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韵和孟临跟随在黑山身后行礼,而后黑山拿出了一个木盒。
“副殿主,您要的东西,我带回来了。”
盒子里,装着的是那人的脑袋,死时瞪大的双眼残留的震惊,此刻被黑山呈到副殿主面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颗脑袋,副殿主发出疑问:“我不是让你去调查的吗,为何将人给杀了。”
似是呵斥,那股气势扑面而来,后面两人缩着身体佯装无措。
前方,黑山高大的身体不动如山。
“副殿主,他已经背叛了您,不仅如此,凶魔殿中还有很多人都和他一样该杀。”
黑山拿出留影石,里面播放的正是对方死去时身体上的异样,被菌菇蚕食的身体转瞬成白骨。
摇曳而狰狞的菌菇,透过这些留影,都仿佛在咆哮着想要将他们吞食。
“这是什么鬼东西?”
头一次见的副殿主脸色难看。
黑山这才将关于菌王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记得有这件事情,不过我记得当时血妖说过,抓捕失败了。”
血妖夫人,殿主座下第一人,论在殿主身前的地位,他这个副殿主都比不过对方。
这件事情当时时血妖夫人负责的,因为失败,回来后主动请罪了,殿主罚了血妖夫人一顿鞭刑。
也因此,他从未深究这件事情。
“属下愿意帮副殿主查明此事。”
黑山请缨。
他没说自己的怀疑,可副殿主断然清楚。
如果菌王真有这个本事,说不得凶魔殿都快被渗透完了。
副殿主回想这段时间凶魔殿中四分五裂的情况,他无法说服自己说什么问题都没发生。
只因殿主那边一直让自己安心,他才没有猜忌什么。
可若,可若殿主也中招了呢?
想到这,副殿主心头有所悸动。
他当然佩服殿主的实力,自愿以对方为尊,可若对方里子换成那什么菌菇人,他万万不会接受自己听从这种怪物的命令的。
而如果殿主出事,根据凶魔殿的规矩,以后执掌整个凶魔殿的人就是自己了。
沉寂已久的野心,在找到合适的时机后,开始生根发芽。
副殿主强忍着心中的激荡,一脸大义凛然:“此事还未果,你好好去查,一定不能让凶魔殿落入他人之手。”
若殿主和那血妖夫人不再是“本人”,那么自然算是他人。
到时清理门户也是师出有名。
他也不需要给其余人交代,只是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属下一定不会辜负副殿主您的期望。”
黑山恭敬领命,带着两人离开。
走到门口时,陆韵回首,就见到副殿主脸上露出那期待而亢奋的笑容,就好似凶魔殿已是他掌中之物。
藏了眼底讥讽,跟着黑山来到他的住所。
“分头行动还是?”
黑山问着两人。
现在有了副殿主的授权,最起码暗地里查起来,阻力很小很多。
“前辈有办法见到殿主吗?”
黑山摇头。
上次他也就在殿主所在之地的外围探查一圈,意外发现的那些菌菇。
“最近这段时间,殿主一直在闭关不出,就连副殿主也见不到人。”
这么听着,很有诡异啊。
“不过有一个人是例外。”
黑山又道:“血妖夫人,殿主最大的心腹,也是之前事情的负责人。”
且,血妖夫人还是殿主的枕边人,那关系可比其余人亲近很多,她去殿主所在,是不用通报的。
“前辈的意思是,我们想办法跟随血妖夫人一起进去?”
“是。”
血妖夫人在凶魔殿中地位不一般,而去喜好奢靡,她的身边总是有一堆人伺候。
可这位夫人脾气又很暴躁,经常惩罚弟子。
所以那些弟子在血妖夫人身边都没办法伺候长久,约莫十日左右,她的身边就会换一批人过去。
“明日,就是到了换人的时候。”
“届时你们两个混进去,再找机会去看看殿主那边的情况。”
这也是目前最合适的打算。
黑山的人无法插手血妖夫人那边,只能借助副殿主的人,将他们给安插进去。
而黑山的存在在凶魔殿中太晃眼,不少人都知道他回来,明面上,他不能消失。
陆韵和孟临则是这里的生面孔,可以一试。
“好。”
陆韵和孟临都同意了。
于是翌日上午,陆韵和孟临换了身衣服,跟着一堆人踏入血妖夫人的住所。
前头领路的是个血妖夫人身边的得力侍女。
她那阴冷的目光扫视所有人,语气带着杀意:“都给我记住了,进去带着脑子长点眼睛,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不想死的,夫人让你们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都听懂了没有?”
这番敲打,让所有人点头。
对于血妖夫人的畏惧,几乎可在这些人的骨子里。
哪怕都是魔修,也是有等级之分的,像他们这些低级的小魔修,在血妖夫人面前,可狂妄不起来。
陆韵身边的那个姑娘,脑袋都快垂到胸口去了,一双眼因为害怕而发红,她的脸上充满惊恐。
陆韵多看一眼,引得对方一阵瑟缩。
她这样子,就像是赶赴鬼门关的将死之人,明知前方只有死路一条,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行了,都进去吧。”
被选中的人,男女都有,分配不同的事情,陆韵和自家师兄在分开之前,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跟随在女子中,走入血妖夫人所在的地方。
“夫人正在沐浴,你们过去伺候吧。”
有人过来吩咐。
内殿中,纱幔缓缓飘舞,陆韵问着空气中的硫磺气息,这屋子里,竟然有一口温泉。
弥漫的水汽让眼前变得朦胧一片。
透过纱幔,隐约能见到有一个女子正在温泉中洗涤着自己的身体。
玉臂轻抬,体态玲珑,曼妙极了。
“你,去,给夫人按按肩膀。”
有人被拎出来,正是陆韵身边那个异常紧张的姑娘,叫做淮怜,长相是我见犹怜的那种。
此刻咬着唇瓣,泪眼朦胧的,却强撑着走过去,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