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过来,刘父愣了愣,才略带不敢置信的跟我打招呼,“敢问是唐宁唐仙姑吗?是刘仙姑介绍来的?”
看来刘香秀已经给刘家打过招呼了。
我点头,“你好,我是唐宁。”
“没想到唐仙姑这么年轻?”刘母走过来,她脸色苍白,双眼红肿,一副十分憔悴的模样。对着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唐仙姑,我儿子就在这间病房里,他打了镇定,但依旧随时可能苏醒,醒过来就跟得了狂犬病一样的乱咬人,您进去一定要小心。”
话说着让我小心,但她的手却已经为我打开了病房门。
我理解她想救儿子的心情,也没多说什么,抱着朔白的牌位走进了病房。我刚进去,病房门就从外面被关上了,刘父刘母压根没跟进来。
我奇怪的看了眼关上的病房门,抱紧怀里的朔白牌位,才觉得安心一些。
我打量病房,高级单人病房,房间里就只有一张病床,看得出来刘家经济能力是不差的。
被注射了安定,昏睡着的刘旺兴躺在病床上,他除了穿着束缚衣以外,身上还夸张的缠着一条大铁链,大铁链把刘旺兴和他身下的铁床绑在一起。
女鬼已经缠他半个月了,这会儿的刘旺兴瘦的脱了相,皮肤呈死灰色,一点光泽感都没有,双唇干裂翻着白皮,完全一副死人模样。
我仔细盯着刘旺兴的鼻子,他的鼻翼完全不动,他真的有在呼吸吗?
他不会是死了吧?
我心猛地一跳,跑到病床前,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感觉到轻微的气体流动,我长出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躺在病床上,死人一样的刘旺兴就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一双眼瞪圆了,眼底布满红血丝,枯瘦的脸露出狰狞的神色。
接着他大吼一声,身上的束缚衣和铁链子竟然就全部被扯断了!
我顿时就傻在了原地!
这什么怪力?这是一个人类该有的力量吗!
铁链子碎成一截一截的,向着四周飞出。
我就站在床边,铁链子断开,碎掉的铁链向着我就砸过来。
碎铁砸在身上,疼得我惨叫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我顺势侧躺在地上,蜷缩起身体,举起双手护住脑袋,铁链子断裂面是不平整的,带着棱角的铁链子砸在身上,就跟刀刺过来的效果是一样的。
有些铁链子碎块砸在我身上,疼一下就过去了。
可有些铁链子碎块却像刀一样直接插在了我的身上!还有一些在我身上割出伤口,就飞过去了。
我疼得身体颤抖,唯一庆幸的是我护住了身体的重要部位,伤口大多集中在我的双臂和双腿上。
过了一会儿,疼痛不再袭来。我把双臂张开一个缝隙,通过缝隙看向前方。
这一看,险些把我给吓死!
刘旺兴此时就站在我的身前,他非常的瘦,跟只猴似的,身体消瘦,一对比就显得脑袋特别的大,他低着头,用一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
瞧见我看到了他,他咧嘴一笑,唇角几乎咧到耳根,露出一口纯黑色的尖牙,“嘿嘿……你看到我了,你去死!”
从他口中发出来的声音是尖利的女人嗓音,看来女鬼还附在他身上。
话落,刘旺兴举起干瘦的双手,向着我就掐过来。
我吓得要死,但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静。我拿出驱邪符,在刘旺兴靠近我时,抬手就将驱邪黄符贴在了刘旺兴的额头上。
刘旺兴僵了下。
就在我以为驱邪符起了作用,我安全了的时候,刘旺兴再次动了起来!他双手伸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把我从地上提起来。
无法呼吸,窒息感袭来,我的脸开始涨红。
刘旺兴看着我,发出咯咯的阴笑,女人阴森森的嗓音从他的嘴里发出来,“去死……去死……一个都不能活,大家都要死!”
因为缺氧,我大脑发胀,身体开始发软无力。
刘旺兴掐我脖子的双手非常的用力,我有一种他想要扭断我脖子的感觉,我难受的说不出话,双手用力抓住怀里的牌位,将牌位举起来,对准刘旺兴。
驱邪符都没用,我也不敢确定半死不活的朔白是否有用。
刘香秀还说这只女鬼不凶,这样还不凶吗?我忽然生出一股被骗了的感觉。
在我把牌位举起来的一瞬,刘旺兴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攻击一样,身体猛地向后飞了出去。
他被打飞出去,没了他掐着脖子,我就从半空摔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腿上被铁链子碎块割出的伤口受到挤压,更多的血从伤口喷出来。我疼得皱紧眉头,不敢惨叫,也没时间管自己身上到底受了多少伤。
我一边大口大口的吸气,一边警惕的盯着刘旺兴。
刘旺兴被打飞出去,后背撞到病房的墙壁上才停下来。
他本来就瘦,撞击的又狠,墙面凹进去,他整个人就成了一幅画贴在了墙上。
片刻后,刘旺兴左右活动了下脑袋,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接着他把手臂从墙体里拿出来,指尖增长出黑色尖利的指甲。
“竟敢伤我!你该死!该死!”
他尖声大吼一句,然后从墙体上飞下来,身体舒展,如一只扑食的豹子,向着我就飞扑过来。
他双手的鬼指甲闪着寒光,这要是被抓到,身上肯定立马五个血窟窿!
我怕的要死,可同时也知道这个时候我的害怕救不了我的命!
我握住手腕的木镯,打算把木镯退下来,现在就摔碎它!刘香秀说,这个木镯可以请来柳家的老祖宗,老祖宗一来,我就能活下去了!
木镯退下来,我刚要往地上摔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挡在了我的身前。
我愣住。
是……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