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迪娜这么快就下来了,他暗暗松了口气,唇角勾出一丝松缓的微笑。
阿迪娜看一眼门口的方向,秦宗枭就站起来,“时间不早了,爸,阿姨,我们先回去了。”
秦父说:“好,路上慢点。”
阿迪娜也礼貌道声别,走向门口。
她手中拎着六七个袋子,一只脚穿上了高跟鞋,另一只鞋倒在地上……
秦宗枭俯身蹲在地上,把她的高跟鞋扶正,看着阿迪娜的玉足穿好,才站起身。
她说:“谢谢”
他没应声,把她手中的一堆袋子接过去,帮她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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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台阶到外面,院子里只剩一辆车。
秦宗枭说:“我让司机回去了,坐我的车。”
“哦,谢谢”
客气的过分了,就是生分。
“阿迪娜……”
她转头问:“什么事?”
“阿迪娜,我们回的是同一个家。”
她迟疑两秒,敷衍的“嗯”了一声。
对于这种暗示,她选择性逃避,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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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离,
回去的路上月色明亮,路灯安静。
月光下的榕树,池塘里的蛙鸣,一路夜景是很美的,只是两个人无心欣赏,无言沟通。
车里的广播,播放一首歌曲《凤凰花开的路口》。
“时光的河入海流,我们终于分头走,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
这首歌是当年高中毕业时,阿迪娜领唱过的。
那天,她哭得稀里哗啦~~
高中毕业,他们就不是同班了,不能每天见面了。
这样的短暂分别,她都受不了。
秦子楠一直哄着,“不哭,不哭了……阿迪娜,时光不论何时,我们不会分头走,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当年的承诺,已经烟消云散。
在怦然心动的青春里,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回忆和遗憾……
当初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伤心。
在歌声旋律中,她的泪水划过脸颊,止不住的流淌……
越想越伤心,胸口剧烈的起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滚落脸颊,寸寸肝肠断,心心伤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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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进院,
独立的私人别墅。
秦宗枭习惯于倒车入库,可是今天怎么都倒不进去,两次转舵都倒偏了。
心乱的,像刀绞一样。
下雨了,车窗外的雨雾,苦闷的愁云永不散,淅淅沥沥的雨滴声。
身旁女人的泪痕,
她在丈夫面前,为另一个男人掉眼泪,肆无忌惮的爱着另一个男人。
秦宗枭该怎么办?
他面对感情的挫伤感、失败感,已经淹没他了……
秦宗枭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声音黯涩的,像一种妥协:“你说吧,想怎么样?”
只要她不哭了,她想怎么样都行。
秦宗枭对阿迪娜心软,
可是,阿迪娜对他却一丝一毫都不善意。
把所有的戾气都针对他,
把所有的怨恨都迁怒他,
哭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凶狠狠的说:“我想怎么样?呵,我想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想让你立刻不存在!”
文明人的诅咒!
说白了就是:【我想让你去死!我恨不得让你原地毁灭!让你出门被车撞死!让你得个疾病猝死!快快快去死!】
阿迪娜对丈夫的偏见太重!
对他没有一点好印象。
亲兄弟,比较一下,天壤之别的差距。
秦子楠是“团宠”,即人见人爱。
秦宗枭是“狗不理”,亲爹都偏心,更别指望其他人了。
他不爱表达,什么都闷不吭,冷脸冷面像个无感情的怪物。
1米97的个子,居高临下时的凶相,有一种【一拳头打死你丫的感觉】。
阿迪娜害怕的,嘴不饶人的警告:“你,你别这么看着我!你要是敢打我一下,我爸不会饶了你的!”
“我没有。”
“哼,你倒是想!”
阿迪娜甩下一句,先上楼了。
留下秦宗枭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在客厅。
高大的身躯陷进沙发里,心事落寞,只看着落地窗反射的影像,看着他自己,为什么不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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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
阿迪娜倒在床上,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婚!
掰着手指头,数算日子,爸爸妈妈还要多久回来?见面必须告诉他们,马上离婚,一天都忍不了。
离婚!
离婚!!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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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栋的别墅,太安静。
一直到半夜,她都能听到楼上“叮叮哐哐”的声音。
秦宗枭在3楼的拳击室,不停的挥拳头……
楼下的阿迪娜,心惊胆战!
听着声音,狂翻N个白眼。
她把房门关的紧紧,甚至锁上,就怕秦宗枭有暴力倾向,危险分子。
传说中,秦宗枭脾气很差,暴戾古怪,可能还有变态倾向、同性恋癖等等等……
这些传言,听起来夸张,可信度极高,因为是秦子楠和秦子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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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阿迪娜第二次到秦家做客,
相比于第1次的生疏,如今她和秦子衿、秦子楠是好朋友了,寒假要到家里来玩,熟落了,在客厅里溜达看一看。
注意到了,电视柜旁边的一个相框,是一张全家福照片。
照片里,秦父秦母笑容温和,身后的一对双胞胎儿女,刚上初中的模样,青春洋溢,笑容灿烂。
面对镜头,两个孩子都把手放到了父母的肩膀上,多么和谐美满的一家人,亲情感十足!
咦?怎么旁边还有一个人?
这个年轻男人显得有点多余,他把双手揣在裤兜里,格格不入。
体型高大,古铜色的皮肤,眉眼之间的神峻冷厉,一看就不好相处。
“他是谁?”
“是我大哥。”
“大哥?你还有一个哥?”
阿迪娜细看照片,惊讶,从来没听秦子衿和秦子楠提过,他们还有一个哥哥???
秦子衿说:“嗯,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我爸爸以前有过一任妻子,去世了。”
阿迪娜点头秒懂:“哦哦”
秦子衿:“对了,你没见过他吗?去年在海边救你时,大哥也在。”
阿迪娜摇摇头:“没印象,我没见过他呀!”
秦子衿回忆一下,说:“可能是大哥有事先走了,具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