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拿着筷子的指不自觉的收紧。
小师妹终是不再需要他这个师兄了,因为,有了别的男人相陪。
逸尘淡淡道:“也好,有骁王爷相陪,师兄也就放心了。”
逸尘将自己的情绪掩藏的很好。
有些话,想要说出来,最后终是没有开口。
夹起一片肥牛放入翻滚的火锅里轻轻的涮着,借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骁王爷功力深厚,又贵为王爷,如今的北冥虽还未达到鼎盛,可也是众邦之中佼佼者。
凭着这个,南诏皇室也是不敢为难的。”
“嗯。”冷若霜点头。
逸尘师兄想到的,她也想到了。
就算那个人再怎么想要杀她,也是不敢对墨北寒下手,毕竟关乎两邦之交,闹不好就会发生战争。
——
墨北寒换了一身干净的锦袍之后,便来竹苑找冷若霜。
想要出发南诏之前,把炭木的事情先行解决了。
毕竟整个骁王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口子人呢,不能硬扛着度过冬天。
况且,冷若霜已经许诺给自己母妃送去一些。
来到竹苑院外,墨北寒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习武之人听力敏锐,刚踏入院门,墨北寒就听见交谈的声音。
眉峰微微一皱,加快脚步向屋子走去。
正在吃火锅的逸尘涮食材的动作微微一顿,而后不动声色的勾了下唇角。
那男人让他不自在,他也要让那个男人一样的不舒服。
逸尘将涮好的食材放入碟子里,拿起酒盅:“来,小师妹。”
冷若霜连忙拿起酒盅跟逸尘碰了一下。
白瓷的酒盅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墨北寒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的王妃同国师躲在竹苑里偷偷吃火锅,而且还碰杯畅饮。
狭长的眸微微的紧了紧,脚下步伐一顿,而后大步走入。
“国师大人屈尊降贵前来本王府中做客,本王怎么不知?”
墨北寒大步来到桌前,冷声问道。
冷若霜——
淦!
喝性情了,连墨北寒进来都没察觉。
“本国师来了有一阵了。”逸尘道,态度清冷,又恢复高冷国师属性。
说着,扬袖将酒盅里的白酒饮下,继续吃火锅,就好像墨北寒不存在一样。
逸尘可以高冷,冷若霜不能。
毕竟是住在墨北寒的骁王府,而逸尘师兄又不是按照规矩前来拜访,所以——
放下酒盅,起身,颇有讨好的意味:“王爷来的正巧,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吃火锅?”
墨北寒微微抿唇,瞥了冷若霜一眼,而后在冷若霜旁边的凳子坐下。
冷若霜——
默默的起身,默默的人走出屋子,去为某位王爷拿碗筷。
“敢问国师是如何进入本王这骁王府的?”墨北寒冷声问道,质问的口吻。
“本国师想如何进入,便如何进入。”逸尘神情清冷,只有面对冷若霜时,才会展现温柔。
清冷的眸子透着倨傲,对上墨北寒的视线,道:“骁王爷以为,这青砖院墙能难得住本国师?”
“不请自入便是盗!”墨北寒冷声道。
逸尘缓缓勾唇,清冷的眸子别有深意:“骁王爷怎知没人请本国师?”
墨北寒——
心知肚明逸尘所说的‘没有人’指的是谁。
冷笑一声,道:“本王竟是不知国师大人原来同本王的王妃竟有如此交情!”
睐她骁王府不通报也就算了,竟然偷偷跑来她王妃的竹苑。
“骁王爷不知道的,远不止这些。”逸尘微微勾唇,意味深长。
墨北寒——
刚要继续和逸尘针锋相对,冷若霜已经拿了一副碗筷进来。
冷若霜还是心虚的。
毕竟逸尘师兄不是走正门进来的,也没有事先通报。
把碗筷放下之后,问道:“王爷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本小姐再准备一些。”
“不必。”墨北寒虽然是同冷若霜说话,可是看着的却是逸尘。
唇角微微勾起,道:“本王吃王妃吃剩的便可。”
冷若霜明明给墨北寒拿了新的碗筷,然而某位王爷偏偏拿去冷若霜用过的那一副。
甚至连碟子里冷若霜还没吃完的青菜也被她吃了下去。
线条分明的俊脸不见一点嫌弃,反而很是享受。
“当真美味。”某位王爷一语双关。
冷若霜无语。
知道墨北寒是故意给逸尘师兄看。
不喜欢这种争风吃醋的戏码,然而这烂大街的戏码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见墨北寒用了冷若霜用过的餐具,连同冷若霜没吃完的食物都吃了下去。
逸尘微微抿了抿唇,眸子里挑衅的情绪消失不见。
垂敛眼睫,拿起酒瓶为自己倒上一盅酒。
虽然逸尘将自己的情绪掩藏的很好,墨北寒还是明锐的捕捉到那不易察觉的失落。
不由得勾唇,是胜利者的反应。
放下筷子拿起冷若霜的那一盅酒,道:“来者便是客,本王敬国师一杯。”
逸尘抬眸,淡淡睐向墨北寒。【1】
【6】
【6】
【小】
【说】
看到墨北寒手上的是冷若霜用过的酒盅,目光在酒盅上停留了一阵,才举起酒盅。
一盅酒下肚,逸尘将要将酒盅放下时,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动声色的勾了下唇角,淡声道:“王妃这屋子当真是暖和,本国师竟是觉得有些烦热。”
逸尘说着,将酒盅放下,骨节分明的指轻轻的扯了扯素白长衣的领口。
随着这个动作,纯白的白暖内衣露出来一小部分。
圆领修身的人款式,一看就不是这里所有的样式。
某位王爷蓦地转向冷若霜,狭长的眸子紧了紧,情绪难辨。
冷若霜经常拿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墨北寒一下子就想到逸尘的‘里衣’和冷若霜脱不开关系。
要不然,逸尘也不会如此故意的露出来给他看。
冷若霜暗自叹息。
某位王爷幼稚也就算了,逸尘师兄怎么也被带歪了呢。
说好的高冷人设呢?
仙风道骨又清心寡欲的国师大人如此的幼稚,真的好么!
冷若霜尽力不去看身旁投过来的两道凌厉的视线。
埋头吃着火锅。
她什么也没看见,所以什么都没发生。
见某位王爷明显吃味,逸尘得意的勾唇,将领口拢好,道:“今年炭木紧缺,不知王妃是从何处得来的炭木,屋子竟这般暖和。”
逸尘说的漫不经心,一点都不像是刻意。
可是冷若霜心里苦得一批。
师兄,要不要这么幼稚,你们两个大男人斗法,为何要把她这个柔弱的女子牵扯进来。
师妹我有别的渠道,师兄你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