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真怀疑自己听错了,目光望向旁边的楚絮,见她同样涨红着一张脸。
经理的面上出现了一抹狐疑,很快就了然了。
原来是这样的。
“这车性能怎样,蒋少刚才不是试过了吗?”
蒋修知拿着购车单子装模作样地看起来。“是,不光看过了,楚小姐还陪着我体验了一把,不错。”
楚絮以后还要在这工作,还要顶着这张脸出去做人的。
“蒋先生不要胡言乱语!”
蒋修知拿起笔,将基本信息填上去,楚絮还不忘提醒他一句。
“这车没有现货,要十天左右才能提货。”
“没关系,我不着急开。”
蒋修知这豪横样,就跟进了路边超市随便买包烟似的,有钱就是任性。
他当场就刷了卡,临走时冲着经理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以后楚絮在这,还要你多关照。”
“是是是,一定好好关照。”傻子都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单独区隔开的休息室,经理将男人送到门口,“等店里来了货,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好,谢谢。”
曾彭泽站在边上,眼看着蒋修知被送出去。
店里另外的几个同事涌上去,“不得了,楚絮今天开大单了!”
“厉害啊,昨天一个富婆过来,我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最后也没成交,没想到你这一会功夫就签单成功了。”
“曾彭泽,你女朋友有前途啊!”
“就是,这车放你手里都卖不掉吧?”
经理正从外面进来,喝住了几人的说话声,“一个个都不正经干活了?业绩马上被一个新人赶超,看你们还吹。”
曾彭泽的脸色最为难看,偏偏同事们还在起哄。
“咱店里可有规定,头一次开张的新同事要请客啊!”
“没说不请,”曾彭泽强忍着情绪。“今晚就去。”
“那可说定了!”
这名同事被另一人拉开,“走吧走吧,别往人伤口上撒盐了。”
楚絮听到很小的议论声传来,“什么撒盐?我没有。”
“你以为那辆车是怎么卖的?”
曾彭泽快步走到楚絮身边,拉着她的手腕往旁边走,他脚步很快,楚絮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楚絮将手挣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跟你说了什么?”
“就说要买车。”
曾彭泽心里就跟被人划拉开一个口子似的,特别难受,说不上痛还是难堪。
他跟蒋修知的差距,怕是天生的,蒋修知是他这辈子再努力都没法企及的高度。
“以后离这种人远点。”
“不是我不想。”楚絮想到今晚请客的事,她轻拉下曾彭泽的衣袖,“晚上……”
“吃饭的地方我会安排,你不用担心。”
她才找到工作,每个月恨不得不吃饭,将钱省出来寄回去,楚絮的身上就不可能有余钱。
“别担心,也别跟我客气,”曾彭泽伸手抱她,“我的就是你的。”
尽管曾彭泽这样说,但楚絮还是偷偷联系了宋雯,问她开口借两千块钱。
宋雯很是豪气,二话不说就把钱转过来。
这些同事对吃倒是没有太大的要求,就在4s旁边的小饭店搓了一顿,花不了大钱。
只不过饭后大家提议要去玩,选的地儿一听就是高档的。
曾彭泽不可能不答应,赶紧打了电话去预约。
包厢的最低消费就是三千,送了果盘和不少的啤酒,仅此而已。
同事们也识相,另外需要点单购买的东西一样没要,楚絮心里盘算着卡里的余额,如果一会没有另外消费的话,是完全够的。
有人抱着话筒,唱歌就跟鬼哭狼嚎一样。
楚絮坐在角落里,冷光灯打在她一张素净的小脸上,三千块钱,她不心疼是假的。
奶奶买药需要钱,三千块钱正好是她一个月的药钱。
她心里有些堵,可人际关系不能不处,曾彭泽拿着一瓶啤酒过来,坐到楚絮身边。“怎么了?”
“没事,刚才喝了点酒,头有点晕。”
包厢门突然被人推开,一抹身影冲了进来,走路有些不稳,看着像是喝了不少酒。
“妈的,给我闭嘴,唱得跟哭丧似的,老子听到了都想吐。”
这不莫名其妙吗?
唱歌的同事放下话筒,曾彭泽起身走到男人跟前,“这是我们的私人空间……”
那人在他身上狠狠推了把,曾彭泽往后退两步,腿撞在茶几上。
“你干什么呢?”另外几名同事纷纷起身。
“存心找事吗?”
曾彭泽也不是个能吃闷亏的人,冲上前一把推回去,男人脚步不稳往后,也不知被什么给绊了下,楚絮听到砰的一声传来,她心里顿时觉得不好。
只见男人脑袋撞在了旁边的花盆上,一手捂着脸,尽管包厢内灯光晦暗,但她还是能看到他手上都是血。
他踉跄着起身,手指指向众人,“好啊你们,敢对我动手!”
男人退到门口,快步出去,包厢里还残留着一丝血腥味。
这事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有反应的时间。
楚絮拿起包,余光却见门外涌进来一群人,他们见人就打。
曾彭泽是最先被攻击的,这帮同事们尽管也是身强体壮,但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他们摔打的动作干脆利落,一看就是职业保镖或者打手。
楚絮摸出手机,想要报警,被人发现后踢中手腕,手机从掌心内挣脱出去,砸在了旁边的墙上。
另一个包厢内。
难得没有乌烟瘴气,蒋修知喜欢干净,他坐在沙发前正在摇骰子玩,萧公子从外面快步进来。
“刚看到一热闹,外面在打架。”
蒋修知不为所动,萧公子坐到他身边,“你是没看到那场面,包厢门开着,里面的哀嚎声就跟杀猪一样。”
“闹不出多大的事,这场子主人还能允许有人死在这?”
“今晚可真不好说,那些人惹的可是小猎豹。”
蒋修知眉头皱起来,不是觉得这人多可怕,就觉得这称呼太恶心人了。
“谁给他起的?”
“自封的。”
“不过这种烂人,离得越远越好。”
蒋修知这一派,多多少少是带着清高的,身份地位摆在这,自不屑与这种人同伍。
“我看到那个包厢里还杵着个女人,”萧公子拍下蒋修知的肩膀,“就是你看中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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