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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笑着求死
    “闭嘴!”

    坎特尔怒吼道。

    “用吧,听说圣女殿下从未用过那种术吧,那种……吞噬人生命的禁术。”

    劳拉丝毫不顾及上面那个凡人的怒视,妖娆的声音犹如恶魔的诱惑。

    “明明是某个老东西创造出来的术,在百年前的战争中用的如此频繁,怎么到现在又‘矜持’了。”

    迪迪埃补充道,手上的重压却没有停下。

    城中又爆发了骚乱,显然两名大罪司教的话并非完全没有作用。

    “圣卫长大人!它们到底说的是什么!?”

    有大量的骑士开口询问。

    坎特尔犹豫了下真准备开口,却被一个充满威严的女声打断了。

    “坎特尔。”

    只是淡淡的叫了他的名字,他又停了下来,抬头看向目光严厉的贞德。

    但他周围聚集的士兵越来越多,看着摇摇欲坠的屏障,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是禁术,教皇冕下曾经研究出的禁术,可以吞噬生命补充魔力!”

    此话一处,场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

    就连城外的三名大罪司教也停止了进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长久的沉寂后,一名小队长率先开口。

    “圣卫长大人……意思是,可以吞噬我们的生命,给人补充魔力吗?”

    本来是和新教徒一样邪恶的事,可在他说话时,却没有丝毫的厌恶,眼神中反而充满了光。

    “坎特尔,我让你闭嘴!”

    贞德震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但坎特尔没有在抬头,越来越多的士兵朝他这边聚集,似乎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

    坎特尔沉重的点了点头道。

    “那快开始吧,该怎么办!?”

    一名小队长急切的说道,拿起武器横在胸前,似乎恨不得立马献上自己的生命。

    “老子贱命一条,要是能派上点用场,死也值了。”

    “草,布罗,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是个骑士,用语要文明一些!”

    “嘿,老队长,你也爆粗口了。”

    “我也来,快开始!”

    “……”

    越来越多的骑士附和,坎特尔身边围得水泄不通。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坎特尔透过缝隙朝外面说道,带着讥讽的笑。

    城下,大罪祭祀撇了撇嘴。

    “切,没意思。”

    她们本以为这可以引发城中的骚乱,让诸多凡人对唯一掌握有超凡之力的贞德心生忌惮,但似乎起了反效果。

    不过,不管如果,她们真正的目的就快要达到了。

    “坎特尔,你竟敢违背圣令!”

    贞德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坎特尔只是抬头笑了笑道“圣女大人,你都不做殿下好多年了,圣令这词我听着陌生……”

    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况且,圣女大人您要是陨落了,我们才是一个都活不了……放心,我会是第一个。”

    说着,他带头走向城中,身后浩浩荡荡跟着长龙。

    城中屋舍也都门户大开,妇女孩子们望着这些满是血污的骑士们,一个个面容肃然。

    来到了兰斯洛特骑士长曾经的住所,从中取出了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个微型魔法阵。

    很人性化的,里面有一颗小型魔石可以激活,来到广场中央,激活后魔法阵张开,光芒微弱,陷入维持不了多久。

    “圣女大人,你应该明白现在的情况,这事是我们自愿的,您可别拒绝,也别有负担,就这么被破开结界,跟狗一样死掉,不是我坎特尔想要的死法,相信大家也都是一样的。”

    坎特尔说着,还回头审视追随自己而来的众多骑士。

    “第二圣卫第五队,科博莱,求死!”

    “第一圣卫第二队,布里斯,求死!”

    “第三圣卫第一队,科农,求死!”

    “……”

    骑士们纷纷上前一步,手握拳状放在胸前,仰头大声嘶吼,像是灵魂的咆哮。

    半空中的贞德看着这一幕沉默了,她的魔力已经见底,继续透支的话半小时后生命就会走向终点。

    神啊,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抉择?

    良久,她感受着屏障又一次濒临破碎,含泪点了点头。

    光芒投在下方的魔法阵上,链接架构。

    坎特尔愧疚的看了眼空中的贞德,随后第一个踏入了魔法阵中,感受着生命的流失,血肉的干涸,他却露出了祥和的微笑。

    终于……要从这地狱解脱了。

    …………

    “喵呜!!!”

    球球出奇的愤怒,可因为被“绑定”的原因,它连从张玄生身上站起来都做不到。

    “喵呜,老大!”

    球球呼喊张玄生。

    张玄生则是看着城中不断亮起的光辉有些恍然,他在人群中还看到了玛茜,这个骄傲的女骑士朝他行了个军礼,眼神充满了希望。

    她认为自己不是无畏的赴死,他们相信这屏障不是拖延死亡的时间,他们信任张玄生这个曾展现过神灵光辉的人能带神弃之地的人走向希望。

    “球球……神弃之地的人,吃不饱,穿不暖,终日被邪神下新教徒的恐惧所笼罩。你说……是什么支撑他们活着?”

    张玄生手安抚了下球球,悠悠然的问道,不知是在问球球,还是在问自己。

    “……”

    球球也被问住了,它想起之前在小镇上见到的那个名叫泽塔的少年。

    饥饿时本能求生,理智时心中求死。

    是啊,吃不饱穿不暖,终日恐惧,活在痛苦之中,看不到任何希望。

    那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不如回归死亡的怀抱,以求轻松的解脱。

    再也不需要挨饿,再也不需要害怕,将那唯一的希望寄托与虚无缥缈的来生。

    但眼前的这些军人们不是的,无论是多么险恶的战场,多么强大的敌人都没有击垮他们的意志。

    他们可以大笑着抱紧新教徒,给身后的伙伴一个刺穿他们的机会,也可以在临死前朝新教徒竖一个中指,用仅剩的力气将对方并不存在的亲人问候个遍。

    是的,后者看起来毫无骑士风度,简直像个市井中的混混,但那一刻却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骑士……矛盾极了。

    就连现在赴死,这群人也都是笑着去的。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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