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呈文的手触及门把手时,身后忽然传来柳青梵的声音。
“柳呈文,你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你以为,你的计谋会得逞吗?
你以为,死过一次的我,还会被你害第二次吗?”
柳青梵冷笑着说道:“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也太低估别人了。”
听到这话,柳呈文不禁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柳青梵。
“怎么,你还想反抗?
来,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反抗?
依靠薛梅骁这个蠢货?
还是说你的陈清河能像白马王子一样从天而降,拯救你于危难之中?”
柳呈文笑得嚣张,说道:“柳青梵,你快醒醒吧,这世上没人能拯救你,你唯一的宿命就是死!”
“那我要是不想死呢?
那我要是不认命呢?”
柳青梵死死盯着柳呈文的眼睛,然后,她拿出了手机。
“看到了没,你所有的话,我都已经录了音,而且你好好看看,我现在正在与谁通话。”
柳呈文脸色大变,他快走几步上前,当看到柳青梵手机上那“云薇暖”三个字时,他的脸色登时煞白。
“柳呈文,开门看看外面,没准有惊喜。”
电话里,传来云薇暖似笑非笑的声音,带着一抹阴鸷,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刻,柳呈文忽然觉得腿脚发软,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他,他似乎被自己的侄女给算计了,被一个他从未放在眼中的女人给算计了。
“怎么?
走不动了?
那只能我自己开门了。”
柳青梵淡淡一笑,她信步上前,那两个壮年男人竟也没敢拦着她。
门一打开,只见陈清河已经站在她面前,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
“你这丫头,这一晚上真是担心死我了!”
柳青梵伏在陈清河怀中,笑着说道:“担心什么?
我这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而且你不是早有准备嘛,你在外面,我心里有数。”
听到这话,柳呈文不可思议回过头来,用震惊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你们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早就知道今晚要发生什么?”
说到这里,他猛然抬头看着薛梅骁。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你早就和他们合谋好了?
你故意做出这一场戏给我看?
你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的?”
这表情,倒是像个被人辜负的男人,看上去又是好笑又是可恶。
“是,从你那天晚上说要与我合作,我就知道你打算利用我去谋害青梵了,我喜欢她没错,但我还没自私到为了得到她,而与她一起死,我只想让她好好活着。”
薛梅骁静静看着柳青梵,嘴角带着温柔的笑。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所以我找到了陈清河,将这些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一出戏。”
柳呈文浑身发抖,他怒声吼道:“所以在路上,你故意躲过了我埋伏的人,甚至我撞在车子里的炸弹都没有爆炸,这根本不是偶然失误,这是你们早有防备。”
“是啊,当你将车子给我时,我就知道这车子绝对有猫腻,陈清河派人详细检查了车子,发现了炸弹,发现了刹车片被人动过手脚。”
薛梅骁死死盯着柳呈文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如果我没发现,那现在的我郁闷,已经在前往别墅的路上出现了意外,要么被炸死,要么意外车祸,再要么,被你安排的人杀死。”
“总之,这里不过是你为了以防万一安排的最后一步,但你却没想到,这最后一步,会要了你的命!”
柳呈文像是疯了一般,随手抓起手边的物件重重摔在了地上。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你们几个年轻人,怎么能做出如此精心的局?
怎么能算计到我?
我这个计划,明明没有任何纰漏的!”
柳青梵一步步走到柳呈文面前,指着他的脸说道;“你这张野心勃勃的脸,就是最大的纰漏!”
说罢,她后退几步,重新退回到陈清河怀中。
“你故意制造车祸害死我父母,夺走了柳家产业,现在还意欲害我,柳呈文,这些罪责会有法律来制裁你的!”
只见几个警察涌进来,拿着手铐将柳呈文铐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
你们没理由抓我!我要投诉你们,我要投诉你们滥用执法权!”
为首的警察拿出自己的证件放在柳呈文面前。
“你看清楚我的名字了,你有权利投诉,也有权利上告,但是我们现在是在正常执法,你若是顽固反抗,我们不排除用非常手段来制服你。”
在警察威严的警告下,柳呈文最终像一滩烂泥,软软倒在了地上。
“我没想到,我处心积虑一生,最终会断送在一个小丫头手上,连我的亲哥都没戳穿的计谋,竟然被一个死里逃生的丫头片子给识破了。”
柳呈文心中满是不甘,却已经没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过来,今天他这一场自以为胜算在握的局,早已成为了柳青梵打败他的局。
她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与薛梅骁合作,一起来到这里,为的就是套出他的话。
那番话,等于是他亲口承认了自己杀人的罪名,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挽救了。
意识到这一点,柳呈文愤愤然盯着柳青梵,咬牙问道:“你以为你自己善良,但其实你比我野心更大,是,我确实谋害了你的父母,但你谋害亲叔叔,难道就不是罪?”
“你这脑回路怕是有问题,我父母被你亲手害死,但你现在还能在这里与我说话,而且我说过,我会将你交给法律制裁,你不必再做挣扎了,没有必要。”
柳青梵依靠在陈清河怀中,看着柳呈文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我是柳青梵没错,但已经不是从前的柳青梵,我脱胎换骨重活一生,我不会再被人欺负!”
几个警察将柳呈文强行撑起来押出去。
“走吧,你现在的问题很严重,回去先老老实实给我们交代自己的罪行。”
柳呈文冷笑:“那我要是不说呢?
你们让我说我就说吗?
我这是被人陷害!单凭一面之词就能定罪了吗?”
“你以为我们是单凭这一面之词抓你?
在这之前,我们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证明了你有杀人嫌疑,所以现在,一切都交给法律去说话,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