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为中说道:“我们大家现在都要走,这个人工湖的位置过于低洼,而且没有完全挖成,蓄水量不够。大家如果待在这里,最终边上的几座大山上的水一定会流下来将这里冲垮,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有黄大师这个地理先生带队,我们只要往山上走,哪怕山土松垮,遇到山洪的概率也是极低的。”
“现在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一行人收拾好东西,都披上了塑胶雨衣,然后整齐地离开了项目部,朝着边上的大山走去。
可我们谁也没能想到,刚走出去不到五分钟,就出现了受伤的情况。
王明音老师公一个人走在最后,一个不慎,就因为脚下打滑,好像是踩到了一块青苔,直接摔在了地上。
“啊!”
我们在前面的人全部扭头望过去,直接王明音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最终不停地呻吟着。
“哎呦——啊——”
我们一行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一个保安队员走上前去,慢慢把王明音给扶着起来坐着。
“王大师,你怎么搞的。”
“人老了,腿脚不灵活了。”
暴雨持续下着,有的雨滴格外刁钻,好像就是刻意地往衣领子里面钻,不一会儿就能把人里面的衣服给打湿。
“王大师,你腿上哪里疼啊?”另一个保安队员拿出了医药箱,从里面摸出止痛药和红药水。
“啊——啊——我的腿扭着筋了。”王明音指着自己的脚踝,整张老脸上满是泥水一点儿也没有了大师风范。
回想起昨天晚上在大饭店第一次见到他,这个老人面色红润,靠着椅子坐着,身后放着一个拐杖,一副看上去就法力深厚的样子。
这简直就是两个模样。
只好给王明音喂了几片止疼药,然后往他脚上面贴了一个药膏,然后由两个保安队员将轮流背着往山上走。
可这样一来,那两个保安队员就不能带任何行李了。
把原来背包里的武器和一些重要物资给拿着,剩下的背包只能挂在一个树上。
一个人背着王明音,另一个人就要休息。
更要命的是山里本来就荆棘很多,原来就要几个人在前面开路。
现在因为带了一个拖油瓶,人手不够,我们队伍的行进速度都不由得慢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从项目部铁皮房里出来了十分钟,而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才堪堪走到一座大山的山脚下。
雨要比我们刚刚预想中的还要大,基本上就没有停过。
不仅是雨,风也在摧残着树木。
我们这十多分钟的时间里,已经遇到了两棵树的树枝被风刮断,搞得我们都胆战心惊,不时还要抬头看看头顶,万一有个树枝掉下来,戳到人那也是要死翘翘。
“轰隆隆——”
一阵雷电猛然间炸响,居然就落在我们头顶的半山腰上。
雷霆天威,地动山摇。
我们所有人都在专心赶路,此时正好是在往山上走,脚下都是烂泥巴,本来就已经身心疲惫,现在被这一道惊雷吓得一个趔趄,又有两个人摔在了地上。
其中有一个保安队员更是往前扑到了我身上,我被连带着按倒在了地上。
后背传来一股力气,我的脚下没站稳,只感觉往前一道,瞳孔猛地紧缩。
关键时刻,还好刘汝香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一把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扶着她的手臂才站稳,我身后的那人也没摔倒。
队伍不得不再次暂停下来,还好这两个人都是年轻的小伙子,一个摔疼了屁股,一个被刀把磕到了,擦破了皮。
没有大问题就好,只要能走到山顶上,大概率就安全了。
因为阴雨天气,再加上头顶的树木遮挡,大家的视线都有些受影响,现在不得不效仿晚上,把手电筒也给打开。
我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极度疲惫,这比晚上赶路还要担惊受怕。
越走,步伐就越发地沉重,累是一点,还有就是背包并不防水,里面沾了水就变重,还没走出去半个小时,不少人都已经穿起了粗气。
我从小就在老家给奶奶干活,挑大粪,种地栽秧,点豆子锄草样样在行,但那也都是轻装上阵,现在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脚下都不稳,提心吊胆。
我心里不由得就在想:怎么这一次这么艰难?
好在我们没走多久,前面就看到了一个山体上的小凹坑,正好算是一块平地了,大家不由地靠到了那里。
“大师们,咱们歇歇,身后的背包太重了。”
“对啊,太重了,我看,不如就扔掉一些东西,走路也方便一些。”
有人提议着,然后就先从包里拿出了几瓶矿泉水,直接往前走几步扔到了山下。
“这鬼地方谁能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啊,哪里还缺水,带着太累了。”
另一个保安队员也拿出了背包里只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往前走几步,他还没有扔,忽然就看到了什么东西,瞪大了眼睛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坳,大喊道:“那里怎么会有一个人?”
大家伙儿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去,刘汝香也站了起来。
山上只有我们几个,现在人都在这里齐了。
如果不是我们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五个工人之一。
一个工人就算一成的任务报酬,风水师黄为中瞪大了眼睛,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脸背过去的中年人,他的身上还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袖工服,这正是市环保建设集团的工人服装。
黄为中也不疲倦了,当机立断爬了下去。
刘汝香害怕有什么危险,让我不准下去,然后自己拿着一把短剑走了下去。
我只能站在山上,远远地看着他们。
几个人合力把那个人翻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指头,往他的鼻子上探了探。
“还有气,这个人没死!”
黄为中从口袋里摸出那五张照片对比了一下。
“这个人叫做王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