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毕络井知道自己与太皓的赌局已输,带领着一群官兵回到城中,没有回自己府邸,却直接去了衙门。此时,夭福吉正坐在衙门后院客厅中喝着茶,见他气冲冲地回来,笑道:“怎么?毕络井大人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毕络井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说道:“唉!真没想到,那小子还真找到神医了,给了他一瓶药,他就往那水里滴了两滴,给染了瘟疫的百姓喝了,还真治好了。”
夭福吉哈哈大笑道:“我早已料到了,你可别看他年龄小,就觉得他没什么大能耐了,他可是精明得很!看得出来,这个太皓是想在我们面前露一手呢!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通过根除瘟疫,取得全平河城的百姓信任,然后选他成为守城大将。”
“咱们平河城的守城大将,真要交给这个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来做了吗?”毕络井问道。
夭福吉道:“说实话,如果百姓真的选他成了平河城守城大将,那可真就麻烦了……”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也不用担心,就算他敢乱来,也不敢把整个平河城都搅翻了去!只要我们好好整治一下他们,相信他会乖乖听话的。但平河城的兵权不会交由他来管理,哪怕真被百姓选中了,我也会尽力反对的。”
毕络井听夭福吉这么一说,知道夭福吉对太皓是极不信任的,便继续问道:“听城主的意思,您也是不相信这个朝廷派来的小子?”
夭福吉道:“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他,虽说他在我面前表现出了对朝廷的不满,以及想要谋反的心思,但我总觉得其中必定有诈。玄禺如果派来一个官场经验丰富的官员来这里做守城副将,我倒会相信他是真的来管理城池的,可偏偏派来的却是一个初出茅庐、经验不足之徒,明显就是朝廷派来监视平河城的。”
毕络井顿时心生疑惑,问道:“既然这样,那城主为何不把他直接杀了?”
夭福吉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朝廷命官,杀了他,玄禺就有理由来介入平河城的政务了。”
毕络井沉吟半晌,又问:“那么,他若真的做上了守城大将,会不会改变我们起兵的日程?”
夭福吉接着回答道:“不会!反正这次起兵的时间已经确定下来,不管怎么样,到时候都会起兵。”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让你派官兵去石竹城调查太皓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毕络井道:“派去的官兵今日一早刚刚返回到平河城,据查,这个太皓本来并不叫太皓,而是叫……”
“十二!对不对?”夭福吉道。
毕络井道:“对,就是叫十二,原来城主早就知道了。”接着说道:“那个太皓全家上下都是遵纪守法的民众,他的祖祖辈辈都是平民出身。石竹城的守城副将苗起说,太皓这个名字也是当今皇上给他取的,而且还是去都城考试时为他赐的名。”
夭福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毕络井刚要接着继续说,夭福吉拦住了他,说道:“别的不用说了,知道这些足矣,看来这个太皓可真不简单啊,一个边远小城出来的少年郎,会写的字寥寥无几,又无任何武术功底,却能在众多考生中脱颖而出,文科状元和武科状元都不是他,可他竟然会被赐名、封官,其中定有缘由。我想我已经明白全部的事情了……”
毕络井道:“虽然他不是武科状元,可他并不是没有武术功底,今日在城外,他对官兵击打的那一招,分明可以看出他功力深厚。”
夭福吉道:“我已查明他的所有事情了,他的武功也是在丰灵城之后才练的,传授他武功的高手,我也已清楚了。让你派官兵去石竹城是我想知道,他在石竹城的家境背景如何,其实他这上任一路的行程,我已清楚地知晓了。”
随即叫来了一名官兵吩咐道:“你马上带着一顶八抬大轿,去东平坊将万言请到城主府上,就说我夭福吉有要事相商。”
又来了一名官兵吩咐道:“你马上带着一顶八抬大轿,去城外距离西城门十里远的‘五堡客栈’请吐蕃国贵客阔札登巴,就说我夭福吉有要事请他到城主府商议。”
随后又对毕络井说道:“毕络井大人也一起去!”
毕络井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那个万言驸马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还在平河城?”
夭福吉道:“他一直就在平河城,住在东平坊我的一座私宅里。不过这件事,你要保密,不然又要有麻烦了。”
毕络井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放心,我也当不知此事罢了。不知现在回城主府,是否要商议起兵之事?”
夭福吉道:“跟我去就行了,到了与他们一同商议。”
当下他们便离开了衙门,来到了城主府。到府内时,万言和阔札登巴还未接到,夭福吉便吩咐后厨准备一桌子好酒好菜,随后他们在正厅等候着万言和阔札登巴的到来。
过不多时,万言驸马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夭福吉和毕络井正在里面等着他们。夭福吉和毕络井赶忙起身上前迎接,互相见礼之后,各自入座。
万言问道:“夭福吉城主那么着急地接我过来,不知有何事?”
夭福吉刚要说话,这时,只见一个身穿藏装、头戴斗笠的高大汉子走进正厅中,见到夭福吉等几位在正厅中,连忙上前施礼道:“参见城主!”
夭福吉道:“阔札大侠,不要客气了,赶快坐下,我有重要之事要与二位商议。”
一边说着,夭福吉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打开后交给了旁边的毕络井,说道:“毕络井大人,你来读一下吧!”
毕络井接过那封信,看了一下,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向夭福吉示意了一下,是否真的要读出来,夭福吉微微点了一下头。
毕络井手拿那封信,读道:“臣太皓启奏皇帝陛下:今闻平河城城主夭福吉连同卢阳城城主那卒干,昆吾山贼首尤离、未天、共罔,以及吐蕃国来的阔札登巴在平河城勾结私会,定于三个月后起兵谋反。叩请圣裁,平河城守城副将太皓,东方帝国玄禺二十年腊月二十三。”
毕络井读完,狠狠地将那封信拍在桌子上,说道:“这小子还真是朝廷派来的细作!”
万言听到那封信的内容,向夭福吉问道:“不知夭福吉城主从哪里得来的这封信,信上内容是否已核实?”
夭福吉说道:“自从那个太皓到平河城上任的第一天,我就派手下得力干将监视着他了。这封信是从太皓的贴身随从古生那里得到的,太皓派古生去都城送这封信,被我安排在城外的杀手拦住了去路,那几位杀手拼命从他身上搜出了这封信。”
毕络井道:“那个古生被杀了?”
夭福吉道:“还没有,被我下令关在地牢里呢。”
阔札登巴道:“那就直接把这小子杀了算了,我今天也听说了,他治好了全城百姓的瘟疫,全城百姓都对他赞不绝口呢,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再这样下去,平河城的百姓可要全听他的了!”
夭福吉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个太皓的一切经历,对于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家境背景的平民百姓,朝廷也只是将他作为一枚棋子而已,无论这封信会不会让玄禺收到,都不可能成为朝廷攻打我们的证据。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我们商议一下,起兵之日是否要提前,因为太皓只是‘小虾米’而已,真正对我们有麻烦的是那些‘大鱼’……”
毕络井忙问道:“那些‘大鱼’是谁?”
夭福吉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平河城内可不止这太皓一个朝廷派来的细作,也有一些对朝廷忠心的官兵。”
万言道:“我在都城时,也曾拦下过弹劾夭福吉城主的军帖,这平河城的官兵确实需要整治啊。”
毕络井道:“因哒舜渠将军一直抱病在家,我这个副将权力又不够,所以官兵现在确实有些散了。可眼下,真的要按城主当初说的,谁治好百姓的瘟疫,谁就做守城大将吗?”
夭福吉道:“这也是我今天找几位来商议的内容,这个太皓要如何处置,如果直接将他杀了,朝廷定要怪罪,到时候会以杀害朝廷命官的罪责,来平定我们平河城。如果不杀他,这平河城的城主要是真被他选上了,官兵只会更难指挥。”
万言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呢?”
阔札登巴道:“这事,实在不行由我去办。”
夭福吉道:“阔札大侠,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太皓,他可是练会了神功的。”
阔札登巴道:“什么神功?”
夭福吉道:“《猫祖神功》!”
“我在中原武林混迹那么多年,就是想要学会这《猫祖神功》,不知他练的是哪一卷?”阔札登巴向夭福吉问道。
夭福吉道:“这个我也已经查清楚了,就是《猫祖神功》的第一卷《雪猫扑影》,听我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透露,他每天晚上都要练功到很晚。”
阔札登巴点了点头说道:“那么这个太皓的事,就交给我了,保证不会出岔子。我要亲自让他将《雪猫扑影》的秘籍写出来,接下来就是何时起兵的事。”
夭福吉向万言问道:“不知万言驸马认为,我们起兵日期要不要提前?”
万言思忖片刻,说道:“我想确实应该越早越好。当务之急,平河城要先整顿军纪,一个月后就要起兵!”
阔札登巴道:“我也认为越早越好。”
夭福吉道:“好,我与两位想法不谋而合,现在就等着与卢阳城城主那卒干和昆吾山四位兄弟是何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