谢你。”
白手又打电话给公司总经理老李,说明情况后,吩咐他通知陆水龙周小英两口子。再挑选两个最好的司机,使用公司唯一的进口面包车,把三位医生和药物尽快的送过来。
老李一一应喏。
白手打完电话,与杨美华聊几句,出门回到住院部。
二舅和二舅妈已经来到医院。
大妹白米不在,二舅告诉白手,他让白米去旅馆休息了。
蔡朝先也不见人影。
白手知道,小蔡一定去粘大妹了。
小蔡和大妹谈恋爱,白手还真不好说啥,恋爱自由嘛。白手在上海待了这么久,这点思想觉悟还是有的。
“二舅,二舅妈,我二弟三弟和小妹呢?”
二舅道“你小妹来过一次,她今年要参加高考,我们赶她回学校去了。你三弟来过一次,他当老师,在那个小学里一个人顶两个人用。待在这里也没用,我就派人送他回去了。”
二舅不说二弟白当。
“我二弟呢?”白手追问。
二舅回避白手的目光。
白手看向二舅妈。
二舅妈道“白当两口子来过两次。他们这个春节结婚,新房要装修,还要准备结婚用品。大概,大概很忙吧。”
白手目光如炬,眉头紧皱。
老实人说不了谎话,二舅和二舅妈有点不正常,白手便知母亲受伤,必定另有隐情。
“二舅,二舅妈,你们身体怎么样?”
二舅和二舅妈都说身体很好。
白手看着二舅和二舅妈,二人气色确实不差。
自从皮箱厂交给方玉兰和大妹白米管理后,二舅和二舅妈负担减轻,身体已经恢复。
白手突然黑脸,“二舅,二舅妈,你们老实说,我妈到底是怎么负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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