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夜,深沉。
天空乌云厚重,只有那一点点的星光透过狭小的缝隙照射到地面上来。并稀稀疏疏的下起雨来,在这个寂静而深远的巷子中凌风独自一人走着,萧索而又孤寂。
修长的身影,在孤寂的雨巷中拉长了一道黑色的影子,他原本英俊非凡的脸上此刻布满寒霜。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冷漠,以及那刺痛心扉的伤感。
世界仿佛静止,凌风的心仿佛也死了;整个人沉入湖底,与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一双本来明眸闪电般的眼睛此刻灰蒙蒙的一片,充满了悲伤,但更多的是恨!这不是伪装,是一种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彻骨的恨意!恨不能斩杀世界!
“啪嗒啪嗒!”
凌风不紧不慢的走着,雨渐渐大了,他任由雨水打湿了衣襟,似乎折磨自己会好受一些。额头微动,稍稍的抖落了额头上的雨水,拂过眼睛缓缓的流了下来。
这似乎不是雨,是血!是泪!
自小被人嘲笑是野种也就罢了,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正因为如此,凭着一股韧劲儿心智更加早熟,也更加品学兼优。每次在学校中任何考试、比赛必夺魁首。
但看着每日里母亲凌月茹早出晚归的身影,毅然在高中毕业之后便辍学不读。因为他知道妈妈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重病瘫痪的外公。
一家子日子过的虽然过得比较清贫,倒也怡然自得。处于这样一个不健全的家庭凌风从不埋怨什么,因为他相信未来会更好。
但这一切全部定格在了三天前的那一幕,一辆重重的卡车冲撞过来。
“砰”的一声,撞飞的是他的母亲凌月茹和外公凌业。
“妈!”一声凄厉痛哭的呼唤,但映入眼帘的终究是那遍地的鲜血,和两个逐渐僵硬冰冷的身体。
无论任他怎样呼喊,没有任何的答复,甚至在母亲临死前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他在恨!恨苍天为何如此残忍,要夺走他的一切。
凌风身体微微颤动,机械似的向回走去,雨渐渐停了。
他苍白的右手伸进了裤兜里面,缓缓的掏出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上面有着三个人,在和煦温暖的阳光下,公园里面。
一个美丽的女子,看上去非常年轻,三十多岁,嘴角处正噙着笑意,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温柔,仿佛她就是这世界最美好的代名词。
她两双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的老人也在开心的笑着。他们左边站立着一个十八九岁异常俊美的少年,这少年正是凌风自己。
看着这组去年春天里拍下的照片,凌风先是柔和一笑,笑似二月的阳光温暖无比。随后心扉开始刺痛,好像有千百把刀子割在心上一样。
“啊!贼老天!你为何如此残忍!”
此刻的他竟然控制不住的状若疯狂起来,脸部一阵变幻,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待他镇定下来之时,双目中已然饱含神情的泪水,如针线一般宣泄而下。
声音嘶哑着喃喃道:“妈,外公,你们在那边还好吗?”
.......
“踏!踏!踏!”在漆黑的天幕中,凌风继续走着。
良久,凌风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居民楼,在这个并不大的出租房内,他还未打开灯光便感到一阵危险的气息向着自己扑面而来。不由的全身绷紧,汗毛竖立起来。
黑夜中,凌风仿佛看到了一双绿光,如一条饿狼一般要吞噬一切。
一个极度低沉、如同野兽吼叫般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道:“你就是跟随母姓的凌风?”
凌风极度警惕,心中一突,双拳握紧,但却没有乱了方寸。强自镇定向那人的方向看去问道:“你是谁?为何在我家里?”
那人手中的烟卷已在黑夜中烧完,声音戏谑的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得是你很快就会没命了。”
“什么!”凌风听后惊呼一声,暗道不好。他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既然这男子如此说来,想必早有准备,作势便要夺门而去。
但人再快,怎么能快得过子弹?
便在此刻“砰!”的一声枪响,凌风轰然倒地,他的胸前绽放出一朵血色。
随着涓涓的血流破体而出,凌风的意识在逐渐的消逝。
就在此时他耳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似嘲讽,似讥笑。
“不自量力,那贱人勾引家主正当该死!你就是大少爷和夫人中所说的那个杂种吗?没被一同撞死活到现在算是好运了。”
濒临垂死的凌风忽然瞳孔一缩,高家!原来是高家!那人不仅对自己母亲始乱终弃,现在竟然对自己一家人赶尽杀绝!
凌风感受到体内的生机在迅速消散,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怎能报这血海深仇。他瞳目充血,内心恨意如同十二级的龙卷风一般席卷。
最后的思维像头野兽般发出不甘的怒吼!
“啊!我不甘心哪!!!”
……
猛的,世界像是静止了一般。
求收藏、求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