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心一亮,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水壶,举到自已嘴唇上,压着喉咙管,呶着舌根儿,佯装着像模像样的喝了三大口。
饶是这样,仍有几滴酒滑进了她咽喉。呛得瑞雪弯腰驼背地一阵猛咳,差点儿连早饭都咳了出来。
收了水壶,黄干事高兴地冲着瑞雪伸伸大指姆。
“行!不愧是瑞兆先生的女儿。走吧,我回镇政府,顺路。”,三人便一起边走边聊。
碎石碾的机耕道,烙得瑞雪脚底发疼。她在书中读过,这种农村用的机耕道,坚实耐碾,是拖拉机和乡亲们赶场走亲戚家的必经之路。
现在,在整个天朝,在南天朝这座城市里,大大小小的机耕道,早已被平坦耐压透水和不变形的新型黑色铺路材料替代。
然而,这儿还有着机耕道。
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难舍难分的儿时。
“瑞兆先生,我想找你再讨一副画,要不要得?”聊一阵后,黄干事微红着脸,开口道:“瑞兆先生的收藏画,真是好极了。上次那副,被我隔房表哥拿走啦。”
没想到,老爸却高兴的问:“真的?多久拿走的?”
“月初!”黄干事老老实实的回答:“行署开地区专员会,表哥回家看到后,不由分说就拿走了。”
“不要紧!下次,我给你带一副来就是。”
老爸喜形于色的瞅瞅瑞雪,对黄干事说:“呃,那个加工车间,没问题吧?”,黄干事没回答,而是闷闷不乐的走一段路后,才瞅着老爸。
“恐怕有些麻烦,听表哥说,市里的‘发展’集团找过他,打算连罐头厂带三个车间,一口气全部吃进哟。”
“那怎么行?黄干事,我可是提前半年就缴了订金的。”
老爸不紧不慢地问:“还签得有草拟合同呢,合同上盖着镇政府鲜红大印。违约,可是十倍罚款的。”
黄干事低头疾走,好半天才呐呐的问:“瑞兆先生,你惹得起‘发展’集团哟?”
“依你黄干事看呢?”
老爸声色不动。
黄干事又闷头想想,然后说:“这样吧,让我再给表哥聊聊。保不定,这事儿还有点余地哟。”
老爸就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