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拥挤的兽群，系统很合时宜的来了句：“不会发生踩踏吧？”
姜挽无声翻了个白眼，带着大卷越过灵兽群御剑飞向远处。
会飞的优势立显。
大卷看着地面上越来越远的雪灵貂族人，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难过。
姜挽揉了揉大卷毛茸茸的脑袋，以示安慰。
“呜~”
大卷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而后趴在姜挽怀中睡了过去。
姜挽：“！”
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真的会一语成谶！
想当初她满怀期待来到落日泽想要契约一只飞行灵兽，可走的时候不仅要自己御剑，怀里还要抱着一只雪灵貂！
“宿主，你怎么就知道清漪仙子不会直接追过来？”
清漪仙子是炼虚中期的修为，只要她施展瞬移术，结果就不一定是现在这般了。
姜挽嘴角扬起一抹凉笑，“你知道清漪仙子为什么要等到那一群炮灰来了才破开结界吗？”
明明她早就有能力破开结界，可是她没有。
很明显，那群炮灰，就是清漪仙子找的先锋队。
因为她也不确定姜道珩会不会在落日泽里。
她有炼虚中期的修为，又是合欢宗的宗主，没有谁，值得她以命相搏。
碧波仙子的地位，显然还不够。
系统沉默片刻，才说了句，“你们人类的思想真复杂。”
姜挽笑了笑，不置可否。
系统活了八千年，自然是看尽了人世间冷暖，可它却是依旧猜不出姜挽的目的，并不是因为它傻，而是因为它想象不到，人类究竟可以自私冷漠到什么地步。
为了自己，所有人都可以牺牲。
就像清漪仙子，明面上是为了碧波仙子复仇，可实际上又有多少是为了澜水剑，那就不得而知了。
姜挽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疑惑，而后出声，“不对啊，系统，你活了这么久，这种类似的情景你会没见过？”
姜挽可不觉得，荒渊大陆会一直和平。
系统：......
“自然是见过的，只不过时间太久都忘了嘛。”
姜挽突然有了新问题：“系统，这八千年你都在干嘛？”
系统抱着迷你小平板的身子一顿，有些心虚的开口，“还能干嘛，四处游荡寻找合适的宿主呗。”
话落，系统更心虚了。
它说谎了。
下界的八千年里，它只有前五百年敷衍着在荒渊大陆找了找合适的宿主人选，无果之后，便开始摆烂。
而且，在此前的五千年里，它都在和平世界躺平追剧！
以至于脑子已经基本处于停滞状态了。
直到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出现，它才捡起职责回到荒渊大陆。
它有一个别的系统都不知道的小秘密，它可以感受到合适宿主的气息，只不过要在生死危机时刻才可以。
也正因此，它才心安理得的追剧追了五千年。
生怕姜挽再问什么，系统里连忙转移话题，“宿主，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系统也不明白，姜挽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就算加上在末世的那二十几年，也不过四十几年的阅历，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心思到底都是那里来的？
就连它都招架不住。
系统的话音刚落，姜挽就已经操控澜水剑飞速下落。
澜水剑穿过浓密树林，最后在一处清澈的溪边停了下来。
“等几天，回去坐收渔翁之利。”
费了半个小时才拼出来的骨架，怎么能连成果都不收就跑路呢，亏本的生意她可不干。
清澈的溪流中有鱼群不住游过，姜挽眸子闪了闪，恰逢大卷幽幽转醒。
看着姜挽有些怪异的眼神，大卷弱弱“呜”了一声。
“想吃鱼嘛，去逮两条？”
系统：“？？？”
它是雪灵貂，不是鹈鹕啊！
大卷迷茫的眸子转了转，懵着点了点头。
系统：“......”6。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
落日泽。
在破掉结界之后，清漪仙子并没有第一时间杀进落日泽，而是把一众合欢宗弟子先派了进去。
一旦事情有变，她便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至于那些合欢宗弟子的性命，于她而言，贱如草芥。
至于姜挽可能会在破掉结界之后逃走，清漪仙子也并不担心。
落日泽周边山峦少说也有百丈高，姜挽一个觉醒灵根不过半年的小丫头，就算会御剑飞行也是无济于事。
当然，若是她时运不济，姜道珩就在落日泽内，那便另说了。
“回禀宗主，整个落日泽空无一人，但是属下在死亡沼泽里发现了一样东西......”
什么？整个落日泽竟然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清漪仙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显然这样的结果并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宗主随属下进来一看便知。”
夜幕缓缓降临，死亡沼泽中有死气开始溢出，形成一层淡淡的朦胧。
而就在死亡沼泽边缘不远处，一具已经被沼泽吞噬了小半的骨架格外醒目，头骨上那柄精致匕首上的蓝色宝石，在明亮的月光下闪耀出刺眼的蓝光。
清漪仙子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碧波仙子的东西。
这把匕首，正是她在碧波仙子晋阶金丹时送她的贺礼。
六品法器，碧波仙子一直都很宝贝。
可如今，却是出现在了这里！
“姜挽！”
清漪仙子咬牙切齿吐出这个名字，显然已经气怒到了极点。
已经忘了有多少年，她没有这般生气过了。
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碧波仙子的死，就是姜挽下的手！
不仅如此，对方甚至还故意这把留下匕首来羞辱她......
一介蝼蚁，竟敢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虚空一摄，将那把匕首收回手心，随即一道玄力弹射而出，那具姜挽辛苦拼凑出来的骸骨瞬间化为齑粉。
清漪仙子当然知道，那不是碧波仙子的骸骨，姜挽真正要留下的，是这把匕首。
强劲的玄力在平静的沼泽面上狠狠砸出一个大坑，而后犹如水纹一般迅速朝远处荡去。
就在清漪仙子准备转身的瞬间，几条张牙舞爪的暗红色触手从沼泽之中骤然钻出，被掀飞的流质泥土四溅，落在合欢宗弟子的身上，血肉瞬间被腐蚀，冒出浓浓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