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都没做,我裤子坏了他给我缝裤子,你说话啊韦林娟。”我捂着脑袋蹲了下来。
我的嘴里反复念叨着那句话。
韦家的夫妇二人肯定是认为我已经跟他们女儿发生了什么,但根本没有,我心里越发后悔,裤子烂了就烂了,在韦林娟面前都不嫌丑,当时就不应该脱下来再让她缝了。弄出这场误会,有口说不清!
我嘴里喊着,韦林娟许久终于答应了,顺着我的意思跟着回应:“我们什么都没做,他帮我打猪草,不小心割烂了裤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韦林娟的哭嚎声钻进了她爸妈两人的耳朵里,这时候下手终于迟疑了一些。
“就算打死我们,我们也没做什么,她帮我缝裤子而已。”我从地上趴着走到韦林娟身边,从他的手底下拿出来那条裤子。
“你们好好看看啊,这就是一条烂裤子,他帮我缝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打她。”我看着蹲在地上楚楚可怜的韦林娟,一时间眼眶里饱含泪水。
“要打就打死我吧,按照叔叔你的话来说,我就是个短命鬼活不长,打死我算了吧。我不怨你们。”我站在韦林娟身旁,又被她母亲一把推开。
“娟,你跟妈说实话,真是这样的吗,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她母亲的话不言而喻,还在担心我这头猪拱了她家小白菜。
“妈,你信我吗,我这次不撒谎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帮他缝个裤子。”韦林娟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啜泣着。
韦家父母看着我手里的那条裤子,裆部有一个大口子,被黑色的针线细细密密地缝着线头还没有系上。末端还挂着一根明晃晃的针。
“怎么会突然缝裤子,你们肯定是在联合起来糊弄老子。”韦家父亲霸道无比,怒目圆睁,一把从我手里扯过裤子。
“那就是我的裤子,我不小心被镰刀刮烂了。”
韦家父亲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哼,就算这样,老子也要打你一顿,你经过我允许了吗,就来我家里,老子怎么跟你说话的,你不准过来,不要骚扰我女儿。难道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全都忘了吗?”
我紧紧咬着牙,不敢去直视他的目光。
上一次过来,那些场景至今都历历在目,韦林娟父亲说过,没凑够功德就不准过来。
天知道那么多功德我要去哪里才能凑到,现在才仅仅九桩。如果这之前都无法和韦林娟接触,我相信我会被逼疯的。
“哼,我告诉你的话,你都忘了吗?跟你说,今天这件事,我就是把你给揪到你们刘家村去也是我在理。你一个短命的家伙,就是没有资格跟我女儿接触!”韦家父亲勃然大怒。
“韦林娟,拿纸和笔过来!”
韦林娟从地上站起来,从外面拿来一只水笔和一张白纸。
“小子,你给我跪下!”韦家父亲按住我的肩膀使劲往下压。
十多岁的少年怎么能说跪就跪?那种血性和锐气锋芒毕露,不可能被这一按就给压折了的。
我坚挺地站在地上,坚决不跪。
韦家父亲是长辈不假,甚至大概会是我未来的老丈人,但是,男人的尊严不能丢。
他见到我依然站着,自己又没能给我放倒,生气地抬起脚就往我膝盖后窝子那里去踢。
我运起金身法,一时间浑身血液加快流动,肌肉变得和石头一样坚硬,好像是一座伫立在地上的石像。
“畜生东西!”韦家父亲骂了一声,“我告诉你,今天你给老子跪下,老老实实的写上保证书,在没攒够这功德活过十八岁,不准你踏进韦家一步,也不准你碰韦林娟一下,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你要是不跪下来写,那行,随你,不管你以后怎么样了,我坚决不让你和韦林娟有一丝可能!”韦家父亲的脸剧烈地抽搐着,两眼通红。
一时间,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不写,我硬要和他作对,以后就这么和韦林娟说拜拜了?毕竟他是她父亲,带着他妻子,两人一起坚决不同意,我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一时间愁容满面,就算是跪下来写了这保证书,以后都不能再和韦林娟有更多的交流。
我们师公一脉讲究尊敬天地鬼神,面对老天爷发下的誓言就必须要遵守,和岭南东部的人以妈祖名号发誓一样,很多人都不敢说谎。
刘汝香之前就跟我说过,如果面对天地鬼神违背誓言,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轻则法术失效、时运不济,重则大病一场、一命呜呼。
但是不跪下来写这保证书,我……
韦家父亲在后面继续催着我说道:“你不写可以,等过两年初中毕业了,我也不让她念书了,直接找个人嫁了,你有什么想法就好好收着吧。”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我目眦欲裂,不经就想起了那个和邻村心上人分开的李老蛋,我心里极度恐惧,我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能会面临那样的境地。
“我写!”我咬着牙,一双腿慢慢弯了下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刘问山自诩不是啥英雄好汉,今天却是被这美人关硬生生压倒着跪了下来,磨得滴下了眼泪。
韦林娟父亲嘴里念叨着,让我一笔一划地写成保证书。到了最后的落款,再签上自己的名字。
刘问山三个字这么轻轻一签,我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你们都给我等着,我迟早会攒够这功德,然后带着师父光明正大的过来。”
签完名字,这保证书被韦林娟父亲收走。
经过这一会儿功夫,他也终于是冷静了下来。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和你写的保证书。等你哪天攒够了功德活到了十八岁,带着你那师父光明正大地上门过来。我自然会客客气气地给你斟上一碗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