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筱竹凑到凌暖青的身边去,“这位大爷,怎么回事?”
“你和于畅带着言言先回家吧。”
“不行啊,我怕他吃了你。”
“放心,没看到还有个女人一起吗?撑不死他。”
凌暖青来到二楼,见凌绍诚和那个女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内,女人将口罩拿下来,帽子也摘了,再脱掉身上那件又宽又大的外套。
凌暖青定睛细看,竟然也是个明星,这不是今晚才得奖的那个新人演员,叫什么……
童檬!
“到这儿来做什么啊?”童檬环顾下四周,完全不顾及还有旁人在,她往凌绍诚的怀里钻去,“我累,只想赶紧睡觉……”
凌绍诚脸色微变,肩膀耸动下,不着痕迹将她推开。
“请问,你们大晚上跑过来有什么事吗?”总不至于无聊到来秀恩爱的吧?
“谢瑶身上的纹身,不错。”凌绍诚直切入话题。
凌暖青这才入座,“花了高价私人订制的,当然好,童小姐要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帮忙设计。”
“纹身?”童檬下意识还是排斥的,“绍诚,我要拍戏呢,恐怕不方便……”
“那就纹在隐秘的地方。”
“我就看不惯谢瑶,一个破纹身有什么好显摆的,再说纹在隐秘处干什么?给自己看吗?”
凌绍诚完全当凌暖青不存在,屋里的火锅味刚散去,关了空调,余温尚在,连带着男人的语调都被捂得暧昧起来。“我看,我喜欢。”
童檬眼里有瞬间的诧异,很快就被惊喜和羞赧掩盖掉,“你喜欢?”
“谢瑶配上那个纹身,很性感。”
“那我也可以。”
凌暖青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凌绍诚应该是这个小明星的金主吧?
为了讨好他,在自己身上纹个他喜欢的图案又何妨?
“现在可以纹吗?”凌绍诚的目光这才落向对面的凌暖青。
“你们需要什么样的图案?”
“有设计好的吗?她明天就要进组,不方便再过来。”
凌暖青起身走到一个服务台前,拿了钥匙将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本相册。
里头有不少图案,都是她设计好后打印出来的,她将相册递给了凌绍诚,坐在旁边的女人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恨不得整个身子都缠住他。
凌绍诚随手翻开,找了一圈后注意力被一只小狐狸给吸引了过去。“这不错。”
童檬忍俊不禁出声,“你想说我是狐狸精吗?”
“狐狸精才好呢,够浪够骚,不像有些人,上了床就跟死人一样。”
凌暖青面色青白,也不知道凌绍诚在内涵谁,可这人是真不要脸,居然拿着这种事在内涵她。
“干嘛这样说我,”童檬羞得要往凌绍诚的怀里钻,“这儿还有别人呢。”
“怕什么,她要敢泄露出去半个字,她这家店就别想再继续开下去。”
凌暖青态度淡漠,“不好意思,我们师傅回家了,今天只能选图,改天再来纹身吧。”
“不是刚走吗?把他叫回来。”
凌绍诚将相册朝着茶几上丢去,“就要这个纹身,颜色越鲜艳越好,纹在胸口上。”
“好,两万。”凌暖青胡乱开价。
“同意。”
有钱不赚是傻子,凌暖青起身给于畅打电话,将他叫了回来。
进纹身室的时候,童檬扭扭捏捏,拉着凌绍诚撒娇,“哎呀,是个男的呀,这可不行……”
“我们这儿目前没有女技师。”尽管凌暖青也在学,但还未出师,她可不敢给人瞎弄。
凌绍诚有些不耐烦,“我在外面等你。”
童檬倒也老实,不敢再纠缠,就这么进了屋。
凌暖青给金主老板倒杯水,“您看,怎么支付?”
凌绍诚眉头一挑,“怕我赖债?”
“不是,我们这儿的规定,先交钱再开工,于畅都进去了……”
凌绍诚拿着手机,在掌心内敲打起来,“知道她是谁吗?”
“怎么不知道,童檬啊,刚捧了最佳新人奖嘛。”
凌绍诚勾了抹笑出来,原来不瞎啊,“平时见一面都要买票的人物,现在,你的合伙人正盯着她的胸看,你还来问我要钱?”
“好啊,你想赖账是吗?”
凌绍诚侧过身,似乎并不想理睬她,凌暖青知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万一真的白忙活一场呢?
她起身走到门口,好像是要让于畅住手的。
凌绍诚就没见过这么势利的女人,“我已经跟明越说了,钱一会就打给你。”
他话刚说完,凌暖青就收到了银行的信息,显示有一笔两万块的进账。
这还差不多,她变得稍稍殷勤起来,将水果和瓜子拿出来,又将给凌绍诚的白水换成了茶水。
“势利眼。”
“做生意不就这样吗?”凌暖青看眼时间,今晚是别想好好睡了。“聆聆……他一个人在家是吗?”
凌绍诚没有答话,凌暖青看向纹身室那扇紧闭的大门,他丢下儿子,夜泡女明星,晚上同人缠绵的时候,会想起聆聆吗?
“他对那个家里还不熟悉,毕竟还是个孩子……”
“凌暖青,你想说什么?”凌绍诚厉色扫去,眼里有明显的不悦,“既然这么关心他,你怎么不回去?这样你就能每日每夜陪着他。”
“凌绍诚,你确实不配当一个父亲。”
男人面目骤冷,目光紧锁住凌暖青的小脸,“那你呢?你配做个母亲吗?”
凌暖青一口气堵在胸腔内,有些难受,她拿了包就要走,“没我什么事了,我先回去。”
“站住。”凌绍诚抬眼喊她,“你到底在不放心什么?是怕我的风流带坏了聆聆?也对,凌家的种,有哪一个是好的?”
他和凌呈羡,谁不是风流堆里滚过来的?为此,凌老爷子的拐杖没少在他们身上折断过,“耳濡目染,聆聆以后也会招女孩子喜欢的。”
“凌绍诚,你在胡说些什么?”凌暖青仿佛被人刺中了痛处,“难道你想看你的儿子……和你一样荒唐吗?”
“那怎能叫荒唐?多几个女人罢了,人不风流枉少年。”
凌暖青只知道,她要再不把聆聆抢回来的话,她的儿子就要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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