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女人这么心狠的么???
看着沈清弦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李良人都傻了。
回来的路上他还想着只要自己略施手段,沈清弦就会芳心大乱、乖乖帮自己去求沈世安帮忙呢。
结果自己甚至都还没开口求助,只是说李平阳出了事,沈清弦就走了???
装都不装一下的??
你好歹找个借口也行啊!!
难道......这就是大世家子女为人处世的方式么?
只讲利益,不讲情分?
好冷漠的世界......
瞪大眼睛,李良心中一阵哀嚎,好半天才勉强平复了心情。
沈清弦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桌上的茶水尚且温热。
自顾自倒了杯茶,李良一边喝,一边琢磨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首先,既然沈清弦这么绝情,那沈家这边肯定没戏了。
其实哪怕沈世安愿意出面,也未必能救的下李平阳。
因为灵矿石的问题确实特别严重。
而这则跟这个世界正处在末法时代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曾几何时,这里也是那种神仙乱飞、仙宗林立的修真星球。
怎奈就在三千年前,天地真气在一日之间突然被尽数抽空,再无一丝残存。
没了真气,修真者便无法修行,甚至都做不到维持境界。
于是......
两千年前,最后一个化神修士殒命。
一千年前,最后一个元婴修士殒命。
五百年前,最后一个金丹修士殒命。
至此,高山之上再无仙草,密林之中再无灵兽,天地之间再无仙宗。
世界政治格局由以修真宗门为主导回归到以皇权为主导。
人类修士的最高境界也被死死限制在了筑基。
当然了,筑基也好、炼气也罢,好歹也都算修真者。
而大家之所以还能修行,则全部仰仗灵矿石。
没错,灵矿石便是这个世界现在唯一的真气来源了。
修炼需要灵石、施展神通需要灵石、维持阵法需要灵石......总之,所有需要真气的地方,都要用到灵石。
并且灵石还是“不可再生资源”。
从这个角度想,倒是跟前世的石油挺像的。
但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灵石没有任何替代品。
如此一来,灵矿石的重要性,以及私侵这等战略资源的严重性便不言而喻了。
所以即便沈世安能在盐矿司说得上话,后者也大概率不会卖他这个面子。
更何况他还未必能说得上话......
“吸溜~”
喝了口茶,想到这里,李良的心情反倒好了不少。
既然这条路无论如何都走不通,那沈清弦的态度便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而现在想要救李平阳,就只能想办法帮他洗清冤屈。
说实话,这一点李良其实早就想过,并且也做了一些调查。
李平阳是定州司兵,确实负责着灵矿石的开采以及每月的运送任务。
但送往京城前的清点工作却是由负责财税及仓储之事的司仓来办的。
这里就出现了漏洞。
况且李良觉得李平阳哪怕再蠢再贪,也不会傻到直接用废石来替换灵石。
废石就是已经用完了的灵石,重量与正常灵石无异,但一眼便能看出区别。
所以用废石替代灵石,这简直就跟拿冥币买东西一样,根本不存在能蒙混过去的可能。
因此,李平阳要么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家故意设计陷害了。
要么就是替人背了黑锅。
而这个人,一定有着比李平阳更大的权力。
放眼定州,如此人物并不多。
如果再加上司仓这一层关系......
应该就是定州州牧,黄川!
眯了眯眼,李良做出以上判断。
不过下一秒他就又垂头丧气的摇了摇脑袋。
因为他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此事。
并且也不可能得到任何证据。
哪怕真凶确实是黄川,他也斗不过这样一个在定州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所以......爹,恕孩儿不孝了!
看清局势后,李良立马起身,准备这就回屋去写一封“断绝关系书”。
不过也就在此时,张伯恰从外面走了进来。
手捧一只精致木盒,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二公子,沈姑娘呢?”【1】
【6】
【6】
【小】
【说】
李良嘴角抽动:“走了。”
张伯愣了一下,赶忙再问:“那事情谈的如何?沈姑娘可愿帮忙?”
“帮忙?”
李良冷笑一声:“呵呵,我都还未开口,只是说了我爹出事了,她就立马谎称有事要走,还让我今后不要再去找她。”
“什么?这、这......”
张伯一脸错愕,估计是也没想到沈清弦竟然这么绝情。
他就这样在原地定了半晌,然后才有些苦涩的将手中木盒放下。
“二公子,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张伯,你去找一家好一点的木匠铺。”
“木匠铺?”
张伯不解:“二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打棺材,开始给我爹准备后事吧。”
在张伯呆滞的目光中,只见李良满脸悲凉的补充道:
“记得打两副。”
“我可能也用得着......”
......
......
“哼!烦死了!”
另一边,沈府。
就当李良这边悲观的认为自己的穿越之旅即将结束之时,沈清弦则正气鼓鼓的在一个小册子上圈圈画画。
笔尖蘸墨,在“李良”二字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代表着又一个追求者被她判了“死刑”。
“王远书、彭本知、蔡坤......”
看着小册上仅剩的几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面孔。
察觉到这些人不管是家境还是长相都较李良相差甚远之后,沈清弦不禁更气,提起笔来干脆给所有人都打了叉。
“啪!”
将小册子狠狠摔到一边,发泄过后她的心情却并没能好一点。
“要嫁不出去了!”
“烦死了烦死了!”
“砰”的一声,青色绣花布鞋狠狠踢在桌角,脚指尖传来的痛感令沈清弦登时便红了眼眶。
这下她更委屈了。
自己只是想嫁一个好夫君!
这有错嘛!
鼻翼耸动,眼泪啪嗒嗒的落下来。
“呜呜呜!讨厌死了!”
“我、我明明都下定决心了!”
“你爹干什么不好!非得犯这么大的罪!”
“呜呜呜,气死我了!”
沈清弦边哭边嚷,冲着素未谋面的李平阳就是一顿怒骂。
骂过哭过之后,她又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呆坐在原地,也不知在想啥。
约莫过了一炷香,她这才抹了抹眼角,然后起身快步走出房间。
“......”
“弦儿,哈哈正好,快来瞧瞧爹刚写的......嗯?你这是怎得了?”
“爹!我想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