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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人苗昂登在病房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洗尽了旅行的疲惫和看医的辛苦,才躺到病床上,挂着术前的点滴,自己则被医院请来的按摩师舒筋活络,舒舒服服的小憩了30分钟后,方才被送进手术室。
他到的时间,手术室内的准备也刚刚完成。
“苗昂登先生,您好。”手术室里的泰国护士,和蔼的像是按摩女郎似的,一边核对苗昂登的信息,一边给他嘱托注意事项。
苗昂登四十多岁的样子,还有空用泰语与护士调笑两句。
缅甸的各项基础条件皆差,他有一半的生活是放在泰国的。对于这边的医院和护士等等,还颇有熟悉感。
当然,手术依旧还是陌生的,这让他的情绪反而变的略微亢奋了。
麻醉医生在旁看着,同样是很和善的样子,问了体重等信息后,又将喉罩递给他,笑道:“先吸些氧,我们要开始准备进行手术了。”
“好。对了,我想把自己的结石留下来,听说镶嵌……”苗昂登话没说完,人就睡了过去。
吕文斌在旁长舒了一口气,道:“就这个步骤跟我们平时的最像。”
不知道是敲对了点,还是泰国式的礼貌,手术室里的泰国医护人员们都在翻译后,带出了一些笑来。
在旁“伺候”的薄院长道:“大家都是深有感触。做手术么,核心的部分是不会变的。不过,病人是看不到手术时的情况的,那他们就只能关注手术以外的部分了,对不?”
“就像是买车的只看内饰?”吕文斌笑了。
“有点那个味道。”薄院长笑笑,说着好听的话,道:“吕医生你们就算是进口的发动机了。”
“发动机得是凌医生,我最多就是一个变速箱。”吕文斌自觉谦虚了一句。
薄院长哈哈大笑,以掩饰内心的吐槽:就你一个小崽子,还想做三大件?
言谈间,凌然踩着点儿,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众人皆是为之一肃。
凌然自带的团队成员且不说,泰国医护们被飞刀了这么多年,也是个顶个的精明了,更是对医生们的价值排名和技术等等,有一个不太清晰的认知,由此而带来的态度的变化,可以说是一种潜规则。
技术好的外科医生,就会得到更多的尊重,这几乎是放之世界各国医院皆准的道理。
事实上,如曼谷医院这种,以服务好,价格便宜为主打的国际旅游医疗目的地,往往并不会真的拥有世界顶级的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请都很难请过来。
因为服务好本身就意味着病人的权力的扩大,而世界顶级的外科医生,显然也是更倾向于获得更大更宽泛的权力的。
像是今天要做手术的这位苗昂登,如果让医生们做选择的话,一个普通的胆囊切除术,根本激不起顶级外科医生的兴趣。
当然,如果钱给的够多的话,顶级外科医生也是愿意屈尊降贵的,特别大的名气和名声,也有类似的效果。所以,梅奥总是能够吸引到高阶和顶级的外科医生,而泰国医院始终无法在最核心的医疗技术上得到突破。
不过,医学界或者医疗界或者医院集团对顶级外科医生的态度是天然的。凌然此前做的手术本来就备受关注,现在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以后,泰国医护人员再次面对凌然,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毕恭毕敬了。
带着异域风情的泰国小护士都不用凌然动手,就帮他把手术服穿的妥妥当当。
看着两名小护士在凌然身边蹭来蹭去的,吕文斌的眼睛都绿了。
同样是医生,同样是来自中国的年轻医生,吕文斌刚才可是独立自主的撕开手术服,自力更生的穿上去的。
而凌然呢?
腰前的绑带明明是可以自己捆的,可人家小护士还是又摸又拽的给绑上了。
“我们都准备好了。”吕文斌大声的提醒起来。
“器械和仪器都熟悉了吗?”凌然一边说着,眼睛一边从手术台前扫过。
腹腔镜下的胆囊切除术,凌然虽然没有世界排名的加持,但专精的水平,将手术做下来,做好,都是比较容易的,唯一可能出纰漏的地方,还是这些“身外之物”。
吕文斌赶紧点头,又道:“和咱们用的差不多,能调的地方,都我都让调整了,另外,这位是曼谷医院的宗拉维蒙医生,跟我们一起做手术。”
“凌医生,您好。”宗拉维蒙是个有点黑瘦的医生,同样的态度恭敬,且用英语问好。
“你好。”凌然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再用目视的方式做完了一圈检查,才稍微活动一下肩颈,道:“开始吧。”
已经消毒了的病人,迅速的被造了气腹,肚子高高的鼓起来,接着又被插入了三根棒子,肚内又被搅和了起来。
一旦做起了手术,凌然的态度就专注了起来。
吕文斌做扶镜人,稍稍有些无聊,不自在的扭动起来。
他现在穿着的,是曼谷医院提供的棉质的手术服,稍微有点历史感的样子,很显然,在病人看不到的地方,所谓的高端医疗也是会省钱的。
事实上,曼谷医院之所以能用低于国内自费价格的价格,开展医疗活动,也是要通过各种途径来省钱的。
通过查伦旺邀请进行的手术,依旧是曼谷医院的VVVIP级的项目,而在更低一级的普通项目上,泰国的医疗体系就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了。
毕竟,现代医疗体系是以建立在国际化的基础上的,昂贵的进口药,昂贵的医疗器械和医疗设备,乃至于昂贵的医生的薪酬,都是世界化竞争的。
换一个比君安诊所便宜的中介,支付比缅甸人苗昂登更便宜的诊疗费用,得到的医疗条件自然会是不同的。
“切下来了。”凌然依旧轻松的完成了胆囊切除。
虽然只是专精级的胆囊切除术,但他还掌握着更高阶的“切开”和多种缝合技术,此时运用起来,对于一场小手术来说,流畅度是丝毫不缺的,只是不再炫酷罢了。
“吕医生,剩下交给你了。”凌然只站了十几分钟,就让开了主刀的位置。
手术室内诸人毫不意外,病人喜欢杀鸡使用宰牛刀,但宰牛刀们通常都是割断脖子就不管了,剖腹去卵之类的活儿,多数还是鸡刀们做的。
薄院长看着吕文斌哼哧哼哧的上阵了,再凑到凌然跟前,一边帮他脱手术服,一边笑道:“凌医生,泰国这边还可以安排多台手术的,咱们不如多呆几天,赚辆宝马再回去?”
“安排什么手术,多少台?”凌然询问主要内容。
“看您,曼谷这边,也是想跟您建立一个好的合作关系。”薄院长与有荣焉的回答。
作为医疗中介,他现在基本处于最爽的状态,不像是普通的医疗中介要担心跳单,要帮忙砍价的买方市场,薄院长现在甚至有帮忙抬价的资格,这种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
凌然略作沉吟:“他们如果能在接下来的48小时里,安排12个以上的手术,我就再留两天。”
薄院长的爽气突然一泄,这种凌然模式,老外怕是不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