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珠在宝玉满月那日见到了葛二夫人,一番问询之下知道葛珩已经去庄子上了,便料想定是因着稻种试种的事情,老爷子不放心必得亲自去盯着才行,不禁也想去庄子那边。
现在空间不见了踪影,再也没有灵泉水可用,那些稻种真的不能再出一点问题了,不然自己就算把天底下的野稻子和蜜蜂都弄来,也克隆不出一样的种子来。
自从没有了空间,自己忽然变得不自信起来,原来这个空间一直是自己最大的底气和倚仗,也是自己最后的保命法宝,现在它突然不见了,很多觉得不行还有灵泉,不行还有空间的事情都变得不确定起来。遂干脆求见了当今,说了自己的想法,当今倒也欣然同意,准他出宫去与葛珩一起看顾田里的事体。
九皇子却不干了,死活不想与贾珠分开太长时间,闹着也要一同去,再加上太子也帮着说情,当今无法只得也准他一起去葛家,并一再强调不许在葛家摆皇子的谱,也不许惊扰了百姓,否则就把他抓回来以后再不许出宫云云。九皇子自然是满口里答应,高高兴兴命来宝收拾好东西,跟着贾珠一起出发。
贾珠心道这狗皮膏药算是甩不下去了,也行吧,反正现在自己也没有了空间,貌似也没啥隐秘的事要瞒着,带着就带着吧。
简短洁说,二人一路来到了葛家的庄子上,葛珩见了九皇子吃了一惊,忙过来要见礼,被九皇子一把拉住了:“太傅不必多礼,我就是跟着贾珠一起来玩的,太傅只当是自家亲戚来往,千万不要拘礼,不然就没意思了。”
贾珠也扶着葛珩道:“祖父不必如此,来时皇上也说了,把九殿下只当寻常来串门的亲戚就好,不必闹那些虚礼,只管与珠儿一般对待就好。”
葛珩笑道:“既如此,那老夫可就真的把殿下如珠儿一般对待了,对家仆们就说是贾府的公子好了,这样他们也不必唬得战战兢兢,连端茶都不会了。”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这样大家都自在。”九皇子笑道。
众人自有一番安顿不提。
贾府中,贾母却指着贾琏哈哈笑着:“琏儿呀琏儿,你怎么连个小姑娘也打不过,竟让凤丫头给打了,你丢人不丢?”
却原来自王家的小凤姐儿来了之后,虽与元春一起住着,却不愿与元春一起学那些琴棋书画并针黹女红之类的东西,反而与贾琏贾蓉两个日日往园子里去,不是掏蛐蛐就是捉蚂蚱,要不就是满园子的跑跳,一刻也没有闲着的时候。
王夫人要说她,却被贾母拦着,说难得见一个小姑娘这样大胆活泼,比男孩子还有生气,只管让他们玩去。王夫人无法也只得叮嘱那些丫头嬷嬷们仔细看着些。
那小凤姐儿倒也乖觉,很快就明白了谁是真正杖腰杆子的人,虽是在外面大呼小叫,一蹦八丈高,然一到了贾母跟前便立刻开启萌宝宝模式,只说自己没有见过亲祖母,如今见了老太太就觉得亲近,就和她的亲祖母一样,哄得贾母更是喜欢,命人不许拘着她,只管自在玩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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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却是与贾琏、贾蓉两个在院子里玩,看见一只五彩大花蝴蝶停在一株花上,凤姐儿就要悄悄去捉,却被贾琏故意挥舞袖子吓飞了,气得凤姐与他推搡起来,正巧前日刚下过雨,地上还有些水洼,凤姐儿便将贾琏按在那水洼边,抓了一手的泥抹得贾琏满头满脸,贾蓉只在一旁乐得拍手叫嚷。
众丫头嬷嬷吓得连忙过去将他两个拉开,又要带他两个去清洗干净,凤姐儿却指着贾琏的脸哈哈大笑,也不让人收拾,只管拉着贾琏往贾母处来,让贾母看看贾琏一脸泥的样子,这才有了前面一出。
“行啦,快让你奶嬷嬷带了去洗洗,没见哪里来得泥猴儿。”贾母笑得够了便吩咐人带几个孩子去梳洗换衣。
一时陈王两位夫人听丫头回说贾琏与凤姐儿打了起来,现在老太太那里,不知怎样,都忙忙赶过来看。一进门见凤姐正偎在贾母怀里,贾母正搂着她说笑,屋里也没有贾琏的身影,只贾蓉坐在一边正在吃点心。
陈夫人忙上前拉了凤姐来看,关切道:“可是琏儿那混小子打了你,回头伯娘一定打他给你出气,可有伤到哪里?”
“哪里是琏儿打了她,是琏儿被凤丫头打了。”贾母笑道,“这凤丫头可是女中豪杰呢。”
“啊?”王夫人吃惊道,“凤丫头,你打了琏儿,琏儿呢,打成什么样了?”
“没有怎样,只是被凤丫头抹了一脸的泥,可真是个笨的。”贾母说着复又哈哈大笑。
“我才不笨呢。”贾琏梳洗干净了,正从外面进来,听贾母这样说他便不高兴起来,“我只是让着她,好男不和女斗,否则怎么可能打不过她,孙儿好歹也是练过的。”
“哎呦,咱们琏儿还是个怜香惜玉的,过来让祖母瞧瞧还像不像个泥猴儿了。”贾母笑道。
陈夫人听着贾琏只是被抹了些泥,又见儿子干干净净的进来,脸上也没什么伤,便放了心,也笑道:“我可是来晚了,应该早点来,看看泥猴儿是什么样子的。”说得贾母又笑起来。
王夫人不好意思道:“嫂子别介意,我替凤丫头给琏儿陪个不是,这丫头都是被我哥哥给惯坏了。”说着又去瞪凤姐儿,“你就淘吧,足得淘出个故事才罢,回头看不打你。”
“弟妹这是说什么呢。”陈夫人忙拦住王夫人,“小孩子家打打闹闹的,磕了碰了的都是常事,快别说她了,看吓着孩子,咱们就在一边瞧热闹就好了。”
小凤姐儿冲着贾琏吐了吐舌头,从贾母怀里出来,几个孩子一起围着桌子吃点心,一会又咕咕哝哝的不知说些什么,贾琏又让人找出了斗兽棋,与凤姐儿讲解怎样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