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阴晴不定,看着刘汝香,总觉得好像再过不久就看不到了一样。
“好酒。”六大爷抱着酒瓶,脸上出现了一丝醉醺醺的笑意。
四大爷看着那红瓷瓶子,脸上不禁露出心疼之色,一把将酒瓶抢过来。
“你这丫的,喝多少了,这一斤酒都要没了。”
四大爷晃了晃酒瓶子,往杯子里一倒,嘿,还真就不多了,只倒出来一杯子。
老酒鬼这时候也不再强压着自己的酒瘾了,放开膀子喝了起来。
这两人喝的迷迷糊糊之时,四大爷竟然捧着酒杯往我怀里推。
“问山,我问你,马上去那双虎镇陈家,你能不能给我们老刘家挣点脸面,出口气?”
一共浓郁的酒香立刻扑面而来,我这种没习惯的就受不了,赶紧摆摆手。
四大爷看我摆手,立刻吹胡子瞪眼:“好啊你小子,你摆手,你想退缩?你敢不行?”
“唉呀,绝对不是,不是的。”我连忙摇头。
“既然答应了,能行,那就把我这杯酒给喝了!”
四大爷啪的一下把那半杯酒往桌子上一砸,那酒液都溅出来了不少,看得六大爷直心疼,恨不得趴到桌子上去舔掉。
我愣住了,这辈子也就上一次坑黄为中的时候喝了一口白酒。除此之外就没喝过了,被这四大爷这么一激,我都有些愣住。扭头看着刘汝香,用着一种求援的目光看着她。
刘汝香脸上微微一笑:“那就干了吧,一口酒而已。酒桌上,我记得你可是很厉害的。”
我心里欲哭无泪,师父啊,我酒桌上离不离开,那可还不是看你那掐法决的小手快不快,没有五鬼搬运书,我怕是要一口就倒!
两个大爷显然还是不知道我曾经坑黄为重的事情,听刘汝香说我很能喝,惊讶地看着我。
“问山小子,原来你是在藏拙啊,那可就不要退缩了,干了!”
长着赐,不敢辞,这一杯西风酒下肚,喉咙就好像被一股冰凉凉的液体润湿了,立刻就感觉肚子里面暖洋洋、火热热地。
“哈哈,好,颇有英雄气概!”
我没在意四大爷的调侃,赶紧扒拉着两口饭菜咽了下去。慢慢冲淡这口酒气味,然后就能感觉到酒劲上头了,玖算是这一口酒,都感觉有些晕乎乎。
这顿饭是吃得各方欢喜,尤其是六大爷,把那瓶酒喝完之后满面通红,哼着小调回到家里睡觉去了。
这边的四大爷则和家里的老婆子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开始招呼司机鹏叔,让他开车带着我们一行人去隔壁县找双虎镇陈家。
这边的路上,我一口气睡到下车,直到最后轿车实在是没路走了,我们才下来往前面的一户人家那儿走去。
“那就是双虎镇陈家的现在的住址了。”四大爷伸手指过去。
远远的就能望见一个三间小瓦房,还打了一个土围墙,院子里面甚至还种了一些小树苗,一颗高大的桃树格外显眼,那树干,估计都有一个女人的腰那么粗了。
可能是院子里面的听到了动静,立刻就有几个人从房门里面走出来了,快步走过来给我们打开院子大门。
四大爷过来自然不是空手,除了有老祖宗嘱咐要赠送过来的那个罗盘以外,刚刚还从镇上买了一些水果,以及两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
全部拎出来之后,那里面的一个老头子立刻就笑呵呵跑过来开门了。
“哎呦,刘家的大师公们,你们都来了呀。欢迎欢迎,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四大爷笑了笑:“那还不至于,我们着一些人过来,也算是找你有事的,又不是百来年前了,过来又不是给你送功法的。”
那门里站着的老翁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的神色。想来,他也是直到两家祖上一百年前的恩怨的:“那是自然,现如今你们就算是送,我们也不敢要了。”
“来,几位贵客里面请,石头,快点去泡几杯热茶。”
“到底几杯?”里面的屋子里是一个年轻人的说话声。
四大爷微微眯着眼睛笑道:“四杯。”
“用什么茶叶?”
“我珍藏的祁红。”
四大爷看着陈家人也还算热情,便把我推了出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刘汝香身边的这一位,就是她收的弟子,叫做刘问山,天赋很是不错。”
“这是陈家的家主陈玉林,你喊他陈大爷就行。”四大爷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
我知道了他的意思,赶紧跟着喊道:“陈大爷好。”
一番寒暄之后,我们都被请到屋子里坐着。
不一会儿就走出来一个少年,果真如刘汝香所说那般,身上还披着一件是跟随法袍呢。他端着两杯水,先递给了我四大爷和师父。
但这幅打包却是看在我的眼里,瞥了一瞥,心里小声嘀咕着:“真是装,这又不做法事,练习还穿这个?”
“敢问刘家老祖宗,这近几年来,身体可好啊?”陈家的这个老头子问道。
“自然是健康长寿,这一次,我们刘家的老太爷对于这次出访也是足够重视,带给了你们双虎镇陈家一个好宝贝。”四大爷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来一个木盒子,打开后慢慢呈现到这陈家人的面前。
陈家的这人一下子几乎就瞪大了眼睛:“这,这是,金针罗盘!”
罗盘在整个玄学领域都算是很常见的法器和辅助用具,哪怕是师公门也会用到,尤其是在观察一些比较出名的地势和山水的时候,真会有大用处。
对我来说最直观的一次感受就是之前黄为中出手,我们去对付那个埋葬着许多死去士兵尸骨的京观,如果当时没有黄为中用火烧的办法破了那地方的地势格局,恐怕我们后面要想正常作法又要废不少功夫。
“金针罗盘是那奇门中的鲁班一脉锁打造,现在随着鲁班术近乎失传,金针罗盘的存世量也越来越少。这东西可了不得啊。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这东西放到省城的玄门市场上去,足足够许多风水大师抢破头,怕是价值十万呐!”这个陈家主满脸都是欣喜若狂的神色。
“呵呵,陈兄你且不要高兴太早了。”四大爷笑呵呵。
陈玉林意识到自己有些冒失,毕竟这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这刘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就送出来这么一个宝贝?
他叹了口气,紧紧抓着手中的金针罗盘,不停地把玩着,十分的不舍。
“你们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四大爷见到这陈玉林如此痴迷,心中隐约放下了一颗大石头。既然这鱼喜欢饵料,什么时候能钓到那不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吗。
四大爷也不含糊,老老实实的把那昨天发生的事情大致描述了一遍。
“什么,南洋降头术?”陈玉林反问着。
按照我们之前在过来的路上时商量的对策,这时候就轮到刘汝香和我说话了。
“我们亲眼所见,其形状犹如一颗干瘪的人脑袋,一旦吸食了人的血液,立刻就会变成一个皮球大小的人头,然后悬浮在半空中,不断地落下攻击啃咬。”
“我用了许多法子,包括师鞭、符篆,基本都没有效果,还是吞火炭和吞铁剑的火气还是能有些伤害。”刘汝香镇定自若的讲着。
我与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惊险一幕。
一口气说了很多,似乎重新体验了一下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我都不由得冒出后背满是冷汗。
这下轮到陈玉林板着脸了。
“如此以来,想要克制他恐怕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个路过道士留下来的法术,在我们这里已经是失传了。”陈玉林一脸尴尬。
毕竟这也是自己家族的东西,这个做后代的弄丢了先人的传承,脸上都一阵红一阵白。
“哼,干什么吃的,你们陈家就这么点本事,那法门就记不住么,丢了这东西如何是好,早知道,就该让给我们刘家来保管!”
陈玉林老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苦涩:“这,谁能想到会遇到那个年代,什么东西都没了,我们双虎镇陈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遭遇浩劫,谁能想到世事难料,阴差阳错……”
陈玉林渐渐不说话了。
刘汝香也叹了口气,看来,这一趟怕是要白来了。
“好,既然弄丢了,那我们还在这待着干什么,那已经没有意思了,这金针罗盘我也收走,我们老祖宗说了,就是专门留着换你们家那本法门的,今天我看还是算了,与你们无缘呦。”四大爷垂头丧气,把那金针罗盘装进包里,招呼着我们几个人就要往外走。
陈玉林这个时候急眼了。
“这,你们,你们别走!”
“如此法器如果能留下,我们陈家愿意出五万元巨款购买!”
四大爷摇摇头:“千金不换,只有那法门拿出来才能给你,否则,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