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云庄园。
任苒回家时,去卧室找了一圈没看到两个小的,正好月嫂过来,任苒将包放到旁边。“孩子们呢?”
月嫂表情不明,抬起手指朝楼上指了指。
“在玩?”
这……
也算吧,就是玩得有点暴力,只不过她也不敢讲啊。
任苒顺着楼梯去往三楼,有一个房间的门没有关严实,隐约能听到说话声传来。
“抬腿,踢,出拳。”
她走到门口,想要进去,透过门缝却看到凌小二坐在地上,拿着拍手器左右手齐齐挥舞,“姐姐加油,姐姐加油。”
任苒将门再推开些,只见凌呈羡蹲在女儿的旁边,正在教她怎么抬腿,“你看,学校小朋友跟你差不多高吧?你出脚的时候要控制住角度,别往人脑袋上踢知道吗?踢肩膀,一脚就能把人撂地上去。”
凌呈羡又用手在沙包袋上比了比,“差不多就是这儿,来,踢。”
凌南橙气势汹汹地发出一声呔,小腿一抬,脚背踢中凌呈羡所指的地方。
凌呈羡打了个响指。“完美。”
任苒站在外面快要忍不住了,刚想进去,却看到凌小二蹭地从地上爬起来,“爸比——”
求带玩,求夸奖,求一碗水端平啊!
凌南橙往旁边退了下,“让弟弟也试试,万一他被人欺负怎么办?”
“好。”凌呈羡想要去拉凌小二,“爸爸教你。”
“哈!”凌小二特别虎,人家刚才也是在这学习了半天的,他捏起两个小拳头,抬腿就要去踢沙包。
哎呦哪里不对劲,他趔趔趄趄往前摔去,一头撞在沙包上,眼看要摔倒,他赶紧两手抱紧沙包,身子软绵绵地往下滑,最后双腿跪在了地上。
凌南橙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凌呈羡抱起儿子,“你就别学了,让姐姐保护你就行。”
“爸比,今天我同桌就推我了,还撕我的书。”
“那你还能忍?揍他没?”
凌南橙摇头,“他虽然没我高,但是比我壮,我怕打不过他。”
“现在还怕吗?”
“不怕了!”凌南橙抬高腿踢向沙包袋,“他再来惹我,我就这样!”
“凌南橙——”
任苒快步往里走,那沙包袋还晃荡了几下,凌呈羡忙用手扶住,“老婆,你今天回来得早啊。”
“我要再晚一点回来,就看不到你是怎么教育小孩的了。”
“我宝贝女儿天天在学校被人欺负,总不能打不还手……”
“谁跟你说的?”
凌呈羡抱住女儿,拍了拍她的肩膀,“当然是我宝贝说的。”
任苒蹲下身,拉住凌南橙的小手臂,“再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老师,还要告诉爸爸妈妈。”
凌南橙过去圈住任苒的脖子,将小脸往她身上蹭着,“妈咪,我们班的同学家都特别有钱,很有钱那种……”
“是嘛。”任苒盘膝坐在地上,凌呈羡在边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来。“多有钱?”
“钱小正说他一天的零花钱是一个亿呢。”
“呦呵,这么小就把牛皮给吹上天了。”现在的孩子不得了,凌呈羡搂住女儿的腰,“那就别跟他玩,一个亿的零花钱咱可比不上。”
“橙橙最乖了,在学校不要跟人闹矛盾,低调点。”
“可爸爸说遇事不能慌,要冲上去干一架把人打趴下再说。”
这孩子缺心眼呢?
凌呈羡就不懂了,这话能跟任苒说吗?不知道他的处境有多艰难吗?
几天后,学校老师的电话打到了任苒手机上,她下班后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凌南橙和一个小男孩站在办公室内,旁边还有家长和老师。
任苒脑袋开始嗡嗡的疼起来,她快步进去,先看看女儿有没有事。
凌南橙扎着麻花辫,浑身上下好好的,倒是旁边的小男孩一直在哭。
“她踢我,把我这样……”小男孩还在办公室演示了一遍,“把我踢飞出去了。”
“哎呦我的心肝囡囡,摔疼了吧?这要摔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黄老师将任苒叫到边上,简单地说了下事情经过,“钱小正是先动手了,但只是轻轻推了下,没想到凌南橙抬腿一脚,把他给踹地上去了。”
“你们太过分了,把人踢坏了怎么办?”
小孩子打打闹闹也正常,但任苒还是建议道,“要不去医院检查下吧,如果真有什么不妥,我们会全权负责……”
“负责,你负责得起吗?”钱妈妈就这么个宝贝疙瘩,平时被蚊子咬个包都要心疼半天,“你这没有教养的小姑娘,以后谁敢娶你!”
任苒将女人伸过来的手拨开,“你这话未免就说得太过了。”
“难道不对吗?呵,知道我老公是谁吗?”
凌南橙从任苒的身后钻出来,气鼓鼓地回道,“知道我爸是谁吗?”
“你爸是谁啊?说出来吓死我!”钱小正也插进来一脚,“我跟你说,我爸最有钱,我家有几千亿,用钱砸死你
凌南橙也不想再低调了,“我爸可是凌呈羡!”
“不认识,略略略,穷鬼!”
“瞎了你的眼睛吧,去百度查啊,吓死你!”
办公室里一片混乱,钱妈妈拉过儿子,生怕他又被这野丫头伤到,“这件事没这么容易过去,我要让你们退学,要不然我儿子会有心理阴影……”
任苒真想跟她好好沟通的,无奈有些人压根不给机会,以为蛮横就是道理。
一辆车子停稳在学校门前,司岩刚要下车,就听到后车座传来了摔门声。他赶紧跟在凌呈羡的身后,“四少,孩子打架而已,您这样不至于……”
“没你的事,一边去。”
凌呈羡径自闯了进去,司岩想让他消消火,“您什么身份,对方又是什么身份,咱不能失了格调啊。”
“屁个身份,屁个格调。”
敢欺负他女儿,一个个等着倒霉吧!
凌呈羡还未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完蛋,今天他老婆孩子要被人欺负死不可。
凌呈羡大步过去,一把推门,就看到任苒和一个女人扭在一起。任苒抓着那人的头发将她往地上按,女人则抓住了她的衣领,估计是手短,倒是没薅住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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