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生着闷气死命往擎山的方向飞去,一路上风驰电掣,只有被风的呼啸能稍微慰籍一下他的内心。
娜娜母亲的防备和冷嘲热讽让他难以忍受,要是换其他巨龙这样对他,他早就扑上去开战了。
偏偏她是娜娜的母亲,而且还身负治愈蓝龙伤痕的责任,拉斐尔只好连告别话都没说直接离开了。
“嗯也好,娜娜远离了争端即将掀起的领地和擎山,我就没了后顾之忧,是时候真正大干一场了!”
拉斐尔甩掉了脑袋里的烦心事,开始展望起未来。
从理智角度讲,人类既然派出了屠龙队,那应该可以视为是最后一次尝试,看能不能以最小的代价解决这突如其来的龙灾,斩首掉罪魁祸首红龙,然后顺势出兵,和明白大势所趋的原欧康堡民众里应外合,驱逐掉龙血眷族,彻底结束掉这场灾难。
可行动失败了,拉斐尔必然已有警惕,接下来再刺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填进去再多高手都是送人头。
现在人类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大规模开战,用数量优势碾压拉斐尔的爪牙,然后出动大量战斗巨龙和狮鹫配合,就此一举消灭掉这个隐患。
“没错,他们在我一路飞驰毁灭那座雄城时就只有一个选择了,接下来将是前所未有的大战!”
拉斐尔推论出了这个结果,但他是却不会放手现在掌握的一切利益,任何想从他爪中夺回财富的人只能面对无尽的龙息。
路线已经确定好了,绝不做任何妥协,用力量消灭驱逐一切敌人是他唯一的方法。
接下来就是思考怎么才能做到了。
“我手上的力量我自己算最强的单位,然后是龙血眷族们,可其中能投入战斗的不超过三千,其余都得留下负责本土的防守和生产。”
虽然拉斐尔手下的眷族数量过万,但不可能全部拉上战场。
第一,后方需要防守和兼顾,好不容建设起的家园,一开战全上前线去了,然后老家被别人摸进来爆破,仗打赢了,家也没了。
第二,拉斐尔需要留够预备眷族,否则万一一波埋伏所有龙血裔被全歼,那就真的是打赢了都算输了。
最后,眷族是他世俗权利的根基,同时身兼多种功能,绝不能用简单的战斗力和打手来衡量它们。
“三千,这是我能出动眷族上一线的极限数字,狗头人中只有精锐可以上;血龙也同样如此,锤龙倒可以全部押上,它们在战场上才能发挥出全部功效。”
拉斐尔暗忖,确定了自己内部势力出动的力量,剩下的全都去负责后勤。
“接下来就是人类算了,下一个吧。”拉斐尔无奈跳过了这个选项。
让被变相奴役的旧莫雷人组成军团,在一线对抗自己曾经的同胞,在理性上根本行不通,拉斐尔不愿看到一个拖后腿的军团出现在自己阵营里。
“好像就只剩下舍纳所说的佣兵组织了。这么说我能投入实战的力量有些少啊!”
他算了一遍才发现看似强横一时的新政权,外部力量全是靠自己撑起来的,手下中只有锤龙在忠心和专业上值得信任。
“人类诸国绝对是倾巢而出,要用雷霆一击在最短时间内一举攻灭我,所以必然会投入大量兵力和武装,还有上次差点让我翻车的黄金龙估计会来不少。”
显而易见,对于战争自然是越快结束越好,尤其是这种额外多出的战斗。
于其抠抠索索省那点军费冒着陷入泥潭的危险,不如把精锐全压上一锤定音,长痛不如短痛。
拉斐尔心里不断验算,发现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快解决那些战斗巨龙,然后火速驰援地面战斗,那时靠着自己的强大龙息,陆上战斗不成问题。
但关键在于,龙血裔们和佣兵团能抵挡那么久吗?拉斐尔可是知道人类在军事活动中的可怕,全民皆兵的兽人被职业化的人类军团每年不停刷经验。
“况且他们甚至可以有富余兵力来驰援战斗巨龙、奇袭我的后方、打断后勤补给线,届时我必须做到一己之力对抗所有敌军,因为陆地军团那时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拉斐尔回忆起了幼时在画册上看的古龙,它们可以一只对付整个兽人军团,轻易将兽人帝国的统治基础慢慢消灭。
但现今的人类怎么都会比万年前的兽人强大,而自己却没把握比肩古龙。
“古龙等等,古龙都是合作对付兽人的,我能否去找一下别的援助?”
他不禁想起了鼓励自己外扩的普利斯派,上次自己在龙议会取奖赏时,阿诺修斯暗示他普利斯派可以提供帮助。
“”
拉斐尔陷入了沉思,翅膀的抖动慢了下来。
找普利斯派帮忙大概率能成功,但有一个问题————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获得报酬呢?拉斐尔必须在某个问题上和它们合作或妥协,这么做很有可能触及到他的根本利益。
要是耍无赖不认账,那人类的第二波攻势到达后,可就真孤立无援了。
“龙议会的内部纠葛我不明白,所谓的普利斯派我只知道它们很激进,下面的暗流我都不知道”拉斐尔很想得到外援,因为现在他的势力力量很薄弱。
但又害怕不了解情报导致自己把自己带入深坑,那帮成天缩在环形建筑内研究权术的老龙一条都不容小觑,上次他桀骜不驯是因为自恃武力,而且当时一无所有,不害怕失去什么。
“看来只有回家一趟了父亲也许能给我什么建议。”
拉斐尔朝北方看去,想到了自己的双亲。
罗伯特已有近两千岁,马上就快老死了,一生积累下的经验和秘辛仿佛深渊一般不可测。
“虽然很不想再麻烦他们,但为了领地的未来,只好再回去一趟了。”拉斐尔心里想着,煽动着翅膀朝中北部地区前进而去。
一路上都没什么风波,他疾驰之下晚间回到了老家,熟悉的火山地带和地表上蒸发而出的热气非常舒适,怎么都比冻土好上百倍。
拉斐尔悠然飞入,一条老迈的红龙正背对着他站在地上。
“父等等!你是谁!”
他刚想打个招呼,忽然发现这条雄性红龙不是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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