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到了前厅之后,便笑着说道。
“荣国公怎么这么客气,前两天已经派人送礼物过来了,怎么今日又亲自前来?”
梅殷起身还礼,开口解释道。
“前两日各地遭遇险情,我有俗务脱不开身,所以不能亲自前来。”
“这两天我马上就要返回京城了,所以临行之前来跟王爷告别。”
听到这话,朱允熥心中不免有几分猜测便说到。
“这陈祖义生性狡猾,想要抓到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一段时间如果是没有荣国公在此的话,陈祖义恐怕就要闹出大事来了。”
而梅殷则是略一沉吟,长出了一口气。
“王爷,还要尽快将陈祖义之事解决。”
“陛下对此事也是心心念念。”
“若是海上的海水能够清扫,对我大眀而言是一件好事。”
“我听说王爷有意在宝安县设立市舶司。”
“我回去之后也会尽力促成此事。”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看向朱允熥。
见到他一脸倾听的样子,梅殷这才继续说道。
“宋指挥使也是奉命行事,王爷接下来要与他精诚合作。”
“只有这样才能将事情办成,办的稳妥。”
“如此才能上不负皇恩,下不负黎明百姓。”
朱允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他算是听出来了,梅殷这是怕他对宋忠使绊子,所以来当说客来了。
于是他就当场表态道。
“一码归一码,我这人又不是心胸狭窄之人。”
“荣国公,请放心,接下来该怎么做我还怎么做,绝对不会故意难为人的。”
梅殷听到这话以后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希望王爷不要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朱允熥只当他是客气,应付了几句,便将梅殷送出门去。
只是没想到梅殷前脚刚走,郁新后脚就登门了。
见到朱允熥,他就有些激动的说道。
“听说王爷要赶回宝安县,下官特地赶回来。”
看到郁新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朱允熥有些奇怪的问道。
“郁大人,你这是去哪里了?”
郁新虽然说满脸风霜,但是非常兴奋的说道。
“这段时间我到处走一走,想要寻找合适建立港口之地。”
“结果在香港耽误了一些时间。”
“那地方如果设立市舶司的话,将来一定能够繁盛起来。”
看他说的这么激动,朱允熥抬手打断了他。
“设立市舶司的文书我已经交到朝廷了,到了现在还没有回信。”
“郁大人跑了这么一段时间,想必也知道海上贸易之力到底有多大了。”
“如果这次大人回去之后,若是能够尽力促成此事,本王感激不尽。”
听到这话,郁新主要是提出来了自己的一个疑问。
“若是想要海上贸易必须要有水师。”
“虽然说如今朝廷也有水师,不过都有守土之责。”
“王爷这边要早点想办法。”
“要不然将来市舶司一开,没有水师护航。”
“那些商人们若是遭遇零星海匪,恐怕也无自保之力。”
朱允熥心里面有主意,不过他并没有当场说出来,而是微微一笑。
“郁大人这事情你可跟我说不着。”
“回去之后你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跟皇爷爷谈一谈。”
“毕竟我现在主要的责任就是练兵,其他的事情可不归我管。”
“而且到了现在千户所都还没有设立起来。”
“更重要的就是我这边的进项已经断了。”
“就算是想要组建水师,一时半会儿那也做不起来啊。”
很明显,现在朝廷的财政状况并不乐观。
所以郁新就心心念念就把主意打到了海上贸易之上。
朱允熥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既然想要做事,光玩他一个人,那可不行。
更何况将来市舶司一旦建立。
用屁股想都知道一个新的利益集团,瞬间就会形成。
朱允熥要借着这个机会拉拢更多的人入局。
原因嘛,非常简单。
抱团取暖才暖和嘛。
虽然他手里有船只和枪支的图纸。
但问题是这东西想要做出来,那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别的不说,光是培养工人,没个两三年就不用想。
而且前期还要往里面砸海量的银钱。
一桩桩算下来,想要快点办成就必须把能利用的力量全部给算计进去。
于是一番谈话下来,郁新满怀心事的告辞而去。
不过朱允熥则是开始忙活起来,对付陈祖义的事情。
他先派人放出风去。
说在回宝安县的路上,他遇到了一名女子,心心念念不忘。
而私底下则是让沈冰在给他找一个合适的目标。
目的嘛,只有一个。
上次坑了陈祖义那么狠。
这老小子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现在放出风去就是挖坑等着他往里面跳。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陈祖义绝对会找各种机会给自己添堵。
而宋忠可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
虽然梅殷从中说和,但是没什么事儿,他也很少去王府,免得去找不自在。
现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只好提起笔来给朱元璋写密信。
而京城之中自从朱允炆主持修改大眀律以后。
朱元璋就有意识的将朝中一些政务分出来一部分交给他负责。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朱元璋这是在为自己以后做打算。
一时之间京城就显得有些暗潮涌动,人心思动。
朱元璋为此事,正头疼不已之时,再次受到了来自于宝安县的情报。
看完之后他直接撕了一个粉碎。
“混账小子,正事不做,整天只知道找女人。”
“咱倒要看一看,三个月到了之后他拿什么来给咱看。”
因为太过激动,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王景弘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陛下,要不然奴才去宝安县走一趟?”
朱元璋愤怒的摆了摆手,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不用,咱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若是这件事情办不成,那么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将来他是好是歹,咱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