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伯伯说着站起了身。
“赵小子,你打算看戏看到什么时候?”宁伯伯若有深意地问道。
青年轻笑一声,双手揣在袖筒里,好像天津卫一个普通的邻家青年作态。
“我不看戏还能上台唱戏不成?这不是我的角儿,我去不了,只能安心看戏。”
“挺好。”宁伯伯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原本你上去唱两句也不是不行,毕竟这出戏越是热闹,就证明咱们这个大家庭越是红火了,你不来亮个嗓子,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但现在,不合适了,明白吧?”
“嗯。”
青年点点头,说“那便不唱,我本也没唱的意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台和自己的角色,这个舞台上没我的位置,合该我坐在台下扮演观众。”
“话也不是这么说。”
宁伯伯再叹一声,这一次神色中的凝重却不是作假,他道“给南方那小子这么一搅合,原本还算是明朗的局势现在越发扑朔迷离。”
“米国那边大概率狗急跳墙,要是如此,这事会很棘手,指不定千禧年,21世纪第一次东西双方重大外交事件就要来了。”
青年也跟着凝重起来,说道“上头有这样的决心?”
“决心?”
宁伯伯笑了一声,道“建国至今才50年出头,脊梁骨最坚挺的那一批元勋,可还没死光呢。”
这一次,青年脸色真正产生了变化。
“连元勋们都……”
“要不然你以为南边那小子凭什么能被候选进来?就是有元勋喜欢他这股子劲,特别这一次直接打得米国股市熔断,不知道多少老人要高兴得从疗养院的床上跳起来,不说别的,这段时间你爷爷问过几次这事?”
“三次。”青年苦笑道。
“这么多年,你见过什么事情能让你爷爷如此关心?”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宁伯伯摆手,道“行了,我走了,这些话,可别让婉君丫头偷听去,要不然我可真要打她屁股。”宁伯伯离开了。
古色古香的小房间里,宁伯伯走后,赵瘸子慢条斯理地收拾散乱的棋盘。
一枚一枚地把黑白两色棋子分拣好,放到各自的棋盒中,这个功夫,他淡淡地说道“还趴在门口干什么呢?不进来就别进来了。”
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赵婉君很不满意地走进来,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他对面,说道“你这人,是不是在外面装监控了?”
“监控?”
赵瘸子轻笑一声,道“我可不是你,胆子大到在政策院的专车里装窃听器,要不是二叔说了话,你早给抓起来了。”
赵婉君脸色一僵,心虚道“你们,都知道了啊!?”
“你的人前脚刚装了设备,后脚就有一个算一个全给连根拔起了,要不是处理这件事情的周中校是二叔的老部下,查到你的时候留了个心眼,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赵婉君吐着舌头,拍着胸脯一副小女子怕怕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咱爸不知道吧?”
赵瘸子恨恨道“二叔对你比对他自己亲闺女还亲,硬是把这件事情瞒下来了,要不然爸早知道了。”
“哇,那明天我要把咱爸珍藏的茅台弄两瓶送过去,好好感谢他老人家。”
赵瘸子皱眉道“平时胡闹一下也就罢了,但这种事情很敏感而且犯大忌,以后绝对不许做了。”
赵婉君哼了一声,有些心虚又有些不服气地说“知道了知道了,罗里吧嗦的,我还不是想多知道点眼下这件事情的内幕消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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