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虚横在二人中间,神色冰冷。
乔瀚是乔家的执剑人,其“意志”足以体现乔家的力量。
战建安虽然不是战家的家主,可战家老家主至今仍在昏迷中,与他竞争家主之位的战德耀更是生死不知。
理论上来讲,战建安是战家目前最重要的继承人。
他们两个人今天如果真的执意分个高低,那局势的走向必然会演化成“乔家”和“战家”之间的冲突。
京虚作为第七特组的负责人首要任务便是确保大夏修士的稳定。
两大世家别说开战,哪怕是发生冲突,第七特组都无法容忍!
“京组长,等我回到家族后,我会把情况如实的向战家诸多长老汇报。
到时候结局无论如何,我希望你都要明白。
这都是乔瀚一手主导的!”战建安望着乔瀚手中的光剑,强行冷静了下来,转而对京虚郑重承诺。
他确实不是乔瀚的对手。
可战建安也非常清楚,自己最大的优势便是在于家族力量比起乔家并不逊色多少。
“龙……龙尊,赵清只是乔家的一个外人!
他杀了战德耀,就应该偿命!
您为了这么一个外人,使家族的利益极大受损,到时候怎么向家族的长老交代?”乔鹏见事态如此严重,这一刻也顾不得其他,直言规劝。
各方之间的博弈已经到了关键阶段。
此时他表明北乔的态度极为重要!
乔鹏的话,是规劝乔瀚吗?
不!
他是在威胁!
“你在教我做事?”乔瀚瞥了一眼乔鹏,出言反问,目光冷漠。
“我不敢……可……家族大祭在即,请您以家族利益为重!”乔鹏被这一眼瞅的心声胆怯,急忙辩解。
赵清作为当事人,全场一言不发,心里却在权衡着诸多利弊。
京虚见局势发生到这一步,也忍不住将目光看向了赵清。
战德耀,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况?
赵清为什么还不叫他出来?
“战建安,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战德耀死了呢?”乔瀚大手一挥,手中的光剑骤然缩小,化为一缕光芒没入他的掌心内。
“胡说八道!
我弟弟自从去见赵清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七特组更是在他们的见面地点发现了他的血迹!
乔瀚,这个小孩,哪怕你现在能保住他,但你绝对保不了他一辈子!”战建安森然威胁,此时站在他背后的众多战家族人,个个对乔瀚怒目而视。
“呵呵,那战德耀如果没有死呢?”乔瀚继续反问,看向战建安的目光多了一抹讽刺。
战建安心里不由自主地咯噔一声,生出了强烈的危机感。
“没有死?如果我三弟还活着,那自然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战建安沉声附言。
“是吗?”乔瀚面露冷笑,神色间充满戏谑。
“乔瀚,你到底什么意思?”战建安心中慌乱愈发强烈,于是有点急了,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倘若战德耀真的还活着,那麻烦可就大了!
毕竟战德耀至今死不见尸,理论上来讲确实有存活的可能!
不过,这怎么可能?战德耀是被“阴阳蛊”暗杀至死,以他的实力绝不可能抵抗得住蛊虫冲击!
正当双方辩论的时候。
远在门口的赵清,向不远处的黑色商务轿车打了一个手势。
只见到车门缓缓打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车上走下,一步又一步沉稳地向客厅走来。
当战德耀踏临客厅中央的那一刻起,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这一刹那间!
战建安瞳孔紧缩,心中生出了惊涛骇浪,犹如见了鬼一般,难以置信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战德耀。
何止是他。
身穿黑色束身裙,胸口佩戴白花的顾玲珑,望着近在咫尺的战德耀神色怔了一下后,转而激动的明眸浮现一层雾气。
这是自己的男人,他还活着!
可顾玲珑的兴奋仅持续了一瞬间,神色便猛然僵硬,瞳孔下意识地放大,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使她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了战建安的身上。
远处的京虚望着“归来”的战德耀,神色如常,可当他的余光瞧见“顾玲珑”的表情变化后,眼角微微抽搐,轻轻叹了一口气。
“战建安,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根本不是杀害战德耀的凶手,反而是救了他性命的恩人。
你们战家对待恩人的方式,可真是特别!”赵清寒声开口。
从乔瀚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赵清便明白“战德耀”再也没有任何安全的风险。
这个时候不掀桌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此时的战建安只觉得五雷轰顶,天崩地裂,他目前付出的诸多代价,就是在建立在“战德耀”已死,无人和他竞争战家家主逻辑上。
可现在“战德耀”死而复生,完全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元白城不是说沈天逸成功得手了吗?
他为什么还活着?
战建安心里掀起滔天骇浪,利用自己的修为,去感应“战德耀”的气息,似想确认是不是赵清找人使用“易容术”伪装出来的假货。
可当战建安感应一番,发现对方的气息毫无变化,甚至还有修为气息溢出后。
战德耀只觉得一柄重锤,狠狠地砸了自己心头。
“我的好大哥,咱们真是好久不见,你看到我活着,一定很意外吧?”
战德耀进来之后,望见“战建安”精彩至极的表情变换,目中有着浓烈寒意。
他这别有用心的一番话,也是发泄自己内心的强烈恨意。
“意外,非常地意外!
老三,我……以及家…家族的人都以为你出了意外,现在看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战建安眼角抽搐,虽然心里恨不得战德耀早点去死。
可在现在的场合下,他深知自己的场面话必须得做足,否则的话,必然落人口实。
“是吗?”战德耀面露讥笑,那阴阳怪气的口吻,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一丝特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