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此言差矣。”
彭英发上前一步,抱拳道:“即便是同门之中,也并非人人都像师兄这般古道热肠,似那郑永淳,此人便选择了出卖我等,投靠外敌!”
说到这,彭英发眼中杀意一闪即逝,“只可惜我实力不足,未能亲手诛杀此子。”
“宗门之危已解,我等还是尽快回归宗门吧。”
周玄摆了摆手,示意彭英发等人不必多礼。
“多谢师兄援手,我等弟子之间,日后愿以师兄马首是瞻!”
随着彭英发这么说,其余人等也纷纷躬身抱拳齐声道:“我等日后必以师兄马首是瞻!”
在场诸人都不是蠢货,即便先前不小心着了郑永淳的道,但在听到施雨禾所言,外加旁边那只能够口吐人言的乌鸦所说,自然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同辈师兄之中有这么一根粗大腿,当然得赶紧趁此机会抱住了,更何况人师傅可是丹房长老,整个宗门的丹药供应都出自丹房,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如此好的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又怎能够错过。
“此事休要再提。”
周玄拒绝道,接下来自己就该整合宗门资源,自然是不可能继续跟这群弟子们混在一块儿的。
“师兄为何拒绝?我等可是真心实意愿意供师兄驱策,还望师兄不要拒绝,莫非是师兄嫌弃我等修为低下,根骨不行?”
彭英发急了,大腿居然不要他们了,这怎么行呢,其他人你可以不要,但是我第一个跳出来抱大腿的,好歹也让我抱一下啊。
“并非如此,我已是长老之位,又怎可能再当你们的大弟子。”
周玄摇了摇头,道:“若你们真想的话,可以让师妹做你们的大师姐,她的话,便如同我的话。”
周玄将施雨禾推了出来,论辈分,施雨禾在弟子级当中并非最高,大师姐一称放在以往自然是不能服众的,但现如今有自己亲自下台给施雨禾背书,那么自然是毫无问题的。
彭英发看了一眼施雨禾,行吧,师妹变成大师姐,那就变吧,好歹这也是相当于间接抱上了楚云师兄的大腿啊。
眼神在周玄和施雨禾之间来回巡视一番,彭英发率先道:“师弟见过大师姐!”
而其余人等也纷纷反应了过来,现在重要的不是纠结施雨禾突然一跃成为他们大师姐的事情,而是抱大腿的事情,有这么一根粗大腿在,日后即便是再发生类似事情,也有个主心骨在。
众人赶忙齐声道:“见过大师姐。”
“师兄,这”
施雨禾有些手足无措,大师姐啊,这个称呼跟大师兄一样,只有弟子级人物当中的第一人才能够担任,并且每一位大弟子几乎都极有可能入主掌门之位,这几乎是宗门内约定俗成的规矩了,谁让大弟子只有修为最高之人才能担任,若无傲视同辈的实力,又如何执掌宗门。
而在场众人,无一不是各大供奉长老手下根骨最高,修为最高的弟子,甚至有不少已经被收为衣钵传人,自己想要当这个大师姐,恐怕有些勉强吧
“替我管好这帮家伙,这些都是我们宗门的未来。”
周玄拍了拍施雨禾的肩膀,这一次,他说的并非是云宗,而是我们的宗门,这代表着,他决定将云宗收归己有,接收云宗的遗产。
“是!师兄!”
施雨禾看着周玄郑重的模样,也明白了此事的重要性,一直想要为周玄做些什么的她,这一刻的她似乎找到了自己可以帮助周玄的地方。
将此地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周玄这才带着一众弟子们赶回了宗门。
“师傅,我将他们带回来了。”
周玄看了看在场之人,云宗大劫,活下来的人差不多都在此地了。
“诸位,云宗已毁,大供奉身死,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等必须尽快选出新任掌门,否则云宗一乱,其余附属实力也同样会遭受到波及,影响到来年的朝贡。”
周玄看着所有人微笑道:“诸位心中若有合适人选大可推荐一二。”
“我”
其中一人刚吐出一字便立刻被旁边人捂住了嘴。
“你疯了,楚云很明显要么是他打算自己上位,要么推举他的师傅上位,你搁这儿凑什么热闹,难不成你还想跟他抢不成?”
“不是说合适人选都可以推荐吗?”
那人不解道。
同伴嗤笑一声,低声道:“那只是为了顾及咱们面子,同时为了显示他对于我们的尊重才说的场面话,人将整个云宗从生死边缘拉回来,难道就为了扶持一个不相干的人上位?”
“脑子是个好东西,你别老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门心思扑在修行上面,我们是人,这些人际关系但凡活着就无法摆脱。”
“你方才想说什么?”
周玄待得那人话说完之后才开口。
“我推荐楚云你做掌门,此乃众望所归,是你在宗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挽大厦之将倾,若无你,云宗将毁于一旦,掌门之位,非你莫属!”
经过先前同伴的提醒,这人立刻改口道。
“不错,不论是实力还是名望,我等都支持楚云你担任掌门之位!”
“谁要反对楚云担任掌门,老夫第一个不答应!”
一干人等纷纷支持道。
“此事不妥。”
周玄摆了摆手拒绝道:“我对于自身的能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更何况,我一心只想追求更高境界。”
“对于掌门之位,我反倒是觉得我师傅比我更加合适!从今往后,师傅您负责治理宗门,至于对外武力威慑,则交给我吧。”
周玄看着自家师傅,目光恳切。
自家师傅在云宗之内本就拥有至高无上的威望,其丹房长老的身份更是尊贵无比,虽为长老,但地位之高,连一些供奉都比不上。
看着自家徒儿恳切的目光,本欲拒绝的话语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罢了,徒儿第一次拜托自己,且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就此拒绝的话,对于自家徒儿在宗门内的威信怕是有所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