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为了避嫌,就要让所有妖都离开甘宁观。
只是让他们换个更清静,没有外人打扰的安全之地,心无旁骛的进学而已。
日后他们休沐的时候,想去甘宁观也都可以。
只要不被人找到妖怪书院所在即可。
修月华心法的甘宁观里,有妖怪出没再正常不过了。
便是修士,在甘宁观看到几只妖也不会觉得有问题。
但妖怪书院的性质就不太一样了,要是让人知道有妖怪扎堆在一块儿上课,难保有没有视妖怪为祸害的极端修士来找茬。
虽然现在有阵法相护,在临江郡还真没几个修士有那个实力破阵,但应付这些人也要浪费时间和精力。
还不如能多藏一段时日就多藏一段时日。
妖怪们选好宿舍后,便开始整理行李。
一直忙活到了清晨,才算是安置好了。
妖怪学生们休息的时候,宋玉善和秦缘二人,还有金大一起离开了妖怪书院。
来时浩浩荡荡,回去时就显得格外冷清了。
尤其是到了甘宁观,看着安静的后山,秦缘感觉有点寂寥:
“骤然没了大白它们吵吵闹闹的声音,我还有些不习惯了。”
宋玉善也叹了口气,别说是师姐了,就是她也有些舍不得那些小家伙们了:
“好在离得不远,咱们每月还要去给他们上课。等他们休沐的时候,也能回观里来玩。”
“咱们观也按妖怪书院似的,弄几个休沐日吧,只在固定的日子接待上山的香客。”秦缘忽然说。
“怎么想到这个了?”宋玉善是很赞成的,只不过师姐对甘宁观的“热闹”和“赚钱”这两件事很是执着。
宁可每日接待往来的香客,把人家哄得高高兴兴的,赚一笔银子,也不肯休息一天。
对她来说,现在能在观里算命赚钱,已经比以前渡江去城里算命舒服太多了。
“只是忽然觉得,钱是赚不完的,不急于这一时,总不能大白她们回来了,我还在前面忙碌吧?”秦缘说。
“师姐,我早就想说了,你总是说我修炼太刻苦,我觉得你接待香客也挺辛苦的。
观里的收入,已经完全够生活开销了,还有很多盈余,你也不用把自己逼的这么紧。”宋玉善劝道。
秦缘答应了:“便一月休沐一日吧!”
宋玉善:“……”
她师姐简直称得上是甘宁观第一劳模。
还以为她今日幡然悔悟,打算多给自己一些私人的时间呢!结果就这?
“一日是不是太少了些?”宋玉善委婉的说。
“咳咳,时间不早了,我去前殿瞧瞧!”秦缘顾左右而言他。
宋玉善看着师姐匆匆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师姐对甘宁观的感情远胜于她。
要让宋玉善把大把时间拿来管理甘宁观,她是做不到的。
她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修行。
师姐或许也未必是对修炼的兴趣不大,只不过比起修炼己身,她更重视甘宁观,所以才这样吧!
现在连赵阿婆都搬去妖怪书院,掌管书院膳房去了,师姐更是得事事亲力亲为,宋玉善想想就替师姐觉得累。
也怪甘宁观人丁稀薄,招不到适合月华心法的弟子,没有人能帮师姐处理这些杂事。
等等,弟子!宋玉善眼睛一亮,快步追了上去:“师姐,你等等!”
秦缘跑的更快了,她怕被师妹教育。
得亏宋玉善的凌波微步比师姐练得好,这才追上了她:“师姐,我有一个好办法,能让你把观里接待香客的杂事分担出去!”
“怎么了?你对杂务感兴趣了?”秦缘很是吃惊。
她这个师妹,就是个修炼狂,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师姐,咱们观分个内外门吧!
内门才招收能修行月华心法的弟子。
外门招收弟子就不看修炼资质了,只看品性和能力,咱可以把观里的武技书入门内容给外门弟子学习,让他们负责处理观里的杂务。
这样师姐你就可以跟我管产业似的,只把握大方向了,能留出更多时间去做自己的事。”
宋玉善说。
秦缘听完,重重点头:
“这个办法好,前院外门,后山内门,本也分隔开了,正好两不相扰。我得好好想想具体要怎么做!
便是外门弟子,也不能随便!”
“这是当然!”宋玉善说:“前院也不大,本也用不着很多人,自然要选几个最合适的。”
“这个我有办法!”秦缘搓了搓手指,得意一笑:“师妹,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干这个的!”
算命算命,确实没有人比算师更会看人了。
这事儿交给师姐去办,也算是术业有专攻了。
宋玉善安心回柴房去削木头去了,就算有机会通过仙师院买空白阵盘,她也想掌握制作空白阵盘的方法。
降低成本不说,也不用受人掣肘,别人会总是比不上自己会。
小小的柴房,已经不够她施展了。
她观天象,估摸着这几日天气都很晴朗,便搬了一堆木头,到了厨房窗户外的院子里,在这里削阵盘。
削废了,就往窗户里边一扔,正好扔到灶边堆柴的坑里,还省的再搬了。
宁丹霞和莫玉鸣跟着秦缘来膳房后,看到的便是坐在小马扎上,撸起了袖子,正埋头削木头,削的木屑纷飞的女子。
衣服上还落了许多木屑,染了些木头的油脂。
她一身天青色的衣裙,浑身上下,除了一根竹子样式的青玉簪,再无其他装饰,朴素的不行。
要不是她手中的刀上附了金灵气,削木头跟削纸似的,十分利落,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凡人木匠呢!
秦缘只听金叔说了一嘴,知道师妹在膳堂里,但是却不知道她在干这个。
不然她怎么着也不会直接带着人过来了。
见师妹削木头削的十分投入,压根就没发现有人来了,秦缘待师妹削完一块的间隙,轻咳了一声,提醒她,然后才说:
“师妹,有客来访。”
宋玉善这才抬起头,视线落在了师姐身边的两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