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么一直持续着,心里默念着经文,冥想着练功,我的额头上都慢慢出现了许多的细汗。
刘汝香紧紧抓着我的手,轻声细语地说道:“再坚持一会。”
我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止不住凸起。
到了最后,我的四肢都不是传来一种酸胀过头的感觉,还隐隐有些麻。
刘汝香看我可能确实是坚持到了极限,然后这时候说道:“深呼吸一口气,把肚子里的气全部吐出去完,然后再咽下一口津水,想象小腹的下丹田处,有一个白色的小球慢慢转动。”
“这时候,你就可以慢慢睁开眼睛,放缓呼吸了。”
刘汝香嘱托着,说这就是收功的流程。
一遍走下来,我浑身几乎都要被汗水给打湿了,好像是绕着村子跑了好几圈一般,这种练功简直要把人给练得筋疲力尽。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然后喝了一碗凉水,接着坐了下来,回想着刚刚的步骤。
“以后你就照着今天我教你的方法练习,手就不用再抓着什么东西了,使劲往前推。另外,今天的练功方法都给记牢了,以后你就照着这个路数来。”刘汝香站起身,这就开始收起法坛了。
这时候我傻眼了:“师父,不是说好的刀枪不入吗,再不济也有点力大无穷,或者出手速度很快的技巧吗,就像你那样……”
刘汝香白我一眼:“我本身就有功力。至于刀枪不入,这个需要靠你自己去练习,等什么时候经验到了。就教你怎么来变金身,那个时候,你才能刀枪不入。”
刘汝香继续说道:“练功其实不是什么很玄乎的事情。十多年前,整片神州大地都流行过一段时间各种功,一时间出现热潮,颇受人们追捧,就连一些很远地方的洋人,也兴致勃勃地在研究这些。”
“不同的派系,不同的功都不一样。但是,这些功都需要师父领进门,并且让祖师爷看到,认可,举行了仪式之后才有希望练成。当然,那种纯的横练功夫就不需要了。但是,大多数普通人也都是从地摊上找本书就跟着练,这自然练不成什么名堂来。”
刘汝香笑眯眯地问我:“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浑身都在酸痛,但是最后收功的时候就感觉浑身舒爽?”
我细细体悟着,你还别说,后面收功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身体哪儿难受,像是被人按摩了一般,非常的舒服。
“呵呵,这就对了。长此以往下去,你的身体会变得越来越强壮,气血更加充足,距离你想要的刀枪不入也就越来越近。”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平时修炼金身法,强身健体,等到关键时刻需要刀枪不入,就得使用“变金身”,身体更加结实,一身武力大大增加。
“距离春天开学还有半个多月,这段时间你就抓紧练习吧,每天早上起来就要练习一个小时,晚上临睡前也要练上一个小时。”刘汝香开始给我制定计划。
我攥紧拳头,对于这金身法后面的练功效果,我还是非常期待的。
这一段时间里,我也确实按照刘汝香所说,都在家中耐心地修炼功法,但耐不住寂寞,我心里越来越想念同桌韦林娟,忍不住就想去小坎村。
于是,就在某一天的大清早,我骑着自行车就来到了韦林娟她们那儿的小坎村。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我知道了低调,悄悄把自行车藏到灌木丛里,然后再来到她家的猪圈边上。
韦林娟之前跟我说过的,在家里她就要负责帮家里面干活,尤其是喂猪这件事情。她前一天下午如果没有事情,就要去割猪草,晚上给猪喂一半,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要接着赶紧去把剩下的猪草给喂掉。
韦林娟家的猪圈在院子的后边,离着家宅不远。
我偷偷从灌木丛里面钻过去,立刻就让这些猪闻到味了,引起一阵骚动。
“嗡嗡——哼哼——”肥大的黑猪不时露出满是黑黄污渍的牙齿,舔着嘴巴,浑浑噩噩的眼睛朝我看过来,像是朝我讨吃的一般。
我蹲在地上,拔了一根草伸进猪圈子里,挑逗着大黑猪的嘴巴。
见到一抹绿意,大黑猪扭头去咬那棵草,但速度远远没有我快,咋也吃不到。
大黑猪心生怨气,不满地哼唧哼唧,声音变大许多。
这时候,韦家人听到猪叫唤了,那个韦林娟的爸爸就催着韦林娟去搬猪草,喂猪。
隔着一堵墙,我很快就听到了韦林娟的声音。
她在家里弱弱地答应了一声,然后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了一个穿披着水红色外套的女孩慢慢朝猪圈走过来。
“怎么今天叫唤得这么早,我记得平时这时候都没饿呀。”
韦林娟这么念叨着,韦母在院子里听到,好像是很懂的解释道:“你昨天南瓜掺的少了,糠也要多放点。”
即便是岭南地区气候宜人,在野外,冬天还活着的植被也不多,而且这时候的草没什么营养肥力,猪吃了不长肉,就得人为添加糠、南瓜、红薯、泔水这种东西。
韦林娟看了一眼猪,然后就重新回到院子里,拿着刀砍南瓜、野菜,拌上稻糠、剩稀饭和水,提着慢慢一大桶朝猪圈走来。
农村的女孩子都是这样,能吃苦耐劳,手能抗,肩能提,性子也坚毅很多。
喂猪的潲水倒进猪食槽里,那些大黑猪立刻挤了过去,大口大口地吃着。
猪不叫唤了,只能听见不断的咀嚼声。
韦林娟站在猪圈边上,看着那些大黑猪,很愣神。
我心生一计,故意掐着嗓子,压低声音发出了一阵猪叫:“哼哼——嗡嗡——”
装完这猪叫声,我偷偷朝韦林娟看去,只见她瞪大了眼睛,使劲打量着几头大黑猪,自言自语道:“奇怪了呀,哪头猪在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