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点什么吗?安达利风味的话,我这里倒是有面条。”塔奇米示意伽利波第先生坐下说道。
“不着急不着急,一会再说,一会让布鲁恩帮着做就好了。”伽利波第先生笑着坐下来说道。
“布鲁恩?”塔奇米刚坐下淑欣就端过来三杯热茶放在了三人的面前,没等吩咐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就差自己夸自己能干了。
“真可爱的姑娘,聪明、懂事,是个做父亲的应该都会羡慕不已的。”伽利波第先生笑着夸奖一旁背着手骄傲的朱淑欣说道。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往往越穷的人家的孩子就越乖巧懂事,懂得生活的艰辛与不宜。”塔奇米笑着第n次摸了摸淑欣的头发说道。
“这是自然道理吗?”
“不,这是环境使然。”塔奇米摇头道。
“对了,塔奇米先生,给您介绍一下我的朋友,布鲁恩.威斯利。”伽利波第先生深感赞同的点了点头后又对塔奇米介绍身旁的年轻人说道。
“英伦属亚美利亚殖民领人在我身边学习已经快三年了,同样是位正直者,无惧无畏,乐于奉献,每年都会把家中的大笔钱财拿来资助起义和各国的斗争。”伽利波第先生说道。
“我只有钱,除此以外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帮上人们忙的。”那位彬彬有礼的年轻人点头道。
“老实说,在接到卡斯恰尔先生给我写的信,阅读完那封促使我前来的信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其实一直以为你是一位大胡子,高个子,非常孔武有力且有威严的男子汉。但是现在看来,真是炎明的那句古老谚语,英雄出在青年之中。像您这么大时,我大概还在学院读书,而不是如您一样已经早早的开始了斗争工作率领工人反抗压迫了。”伽利波第先生拄着拐杖感叹说道。
“二十岁斗争是斗争,三十岁斗争也是斗争。这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不同,自然,走上我们的道路的时间也要有所不同,不能一概而论了。”塔奇米笑道。
“很中肯的话。”伽利波第先生笑呵呵的说道。
“塔奇米先生,您对民主一词有什么看法呢。”寒暄结束后,伽利波第立刻变得神情严肃了起来,十分认真的向塔奇米询问道。
“您能?伽利波第先生?”塔奇米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同样的话反问道。
“民主一词,最早要到雅典时期,以及后来的罗马共和国时期,要朝中世纪之前的古典时代追溯了。议会、元老院,这就是我对民主的所有了解,或者说整个欧罗巴人对民主的所有了解。”伽利波第先生解释道。
“梭伦创造了民主一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词逐渐的泯灭入风中,最后倒是被您所捡起来了。时隔数千年,塔奇米先生,您为什么会想起来这个,想起来这个词呢?”伽利波第先生问到。
“这很简单,也很好回答。”塔奇米笑着说道。
“伽利波第先生,如果我、卡斯恰尔同志、以及您聚在了一起,那您说,我们应该怎样处理这些相关的问题,该听谁的,怎样做决定呢?”塔奇米问到。
“理论上,应当听你的。”伽利波第先生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
“那么,我可以无视你们两人的建议,以自己为中心行事吗?”塔奇米循循善诱的问到。
“当然不应该,我们又不是皇帝,也不是国王,三个朋友聚在一起,怎么能横断独行呢?”伽利波第先生疑惑的问到。
“这不就是吗?”塔奇米笑道。
“民主一词,虽然消失于历史千年已久,但是他在人们的生活之中却是从未消失,一直存在着,以实际的方式影响着人们的生活。码头工人们会推选出来一个领头的,而那个领头的也要听大家的意见才能行事,决不能横断专行,自己獨裁。商行的商人们凑在一块,谁也不服谁,推举出来几个势力最大的为大家做主,但是他们也是自然要被选上去,要得到商行的所有人的认可才能出任的。这些难道不是民主吗?只是没有其名,却做了其事而不被人了解罢了。”塔奇米解释说道。大风小说
“可是,如您这样的投票、表决,选拔,这倒是头一次,还是很新鲜的。您的工会的建立,毫无疑问,与独断专行完全不沾边,根本不能和这个词靠拢。这些工会工作者都是通过大家举手投票选出来的,这无疑是一大奇景,任何国家的府政都绝不会做的怪事啊。”伽利波第先生感叹道。
“两千多年前,人们认为奴隶制便是真理,于是奉为瑰宝,将其捧在天上。一千多年前,人们又认为封建才是真理,于是又开始称赞皇上,赞扬帝王。三百多年前商人又忽然有了身份,于是国家就开始宣传国不可一日无商,工业决不能被破坏分毫。几千年的发展以来,人类就是从落后不断的走向进步的。民主,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成熟,已经成为人们的必需品,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盼望的东西了。”塔奇米解释说道。
“这件事情我很赞成。”伽利波第先生极为赞同的再次点头道。
“塔奇米先生,您的意思是说,国家也应该如此行事,一个国家的诞生,也不应该再走过去的帝王老路,而是应当民主起来,建立雅典式的议会?”伽利波第先生又询问道。
“我们不止要建立民主的议会,还要建立属于穷人的民主的议会,以保证革命与起义的果实不被篡夺,保证穷人们的血不会白流,正直者的努力不会白费。”塔奇米点头道。
这话一下子就触动了伽利波第先生的内心,让他靠在沙发上愣住了。没有人比伽利波第更赞成这句话了,他所来的目的正是这个,一直以来所努力的方向也正是这个。保护革命与起义的果实不被国王篡夺,这是他时至今日一直所探索的方向。事实上,如何保护果实永远不被篡夺,这又何尝不是塔奇米在探寻的道路,塔奇米在寻找的方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