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拿着那个绒布盒子往前走去,走到了凌呈羡的车窗边上,“呈羡,你倒是有心,还知道给苒苒送份礼。”
“奶奶,这是应该的。”
“只不过我从小就教她无功不受禄,奶奶虽然很多事不懂吧,但也知道首饰这种东西不能乱送人。”
凌呈羡别过脸看向奶奶,“这里面不是首饰。”
奶奶看到了他下巴上的印记,眼眸渐深,“那不明不白的东西,就更不能收了。”
“奶奶,这就是个小礼物罢了。”
奶奶将盒子放进了车内,就放到凌呈羡的手里,她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今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姑娘不错,比之前那个要好。”
凌呈羡的脸色有些难看,任苒出事后,奶奶不可能不知道他和夏舒雯的事,这一句话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脸上。
奶奶转身离开,回到霍御铭的车前,拉着两人让他们上车。
司岩没办成事,只能看着他们离开,凌呈羡回去的路上就没说话,车子即将开进清上园时,他握紧了手里的盒子。“去华韵之。”
“四少,要不还是回家休息吧?”
凌呈羡打开窗户,将盒子丢了出去。“不用。”
司岩没办法,只好让司机掉了头。
华韵之位于宋城的新区,也是今年才开始营业的一家高档会所,司岩生怕再出事,所以寸步不离凌呈羡,给他要了个包厢后,就坐在里面陪着他。
期间有人进来送酒,司岩让服务生将酒放到桌上,“出去吧,谁都不要再进来。”
“是。”
司岩亲自给凌呈羡倒酒,男人手肘支在腿上,双手交握,目光出神地盯着那些酒。
“我都没有跟她求过婚。”
司岩倒酒的动作一顿,“您和少奶奶那会直接结婚了,不需要这些。”
“要是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给她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安排在游轮上好不好?”
司岩将酒瓶放到旁边,霍御铭低调求婚,八成是不想引火上身,万一凌呈羡和傅城擎事先有耳闻,他们不需要做别的,只需要跟上次一样将他的事公诸于世,他这个婚就求不成了。
“四少,或许夏小姐会喜欢海上求婚。”
凌呈羡眼里划过抹疼痛,“她喜欢什么,跟我有关系吗?”
他拿起桌上的酒,将酒杯凑到唇边,一口酒饮进去时,他忘了下巴不能用力张开,有酒顺着他的唇角处往下淌,浸润过他被咬的伤口,痛到整颗心都扭曲了起来。
凌呈羡抽出张纸巾按在了嘴角处,眼帘微往下压。“司岩,你说我究竟应该怎么办?”
司岩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四少,要不您就放手吧?”
“为什么要让我放手?”凌呈羡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都把他们逼到那份上了,凭什么放手的不是他们?”
“三个人争一场感情,总有个人是多余的。”
“可她是凌太太!是我的!她就该是我的!”凌呈羡情绪有些失控,手指紧攥着那个酒杯,“我要是得不到,别人也休想!”
这个男人,偏执的厉害,说到底就是个偏执狂。
他才不管什么握得越紧越是抓不住的道理,“我只是还差那么一点点狠心,要不然……”
要不然,他就可以强行把她绑回来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司岩拧了下眉头,看到有人推门进来。
领班走在前面,身后还跟了个小姑娘,看着岁数不大,凌呈羡冷着脸看过去。
司岩有些头疼,“不是让你们别进来打扰吗?”
“四少,这是新来的,您在这哪能没有伺候的人哪,让她进来倒倒酒吧。”
凌呈羡没说话,司岩挥了下手让她们出去,但领班觉着这姑娘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想找个机会捧捧她,她朝那人使个眼色,那女孩见状立马走了过去。
她来到沙发跟前,半跪着蹲下身,倒了一杯酒后递给凌呈羡。
男人垂首看了眼,女孩抬起的视线正好落在他下巴上,那一口齿痕清晰且充满暧昧,这个男人的脸太干净了、太精致了。这一处小小的伤口令他整个人魅惑丛生,充满了未知的吸引力。
“您喝酒。”
女孩的手臂伸出去,凌呈羡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顺势往前扑去。
她以为会扑在凌呈羡的怀里,没想到却被他按在了沙发上,她被凌呈羡给掐住了脖子,男人的眼里透着满满的猩红,“为什么不听话?说!”
女孩脸色涨红,吓得哪还说得出话,司岩知道不妙,忙站起身阻止。“四少。”
凌呈羡双手使劲,面上的神色惊骇无比,她惊艳于一抹诱惑,没想到凌呈羡突然发了疯,女孩眼泪往下淌,用手打向他的手臂。
司岩赶紧想要将凌呈羡扯开。“四少,您快松手。”
“为什么我的话,你就是不肯听?我不让碰,你就非要碰,是不是?”
领班这会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她上前跟司岩一起拉着凌呈羡。“四少,我们不敢了,不敢了,您再给一次机会吧。”
凌呈羡被司岩拉到旁边,司岩轻踢了下女孩的腿。“还不走!”
领班拽着她的衣领将她拉起身,两人脚步紧赶着出了包厢。
任苒回到家后,让奶奶先去洗澡,霍御铭安排了奶奶过来,所以准备的周到,还备了新的睡衣和几身衣服。
任苒在床上收拾着东西,手机冷不丁响了起来,她拿过来看眼后接通。“喂,哪位?”
司岩低头看了眼枕在他腿上的凌呈羡,“安医生,是我。”
任苒想要挂断通话,司岩生怕一会打过去她就不接了,“安医生,四少喝醉了,醉得还挺厉害的。”
“好笑,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谁也弄不动他,我也是没办法了。”
任苒将叠好的衣服放到一边去,“那就让他醉死好了。”
司岩犹豫地看了眼凌呈羡,凌呈羡这会躺在沙发上,抬手推了下他的手臂,压着声音像是不想被电话那头的人听见。“你跟她说,我难受的很。”
很难受很难受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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