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着信远,但事实上,信远自己其实也是个没头苍蝇。
说的好像他知道怎么解决一样!
但是没办法,他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希望这次命运能站在自己的这一边,自己增长了那么多的神格,那救了自己无数次感觉,能再帮自己一次。
他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听着自己内心的声音。
那个金色的羊头,一次又一次的闪耀着,动摇着他的信信念。
【突然,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时候,二十七盏灯被全部打开,神明的牧场正式开启!】
【二十七个城市组成的光芒在夜空中闪耀,整个羊头所属的区冲起无可阻挡得光,所有涵盖的区域瞬间从世界上消失,那个羊头成为牧场的门户。】
【各式各样的“牛羊”从中跳出来,像是已经在地心中养育了不知多久,此刻终于出栏。】
【他们冲杀着,吞噬着,同化着世上的一切生灵。】
【少数强者们活了下来,但人类世界已经消失,他们成为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
“喔!...艹..呼...”
信远一声惊呼,猛地睁开了双眼,大口地喘着粗气,猛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众人,眨了眨眼睛。
还好,刚才的画面并没有真的成为现实,只是他心中的臆想。
那恐怖的未来还没有成真,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信远心中不断地给自己加油鼓劲,但那梦魇一样的景象,已经足够让他做个几天的噩梦了。
“一定是有办法的,如果没有的话,他不会现在这么吭吃瘪肚的...怎么把他压制下来。”
现在想起应轻尘死前的那份释然,信远就觉得内脏疼的不行,妈的,他那么有自信,是知道现在的一切是么...
但事实上应轻尘也不知道,他死前是觉得牧场的开启无可阻挡,要是他活着看到现在这一幕,恐怕也释然不了。
人群中,此时有人互相交流着信息,其中一人开口道:
“其他的二十四个城市,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看着地面整个散发金光,所有人都快吓死了...”
“没办法,等吧,除了信远以外,还有谁能给出什么建议么...”
莫轻古看着信远满头大汗的睁开眼睛,赶紧开口道:
“有什么想法吗?”
“你的神祇之力...对这里有什么判断吗。”
严格来说,莫轻古才是先行者,他是这世界上第一个正经利用神祇之力,还没有被蛊惑的人。
但他所领会的那些东西,和直接拥有神格的信远比起来,自然是不算什么,信远没办法,他也处在比较麻木的状态。
“办法?”信远抬头看了莫轻古一眼,“要不,你试试把二十七个城市全部暴力封印,然后和神力对冲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冲散。”
莫轻古:?
“那你要不要等我先入个圣再说?”
信远说的实在是太离谱,基本就等于是让莫轻古强行暴力把神的力量压下去。
那莫轻古估计也就不是莫轻古了...
信远当然也就只是一说,他抬起头,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光芒四射的身影,突然有点欢呼。
他们的眼神各异,有的严肃,有的期待,有的偏见看待信远的愧疚,有的有担忧...
信远知道这些人都在期待着自己,但这些并没有给他太大的压力。
他的压力,来源于他自己。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就已经是神祇那边最后,最重要的手段了!
就差临门一脚了,自己已经对他们的计划造成了那么多的影响,自己明明已经赢了那么多次!
神仆不知道为此准备了多少年,可自己就差一点就可以粉碎这一切,目标就在自己脚下!!
只要这一次成功,他就可以退休了,什么都不用管,什么神祇,什么人类联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己到时候就可以做很多的事,和君安易约会,见她的家人,坦白自己的一切,自己的来历,过往。
提升实力,探寻时空的奥秘,去找百年前另一个穿越者的消息...想办法去寻找回去的机会,见自己曾经的家人,自己阔别半年的父母。
只要这次成功,一切就都可以提上日程,但要是失败...
他不敢想,他已经在心中给自己讲了很多的冷笑话,各种很烂的搞笑话,但仍旧无法平复自己躁动而狂暴的内心。
君安易一直轻轻的按着他的肩膀,尝试给他降温,但信远此时的体温仍旧在不断地升高。
妈的,为什么这么扯淡啊,他现在很想骂人,或者找个敌人大战一场。
突然,天空中响起雷鸣声。
一个高大的男子落到了信远的身前,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旧是那副潇洒的摸样。
不死侯孟巡天姗姗来迟,他已经走过了其他的二十六个城市,最后来到了这里。
低头看着信远,他已经不震惊信远之前的判断了,毕竟之前就已经震惊完了。
现在,双眼中除了欣赏,竟然还有几分敬佩。
拍了拍信远的肩膀,开口道:
“好了,别想了,年轻人。”
“你是对的,是我们错了。”
“这些压力,是属于全世界的,本就不该让你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背。”
“轻松点,接下来,让我们老家伙接手吧。”
信远现在的体温已经如同火烧,他从没有这么烦躁过,当下直接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口骂道:
“接手?你们他妈的怎么接手!?你有办法了?”
孟巡天没理会信远口中的怒意,只是微笑着,继续说道:
“别急,我知道,这地下好像有某种东西,想要冲出来。”
“我问你,你认为,假如让你们多拖一段时间,封印住这里的东西,然后咱们召集全世界的高手,来这里进行决战,你觉得行吗?”
信远当时就喊道:“当然不行!!”
妈的,他就知道孟巡天不知道这里的具体情况!
可令他他没想到的是,孟巡天却一句没问,也没在乎为啥不行,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他单膝跪了下来,双手扣住信远的肩膀,让两人处于平视高度,四目相对,继续邪笑着说道:
“信远,你说那样不行,那我能相信你吗?”
“你他妈有病啊?”信远人都傻了,这是第一次,另一个人比他还不正经,对方给他带来了那种以往他带给别人的感受。
“回答我。”
“能能能!行了吧。”
“好,那我可信了啊。”
“那咱们,就不让祂们出来嘛,好说。”说着,孟巡天站起身来,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然后向上摸,摸着自己的胡子,以及棱角分明的下颚。
“啧啧啧,这么帅的一张脸,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