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颗圣珠，都来之不易，异常珍贵。
而选择的每个大陆的圣珠之地，都是经过严格选拔，层层淘汰的。
想到圣珠在他的看管下，被毁了一颗，修士面色更白了几分。
视线落到圣珠下方所属地时，修士拳头一点点握紧。
“下玄修仙界，青玄大陆……”
脑海中快速过滤着关于除去青玄大陆之外的信息。
最后只留下最后几条。
他记得，青玄大陆因为地处偏僻，灵力稀薄，被投放的圣珠只有两颗。
一颗是那里的供奉地，众神山。
还有一处……妖族古战场之一！
众神山若是有异，肯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然而至今他们这些供奉殿都没有收到消息。
那么只能是那个被时空乱流卷入空间隧道，不知踪迹的古战场！
当年他们的人也是无意间发现那个古战场地，发现里面陨落的妖修们，聚都存在一股极强的信念。
那强烈的信念，比起太多供奉地，都要强！
当即，供奉殿的修士便在那里创下了一个神像，只是在神像创下的那一刻，古战场出现变故，空间震动，竟有崩塌的迹象。
虽然最后古战场不知所踪，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圣珠已经留下。
这些年，圣珠的颜色越发浓郁，他们这些信使只等最后时刻，拿起上交。
可如今，圣珠竟然毁了？！
这么多年的努力！白白没了！
古遗迹之内，血色雾气剧烈翻滚，想要挣脱住璃光伞的能量包裹。
然后此刻的璃光伞，就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吸力一般，使其挣脱不了分毫。
“放开我！放开我！”
血色雾气化作一张巨大的脸，那脸也很是奇怪，似有千万张面孔。
狰狞咆哮声让陆清野紧蹙眉头。
感受到血色雾气内部不同于外部的某种力量后，陆清野猛地眯眼。
“你在吸收这里的能量！”
而且还是这方世界的天地之气。
一个满身都是邪念的不知名东西，为何会去吸收上层之气？！
血色雾气挣扎无果，感受到自己体内力量在快速流逝，有些疯狂，见陆清野那不可思议的模样，不由尖锐的笑出声。
“哈哈哈！你以为我是邪祟？！不！我不是！我是拯救这方世界的英雄！为什么不可以拥有那些东西？！那些信仰之力本就是属于我的！”
空间内因为血色烟雾的激动，似乎有摇晃不稳的迹象。
陆清野感受到其身上与四周白骨相似的气息，已经有七层相信，这血色烟雾，就是这些陨落生灵的一部分。
只是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
“放开我！你既然生为这方天地的生灵，就应该明白，我是你们的祖宗！我是救下你们的英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璃光伞虽为魂界圣器，但到底受损严重，经血色烟雾剧烈挣扎，也有要控制不住的迹象，陆清野不由握紧了伞柄，同时丹田内的魂力输出。
精纯的魂力一出现，血色烟雾猛地一顿，随即更用力的挣脱。
“不！不！我不要消散！我还要活着！我不想死！”
原本凄厉的尖叫，突然变得有些期期艾艾，满是绝望。
无数道声音又开始回响在四周，陆清野觉得，这大低是那些生灵在临死前留下的恐惧和不甘。
陆清野看向血色烟雾。
“你说是你救了这方世界？可笑！你们都是妖修，皆为邪祟，如何救了修仙界？修仙界是当年无数仙人拼死才护下的，与你们妖族何干？”
原本剧烈挣扎的血色雾气突然一顿，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似难以置信的看向她，随即满是怨毒、嘲讽、悲愤……
“哈哈哈！好一个邪祟！好一个与我妖族无关！”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血色雾气中传出，声音满是沧桑。
也满是失望。
“看来……如今的修仙界很好，只是……忘记了我们……”
陆清野抿唇，视线里，原本双目赤红的血色烟雾，突然右眼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那眼睛打量着她，眼中有说不出的情绪。
另一只眼睛里的疯狂更甚。
“哈哈哈！看吧！这就是你们誓死保护的修仙界！如今他们谁还记得你们？！反而在他们眼里，你们就是邪祟！哈哈哈！自愿牺牲，多么可笑！”
那只正常的眼睛，没有受到另一道声音的影响，只是定定的看着陆清野。
忽而一笑。
“若是真的如此……为何会有你？”
另一道癫狂嘲笑的声音猛地一顿，似还要说些什么，但是完全影响不了注视着陆清野的那只眼睛。
“或许，有些真相被掩埋，但……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刻，而且我们……当年的付出，从来都不是为了未来能够得到回报……”
陆清野咬牙，忽而对着对方行了一道礼。
“前辈，可愿说于晚辈听，关于当年的事情。”
“你在寻找真相？”
陆清野点头。
她其实也没有想到，才与九稷说完那些话不久，这里竟然可能就有当年的真相，虽然真假还需验证。
“真相重要吗？”
这么多年了，真相真的还有意义吗？
从他们牺牲起，到后来被掩埋，在后来被人吸收，到如今……
陆清野看向血色烟雾。
“真相重要的，它不仅仅是对于如今修仙界的人修，对于其他生灵，尤其是那些坚信他们当年祖辈并非只知杀戮的妖族后辈而言！”
因为立场问题，诞生了所谓的对与错。
可世间万族，并非只有人族拥有智慧，其他种族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和智慧。
苍老的声音叹息一声。
“当年……各族混战，我妖族虽天生好战，也有不少妖修想要以武力碾压其他种族，统一青玄大陆。但……天下逐鹿，苦在众生，我妖族虽不如人族聪慧，却也不想自己的后代生活在满是硝烟的世界，战争是无情的，带走了无数种族修士的性命，留下一片废墟……”
老者似乎陷入感慨的回忆，另一方反而被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