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走一趟给咱打听明白了,这东西是如何做的?”
王景弘马上领命而去。
朱元璋站在原地,想了片刻,脸上犹自带着怒气。
“好小子,跟咱来这一套!咱就不相信治不了你了。”
而此时的朱允熥已经开始在后院忙活别的事儿了。
既然附近经常有人过来撞大运。
那么闲着也是闲着。
这年头缺乏什么娱乐手段。
朱允熥本着一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便开始研究起来戏曲。
这倒并不是说他本身是票友。
主要原因就是在于这年头的唱腔跟他印象中的相去甚远。
比如说在金陵地区流行的黄梅调。
听起来跟后世的黄梅戏有几分相似,不过怎么感觉来怪怪的?
反正有的是时间。
于是他便让这些戏班子到后院,亲自指导他们唱腔。
这东西他不知道怎么唱,但是会听,指出不足就行了。
还别说几天下来,居然有了一些成效。
这些人似模似样的,就能够按照后世的黄梅戏腔调唱一些曲子。
朱允熥更是突发奇想。
把什么新白娘子传奇,倩女幽魂之类的熟悉故事,专门讲给那些编曲子的人。
然后让他们编成戏曲,在后院整天咿咿呀呀的唱起来。
这在四周转悠的那些女子们。
初听的时候感觉还有一些不适应,但是时间一长便听出来几分味道。
更是有人跟着哼唱起来,一时之间居然在金陵又掀起一股热潮。
人们都称之为宝安曲。
整个金陵的人对于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宝安王,也逐步对他有了一些印象。
纷纷猜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一世之间各种版本就在京城之中流传。
朱允熥可不知道这些事,完全把自己沉浸在推广文化事业之上。
就在这个时候,刘安匆匆而来。
“王爷,宫里面的王公公来了。”
朱允熥头也没抬的问道。
“来传旨的吧,那你赶紧去准备香案。”
刘安站在那里没动,压低声音说道。
“王爷,这次王公公来可是为了咱府中的香精。”
“刚才还向我打听来着。”
“王爷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把方子给献出去。”
“说不定陛下那边一高兴就让王爷恢复自由身了。”
朱允熥听到这话抬起头来,嘴角勾勒出来一抹笑容。
“真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呀。”
“不过既然是皇爷爷派来的人,那我也不能不给面子啊。”
说完之后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来。
见到了王景弘,道明来意,朱允熥便呵呵一笑。
“其实这东西很简单,王公公一看就会你跟我来。”
到了一个房间之内,几个人正在忙碌。
朱允熥一指旁边的一个炉子说道。
“把花瓣采下来之后活水在里面蒸煮,里面的油脂遇冷便会凝结成为精油。”
“不过这个东西需要调和,这就用上了另外一样东西,就是这个。”
说到这里,他取过一个瓶子,拔开瓶塞递给了王景弘。
王景弘凑过来一闻,脸上露出来一抹惊讶之色。
“居然是烈酒!”
“王爷的意思就是用这两样东西调和之后便能够得到香精?”
朱允熥点了点头,一脸赞赏的说道。
“王公公不愧是伺候皇爷爷的人,这份头脑见识的确不凡。”
“这道理嘛,其实很简单,王公公回去之后可以派人试一试。”
王景弘轻轻点了点头,还是认认真真又看了一遍,这才高高兴兴的走了。
朱允熥脸上则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自言自语道。
“法子的是交给你了,想要卖钱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很快金陵城中关店便开始出售香水。
价钱嘛,自然是随行就市。
一开始人们图个新鲜,不少有钱人纷纷出手。
不过架不住到处都有售卖,人们的热度也就降了下去。
结果生产出来一大堆东西,堆在那里卖不出去。
不过外地人图新鲜。
听说有这种东西之后,便有人觉得奇货可居前来购买。
哪知道打开瓶子一闻里面味道淡若无味。
原本想要买的大商人顿时不干了,要求退还定金。
一来二去就扯起皮来。
管库房的人,自己也觉得这事情蹊跷,在库房里面随便找了一瓶打开。
提鼻子一闻,他的脸色就变了。
原本香气浓烈的香精,到了现在味道不到原来的二成。
这可是咄咄怪事。
于是他们可不敢怠慢,直接就马上禀告给王景弘。
朱元璋这两天正在忙着赈灾之事。
明朝也是个多灾多难的时代,大小灾难基本上都没有间断过。
好在现在当朝的是朱元璋。
他对于普通百姓可算是关照有加,并且赶走了元朝的蒙古人。
在汉人的心中,朱元璋那可就是天降的大救星。
不过这赈灾需要的就是钱粮还有人力。
一来一去,耗费可是相当的巨大。
原本朱元璋还趁着自己有精力的时候把北边的鞑靼给收拾了。
可是看目前的情况,只能缓上一缓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景弘迈步走入其中。
朱元璋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到他神色有异便开口问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王景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连忙开口说道。
“回禀陛下,关店里面出售的香精,忽然失去了味道。”
朱元璋愣了一下,把手中的笔都放了下来。
要知道这香精短短时间之内,可是让官府得到了十几万两的银子,妥妥的一条财源。
虽然说这一段时间销售情况不理想,不过这可是独门生意。
朱元璋还琢磨着如何做大做强呢?
现在听到这个回报,他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
“怎么回事?是不是下面的人偷奸耍滑从中做了手脚以次充好?”
王景弘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绝无此事,我仔细调查过了那些香精的味道,的确是没有了。”
听他这么说,朱元璋皱起眉头来思虑片刻,忽然勃然变色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不用说,一定是那小子搞的鬼,把他给咱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