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他的人送走了季冉,贺景初才把心思收回来。
都没回御景庄园,找了个酒店收拾一番,直接去了办公室。
才刚坐下,郁川就拿着一些资料进来。
郁川把一个U盘递给贺景初,“您料的没错,人已经抓到了。”
他是贺景初的助理,对贺景初的动向了解的最清楚。
这段时间,贺景初让他去弄了几个微型的监控,藏在一些特定的地方,电脑也弄了双系统,保存着不同的文件。
如果说这些还只是防患于未然的话,那一个项目要做两份截然不同的、可执行方案的做法,就彻彻底底的暴露了答案。
一个项目,拿下来以后能有一个可行性的方案就已经足够,最多加一份风险预案,要做两份截然不同又可行的方案,不仅难,而且没必要。
除非这两份方案,一份是要做给谁看的。m..cc
再联想到贺景初这段时间突然在查人,事情就有了苗头。
所以在贺景初被带走的第一时间,他没有跟着去警察局,而是来到贺景初的办公室,把贺景初的电脑切了系统,换成做样子的文件。
没想到真有鱼上钩了。
贺景初捏着小巧的U盘,没有打开,“是谁?”
郁川的声音低了下去,“是大少。”
贺景彦。
U盘在桌面上轻点,发出微弱的声响。
贺景初没有说话。
他早知道公司里会有人趁这段时间浑水摸鱼,几个怀疑人选都被盯死了。
千想万想,没想到最后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会是贺景彦。
有点意外,又一点不觉得奇怪。
贺景彦觊觎他这个位置这么多年,靠真本领拿不到,自然正走歪门邪道。
勾结安宏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他没想到,贺景彦居然真的一点不念情,就这么把贺氏的核心资料交给了安宏彬。
安宏彬是什么人,连他都不敢保证你分毫不损的把安宏彬搞垮,贺景彦又凭什么认为,把他拉下来贺景彦坐上去的时候,安宏彬能够按照约定撤出贺氏?
引狼入室,愚不可及。
贺景初甚至没有看监控的欲望,把U盘丢在了桌子上,“他拷了什么资料?”
郁川早就准备好了,“这是近一年公司有意向的一些项目,这部分是公司最近打算开发的项目,里面涉及到报价和承办单位,还有一些公司的核心技术,都是保密级材料。”
贺景初看着一份份资料叠起来,连那点嘲弄的讽刺都没了。
拿的还真准,全是重要材料。
不说核心技术,单是近一年的项目,就足够贺氏忙一阵子。
一个两个项目没什么,十个百个项目没什么,重要的是,近一年的项目都被拷贝走了。
近一年的项目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贺氏一年都没有收入,一年都要养着一大堆人和各种设备,还有各种各样的费用。
这可不是一笔小支出。
股东可不是来做慈善的,就算股东董事也察觉到公司里有内鬼,损失已经造成了,他作为实际掌控者,责任首当其冲,引咎辞职都是好下场。
公司浪费一年时间,揪出内鬼又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些时间,已经足够后来的公司进场分一杯羹,瓜分市场。
贺景彦虽然没有大才,这点道理应该是明白的。
贺景初看着那一叠破有厚度的材料,默然无言。
郁川悄悄观察着贺景初的神色。
他跟了贺景初这么多年,不知道处理了多少次两个贺家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对贺景初和贺景彦的关系也有所了解。
贺家这一代,直系一共就两个,贺景初和贺景彦。
贺景初就不必说了,贺老爷子身边长大,从小展现出不一般的商业头脑,之后更是撑起濒临倒闭的贺氏,当之无愧的南城巨头贺氏总裁。
至于贺景彦呢,同样是贺家人,只不过和贺景初同父不同母。
贺景彦长大的那段时间,贺氏已经在走下坡路,贺宏野心勃勃,一心扑在公司上,对这个大儿子不甚上心,贺景彦自然没学到什么。
如果贺景彦能安安分分的也就罢了。
贺家人每人都有股份,根据血缘亲疏和贡献,每个人分的不一样。
贺景初是贺氏的总裁,就这样他也只比贺景彦多几个百分点,可想贺景彦手上有多少。
以贺景初每年能带来的利润,就贺景彦手上的股份,能分到不少的钱,足够他衣食无忧一辈子,两个人都能相安无事。
坏就坏在贺景彦无才,野心又大。
想要总裁的这个位置,正经能力比不过,就开始耍手段。
这些年他帮贺景初处理来自贺景彦的绊子就处理了不少,贺景初的反应都不冷不热。
最严重的时候,不过把是贺景彦调到非洲,变相削减贺景彦的权利。
终其原因,还是贺景初心太软。
要不然在贺景彦第一次试图伪装意外置贺景初死地的时候,贺景初就该把这件事解决。
而不是重重打一板子,又不处理绝。
这一次虽然贺景彦动到了公司的根本,但郁川还是拿不准贺景初会怎么处理。
沉默的时间太长,郁川提醒,“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次不同其他小打小闹,对他出手,他尚且可以放过,可这一次,贺景彦摆明了是玉石俱焚也要把整个贺氏都拖下水。
贺景初不想再看U盘里的内容,直接问郁川,“拍到了关键证据吗?”
“拍到了,”郁川一板一眼的回答,实事求是,“贺大少没有动材料,只是拍了照,虽然没有留下指纹这些痕迹,但是我们放的微型摄像机,一点不落的拍到了贺大少的所有动作。”
铁板钉钉的事,别无可辩。
贺景初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决定,“把之前搜集来的证据整理出来,连着这个U盘一起,我有用处。”
他说的是贺景彦每次陷害他对他出手的一些证据。
郁川接了事情,出去整理了。
贺景初沉默半晌,终于拨通了一个电话。
“爷爷,有些事,需要您回国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