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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个个都是人才!
    唐文精神力探入其中一扫,里面空间大小,堪比一栋三层小楼。

    用来做粮仓看似有点小。

    但存粮需要的是体积。

    三层小楼的空间,粗略算算,差不多有上千立方。

    而西北大地的主要粮食粟米,差不多一立方就是一大缸,装满能有一千五百斤。

    真要能装满空石,需要一百五十多万斤。

    和唐文前世知道的一个粮仓动辄百万吨存量虽不能比。

    却也够火焰营地上下吃上一年多的。

    飞行中,虎七疑惑道:“你现在去抢了黄家的粮库。

    回头一对时间,黄家一定会认为是你做的。

    他们自然也就能察觉到,你很在乎北方那个小小的营地。

    你不怕黄家看到你这一点?”

    唐文点头:“当然怕,所以,要想个巧妙的办法。”

    “什么办法?”

    “还没想到。”

    虎七:“……”

    三头白虎一路疾驰。

    奔向东南方。

    地图上来看,那里有黄家的几处产量营地。

    时候不大。

    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一片黑点。

    距离拉近,每一个黑点是一片农田。

    田里长着绿油油的秧苗。

    在大大小小农田的中间位置,是一片占地数里的湖泊。

    湖水通过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水渠,流入四方农田。

    明明是农闲的冬天,田野里还是随处可见,前来除草的人。

    唐文隐身后,带着白虎飘落下来,打量着一位位劳作的农民。

    他们面黄肌瘦,精神还算振奋,可一阵风吹来,身上破旧单薄的衣服,抵挡不住,纷纷打着哆嗦。

    虎七的精神力探测四方,带着唐文来到一处山洞门口。

    山洞门前的避风处,几个卫兵喝着热茶,大呼小叫地摇着筛子。

    领头的是一位超凡。

    用超凡来守常年无事的粮仓,不可谓不重视。

    沿着山路,他又来到粮仓后门,几名守卫正围着火炉打瞌睡。

    隐匿术加身,唐文摸进了山洞。

    嚯!

    一进门,他心里惊讶。

    高耸的石壁围成一个个圆柱。

    抬头看去,足有五米朝上。

    圆柱内部,粟米堆积如山,顶部都冒着尖。

    整座山被掏空了?

    唐文迈步向里。

    一、二……足足数到七十,还没完。

    他停下脚步,靠近山壁前突然出现的小屋。

    “你这次分了几两银子?”油滑的声音响起。

    “说了多少次了!别瞎打听,拿好你那一份!不想死,管好自己的嘴!”另一个男人声音冰冷。

    脚步声响起,一位中年男子推门走出来。

    他黑衣打扮,周身上下收拾得干净利落。

    看上去,应该是粮库的管事。

    直觉告诉唐文,这位就是声音冰冷的男人。

    过了一会,另外一个男子慢悠悠晃出来。

    站在门口看着无数粮食,低声嘟囔:“干一回才分老子三两银子!却要从老子负责的粮仓里拿走几千斤粮食。”

    接着,便全是骂人的话。

    唐文跟着他离开,见他赌钱耍女人。

    深夜回到家,老婆抱怨他拿回的钱越来越少,家里已经好几天没见荤腥了,儿子还在学武。

    男人听得烦了,啪啪赏了女人两个大嘴巴子,屋子里安静下来。

    接着,白虎循着味道,带唐文来到另一处颇为讲究的独立院落。

    这里,是声音冰冷的粮库管事的家。

    院里偶尔有声音传出,可抬头看去,四周窗户上却黑蒙蒙一片。

    唐文还未靠近,院里的狗便狂吠起来。

    听起来,是低等异兽,巡山犬的叫声。

    他隐身前行,摸到了三楼。

    屋内火烛高烧,光芒灼灼。

    紫红色的圆桌前,坐着三男三女,正在喝酒叙话,偶尔传来女子做作的笑声。

    唐文听了一阵,明白了他们所干的勾当。

    这三人的身份,一位是粮库的库管,检查粮仓、盘库,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他正是声音冰冷的男子。

    中间一人,是粮库后门的守卫统领。

    有二等武师的水准。

    另一人,是商人,开口闭口都是米价、肉价、粮价:

    “隔壁营地比我们干得还大!原来那边的守卫统领,跟您两位比,不过是路边的无赖!结果今年趁着粮价大涨,现在已经娶了五房小妾!五房啊!其中一对儿还是姨甥,那叫一个水灵,我看了险些走不动道。”

    唐文对隔壁营地来了兴趣,记下几人的样子,带着白虎来到数百里外的营地。

    这里同样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但没有山,粮库就是砖石垒砌的房子,集中在几处占地广阔的院子里,四周尽是高墙。

    粮库门上,用白纸红字的封条写着【粮库重地,擅开着死】

    白虎们无聊地打着哈欠。

    唐文也没空挨个调查。

    在空中往下看,看到营地里占地最广三间院落,直接瞬移了过去。

    左边一间,有大小二三十间屋子,黑着灯。

    深夜里不时有人巡逻。

    中间一处,有灯火闪耀,老迈的主人家搂着娇妻美妾,观赏歌舞,饮酒作乐。

    场面无法描述。

    唐文忍不住以批判的眼光,看了一刻钟。

    倒不是他不想多看,主要是,人家主人就表演了一刻钟,便露出了“索然无味”“你们这些女人,莫挨老子”的表情。

    右边那间院子漆黑一片,黑死草从地面的砖缝里硬挤出来,只有门房处还亮着一盏残灯。

    看上去,荒废很久了。

    唐文落在中间院子里。

    男人赶走陪侍的女子们,苍老面容上露出浓浓的疲惫。

    饮下一杯虎骨酒,裹紧袍子,走进里间睡下了。

    这是位年老体衰的资深超凡。

    长年累月被酒色所伤,战力还剩几成,实在不好说。

    这正是合适的目标。

    须臾,比黑夜更深邃的黑暗,笼罩住他所在的卧室。

    唐文没有废话,上来就是一套精神五连鞭。

    五次精神力鞭挞。

    直接把对方从床上,抽到了地下!

    老超凡像一条离开水濒死的鱼,死死地弓着身子,在地上挣扎。

    唐文嘴角一抽:这家伙,高估他了,可别死了啊!

    可老家伙半天缓不过来,眼看要翻白眼。

    唐文无奈地摸出一颗丹药,塞进他嘴里。

    过了好一会,对方才缓过神,吊住了性命。

    “我问,你答。”

    “明白。”声音虚弱又绝望,但没有废话。

    面对一位上来就把自己弄死,又救过来的狠人,他实在生不起抵抗的心思。

    刚才的经历,是他这辈子,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这些年偷了多少粮食?”

    “太多了,两百万斤朝上。”

    唐文震惊了一下:“账本在哪?”

    捞黑钱的人,都记账。

    尤其对合伙人是谁,分了多少,上司是谁,孝敬了多少,记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一番周折,唐文在他家厨房米缸的夹层里,翻出十来个账本。

    说是账本,就是一张张牛皮纸。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小字,密密麻麻地写着多年来,他们这些人,从粮库偷粮的一笔笔交易。

    大致看了一遍。

    唐文明白过来,这个营地的高层,早就烂透了。

    哗!

    一杯冷茶浇在老超凡头上。

    将他激醒过来。

    他恍惚了一阵,感受到黑暗中的杀意,心里直打颤:完了!

    一定是有人倒了,把自己牵扯了出来!

    到现在,他还认为唐文是黄家高层派来查账的。

    他会这么想也正常,如果不是黄家派来的人,谁会对他们的黑账感兴趣?

    不说黄家多少年无人敢惹。

    就是外面的仇敌来找家族麻烦,那也是冤有头债有主,找他一个看粮库的干什么?

    他玩儿的是人情世故,不是打打杀杀。

    找谁报仇也找不到他头上啊!

    “大人,看在我为家族效力那么多年的份儿上,绕过我的孙儿吧!他可是咱们黄家的好苗子!”

    “看你表现。”唐文知道他误会了,嘴角掠起一丝笑容。

    嗯?

    老超凡心中微安,顾不上多想,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隔壁山上的管粮仓的,你了解多少?”

    “那群人也一样黑啊!”老超凡脱口而出。

    攀咬同伙,自古以来算立功。

    老超凡精神一振,似乎察觉到自己还有一丝希望,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原来,粮库在山上的营地,叫做石水营。

    而这里,叫做平田营。

    石水营种田的优势在于有湖,有家禽养殖,可以用粪土肥田。

    他们粟米的产量很好。

    所谓靠山吃山,靠粮库吃粮库。

    大量的粟米储存向来是难题。

    不说新粮、旧粮如何搭配出库,就说防治鼠害,防止异兽偷粮,就够人头疼的了。

    日常存粮、晒粮,进进出出,粮食损耗不小。

    这个损耗就是油水所在。

    隔壁石水营,存着数百万斤的粟米。

    每天的损耗,够十口之家吃一年的。

    按老超凡的话说。

    家族的高层并不在意这些,损耗报多少,就是多少,很少怀疑。

    石水营便每天往外私自卖米,主打一个细水长流。

    而他们平田营就更狠了!

    平田营周围没有山地。

    无法掏空山腹存粮,在平地所建粮库,坚固无比。

    地面上,甚至用上了类似水泥的技术铺地。

    粮库建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损耗小得惊人!

    加上营地内,有家族擅长驯养细腰甸犬,这种犬虽是低等异兽,但预警、捕鼠是一把好手。

    这一来,连异兽偷粮的事儿都鲜有发生。

    平田营哪里还有什么油水可捞?

    同样管理产粮营地,别人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吃糠咽菜?

    可能吗?

    好在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经过调查,他们发现,平原种粮虽好,但在冬季,天气干燥,容易起火。

    加上四周是农田,没有遮挡。

    一旦夜里起火,发现不及时,往往会酝酿出连绵大火。

    于是,每过两三年,营地粮仓附近就要起火一次。

    然后好巧不巧地烧掉几个粮仓。

    少则十万斤,多则二三十万斤粟米的损失就这么产生了。

    再加上,粮仓是高规格建筑。

    重建粮仓又需要一笔钱粮!

    如此一来,平田营地的高层们,这才过上了好日子。

    唐文听得暗暗点头,心中杀意顿消。

    看着老头非常满意。

    这样的干部,黄家越多越好!

    他甚至希望这位老超凡给黄家骨干们开一个培训班,好好培训一番。

    这种人才怎么能杀呢?

    老超凡说完,口干舌燥,眼巴巴地等待唐文的审判。

    他之所以交代得那么清楚。

    一是唐文上来就是杀手,把他搞怕了。

    二来他知道,家族的高手下来调查,不可能不带问心石。

    使用问心石之前的精神折磨,他见识过,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

    他老了,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一定扛不住,索性还是坦诚地好。

    这样,就算眼前的高手不信。

    动了问心石问上几句,听到自己前后回答一致,也就知道自己没有说谎。

    也能少受些罪。

    在他不安地等待中,唐文斟酌好语气,问道:“如果,我要暗中取走隔壁百万斤粮食,有什么办法,能保证家族不大动干戈的追查?”

    “什么?!”

    老超凡脱口而出,满眼震惊。

    即震惊于唐文的问题。

    又震惊于他说的数量。

    但到底是常在营地偷粮的老江湖了,很快反应过来:怎么?

    这位深夜到访的人,难道不是自家的高层?

    那他究竟是谁?

    稍一联想,他不由心头发颤,陷入恐慌。

    偷粮和出卖家族可是两码事。

    偷粮,无非是自己身死,自己后代还能活下去。

    可出卖家族?

    黄家的家规对于叛徒,可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唐文看清楚他的挣扎。

    拿出之前从黄十七郎母亲身上搜出来的令牌,在眼前老超凡的脸上,狠狠一按。

    一个反写的黄字,印在了老脸上。

    这人伸手摸了摸,放心下来。

    果然是自家高层。

    懂了!

    他懂了:原来是家族高层想要捞一笔外快。

    这才对嘛!

    不愧是家族来人,虽不懂粮食之事,却直接找上自己。

    让自己这个老手来想办法,果然高明。

    唐文看清他的神色变化,及时出声说道:“你可要好好想,出了事,你就是替死鬼。”

    老超凡闻言不惊反喜:“若是,不出事呢?”

    “呵呵,若是做得干净,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大人,此事简单,只要让几个人失踪即可。”

    唐文微微一笑,办法这不就来了吗!

    “细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