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衣郑重道:“这些钱,给你。”
段云袖呼吸一滞,迅速脑补了一出旷世绝恋,情感大戏……
“姐姐是不是让我带着这些钱,和萧哥哥远走高飞?”
飞云和段云衣差点栽倒。
“你、你都在想些什么啊?这些是他作为一品皇商上缴的三成利润,姐姐现在给你保管。”
段云袖恍然大悟,俏脸一红,弱弱地道:“现在国库还不算充盈,这些钱能办很多事的。”
段云衣语重心长道:“国库的钱足够用度。他是越来越优秀了,将来免不了还有莺莺燕燕的围绕在他身边,你可不能落后失宠。这些钱你留着,万一他哪天办大事缺钱,你再雪中送炭!”
“可是……”
段云衣见她仍有些犹豫,灵机一动,小声道:“为了咱们的皮鞭计划~”
段云袖美眸一亮,连连点头:“好呀好呀~”
一旁的飞云额上冒汗。
完了……连主上都被殿下的皮鞭计划带坏了么?
最终,姐妹俩约好了,这些钱由段云袖保管,以后段云衣或者梁萧有急需用钱的时候,她再拿出来解燃眉之急。
鸿胪寺里,邢风与众人回顾今天的交流会,都觉得收获颇丰。
李心文道:“邢公子,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很赞成,也觉得你这么做无可厚非,目光长远。但我仍有一事不解:站在大楚咱们的角度,你可曾考虑过,梁萧壮大对大楚未必就是好事?”
邢风点头道:“自然。但你可曾想过,大楚并没有任何限制他壮大的可能,与其如此,何不顺其自然,与他好好做生意,好过交恶?”
李心文哑然。
这里是大周,大楚能做的的确有限。
但如果换成她爹大楚骠骑,或者邢风他爹定国侯,一定会不择手段,暗中留下棋子。
可邢风什么阴招都没用过,只说公道话,实际上等于支持梁萧。
邢风又补充道:“还有一点,我认为他的发展壮大对两国百姓其实是重大利好,李将军认为呢?”
李心文一愣,注视着邢风。
她总算明白了,这才是邢风的真正想法!
而她,无言以对。
现在,她更担心公孙月。
公孙家商会里,公孙月和剑沧浪同样心情沉重。
“我似乎能明白,为何雪妹会死心塌地追随此人了。”剑沧浪愁容满面。
“最不济,也要让梁萧加入剑族,归顺巴蜀!”公孙月焦急道。
剑沧浪无奈一笑。
“他口中的朋友,我看,不是女帝就是公主,其中原因,你我也应该能猜到个大概。”
公孙月撇嘴道:“两年前,大周女帝给兰陵侯平反,最近突然又重用他,应该是和那位公主有关系。听说那位公主殿下也是国色天香,贤良淑德,知书达理……”
剑沧浪皱眉道:“月妹,你想方设法,再去找一回雪妹,如此这般……”
兰陵侯府。
在沐琴雪欣喜的注视下,酒圣将一份古卷交给梁萧,满怀希冀。
“《将进酒》这等神作,就不必再送给老夫了,应该交给陛下,保存在皇家宝库之中,作为镇国之宝也不为过。这份酿酒要诀,记录了各种普通酒的酿造细节,从现在起就交给你了,老夫看好你的酒业。”
梁萧接过古卷,再三道谢。
作为酒圣,他依然不忘忠君报国,毕竟自己的兄长还是定国侯,车骑将军。
定国侯府也曾进军酒业,与公羊氏竞争,可惜最后赔得血本无归。
世家数百年的底蕴,和对舆论的掌控,不是定国侯府可比的。
而他的报纸在京城舆论阵地异军突起,倒是让酒圣看见了希望。
首先要让百姓知道谁在卖酒,谁的酒物美价廉,适合百姓!
“不必如此客气……”酒圣只是含笑拍了拍梁萧的肩膀,目光有意无意扫过面露微笑的沐琴雪。
这傻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给他酿酒要诀,其实是一种弥补啊?
酒圣不禁想起了沐琴雪刚满十三岁的时候。
这丫头明明是窈窕淑女,也没有什么大力士的体格,可是,却能一手拉着一头牛犊往回走,脸不红气不喘的,像极了那个一度支配他大哥的女人……
按常理,梁萧这么优秀,自己应该极力撮合梁萧跟自己的侄孙女,再不行就对梁萧连哄带骗。
“这丫头的套路,跟四十年前的那群奇女子一样深啊……”
酒圣不禁回想起四十年前,那几位奇女子。
一个才女,力拔山兮气盖世。
一个才女,明明国色天香,却装成丑女,让她老爹忽悠诸葛丞相。
还有一个才女做得更绝,干脆灌醉兰陵侯,让兰陵侯以为自己酒后和她发生了什么,只能对她负责,等到婚后才发现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她就是梁萧的奶奶。
梁萧并没有发现酒圣的心思,只是郑重道:“公羊氏也好,端木家也罢,这些大世家若是不识抬举,我会一一清算!”
酒圣只是欣慰一笑,又拍了拍梁萧的肩膀,满怀同情告辞:“琴雪,你留下来和他学学诗词歌赋什么的。”
沐琴雪被酒圣丢在兰陵侯府,娇嗔道:“哎呀我叔公真是的~”
江拂雪恳求道:“大姐姐留下来陪陪雪儿嘛~”
沐琴雪心花怒放,表面上依然矜持道:“今天不能过夜哦,不过可以晚点再回去。”
梁萧顺理成章,邀请沐琴雪坐在院子里,忍不住询问。
“琴雪,你小时候去过巴蜀么?”
沐琴雪摇头道:“没有。”
梁萧陷入沉默。
沐琴雪和公孙月,都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公孙月是巴蜀公孙家三小姐,自己小时候倒有可能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沐琴雪和自己,小时候也没见过?
就在此时,一名护卫急报:“侯爷,公孙三小姐来访!”
公孙月走进院子里,发现沐琴雪坐在梁萧身边,故作失落道:“抱歉,梁公子,我来得不是时候……”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沐琴雪注视着公孙月,把自己的椅子往梁萧的方向又挪了挪,一脸胜利的微笑。
公孙月看在眼里,心中无名火起。
这个女人,是在向自己宣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