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阳的事情总是很糟糕,这里遍布反抗武装,贫困与饥饿,落后与非人性。反正,这里几乎可以说是全炎明最贫穷和差劲的地方,没有一个炎明官员愿意来这里工作,宁肯是去南越那种乌烟瘴气之地或者说极北的寒冷之地,也不会愿意来这边工作的。
整个升阳贫瘠的如同一个垃圾堆,算是炎明帝国第二贫瘠的地方,仅次于鲜朝半岛的流放之地了。多山,多地震,少耕地,岛屿狭长不便管理。最南边的人和最北边的人几乎是两种人,比炎明的南北差异还要巨大。可以说,这里的糟糕不是没有原因的,难怪历代皇帝都对这里实施高压管理,从来没有放松过一丝一毫。
当年光宗时期三征升阳,陆续从升阳的南、中、北三路进军,最终耗费十五年的时间一统升阳,终于把这里置于了宣抚司的管理之下。战争时艰难,征服时就更艰难了。升阳人对炎明宣抚司的抵抗几乎是无时不在的,北方和中部的升阳人还好,很早就臣服于了帝国,大多数人心甘情愿的依附帝国生活,只有极少数人还在反抗和战斗。反倒是南方,南方的升阳倒是一群刺头,无时无刻都在尝试把炎明人赶回去,重新光复升阳,拥立神皇。
南方算是炎明征服之前较为繁荣较为开化的地方了,在最早的时候他们的抵抗意志倒不是很强烈,都是稍作抵抗就成了炎明的带路狗,带着炎明帝国的远征军一路向北打,协助了两次登陆一统升阳。但是到了战后,反而是南方开始叛乱频出,时不时就爆发大规模的战争和暴动了。原因无他,唯一件事,那就是当年方国公爷的帝国论,直接宣判了升阳南方的死刑,让他们绝了念想了。大风小说
当年的方国公在帝国还未完全延伸海外时就早早的做出了判断,写下来惊世骇俗,被当年的炎明人人人手捧,每位官员都争论不休,每位武将都大为心动的《帝国论》,直接奠定了炎明帝国几百年以来的外交策略以及征服计划。在帝国论中,方国公很早就把升阳定为‘蛮夷之极最,小人之罪魁’。世间最野蛮之国度,其野化不亚于极北之野人,极南之土番,升阳,被方国公贬的一文不值,想要拿去卖钱,估计反而都要赔两个钢镚呢。
国公爷在帝国论中说,炎明要想威服四海,就必须征服升阳,将其置于帝国的严密控制之下,不能有一丝脱离的迹象,更不能有一丝不服管束,或者含糊不清的可能。帝国应当尽早征服升阳,将其每一块土地完全控制,彻底废除其神皇改为亲王,甚至是降低为公爵。大名将军更是要尽可能的扶持,让他们亲近炎明,臣服炎明,无法形成合力。分割、瓦解,控制,就是炎明对升阳的最终解决方案,一贯的管控方法。
南方的富裕的地方要尽数摧毁,升阳不能有一丝工业的迹象,必须只存在农业与小手工,造船业必须严格监管,由炎明和极其忠心于炎明的鲜朝人、球岛人共同监管,不能让升阳人拿到一丝一毫的权利。光宗也非常忠诚的执行了这一命令,很不幸,这样的命令直接导致了升阳南方人的反水,直接导致了南方的叛乱频发,到处都是叛军和隐藏的叛军了。
南方的大名们一听到帝国要控制码头,控制产业,摧毁部分先进之物便纷纷愤怒了。帝国对南方的打压可不只是单纯的拆一些什么,那可是真的要杀人,杀死那些懂得这些东西的人的。方国公当年写的帝国论里对升阳的判断就差赶尽杀绝四个大字了,升阳强盛者必须铲除、升阳可振臂高呼者必须铲除、升阳之战船必须尽摧、升阳有半岛之领土者必须拆解。这样的政策,南方的大名们要是能接受就怪了。
也正因此,南方的升阳人反而一直不如北方的升阳人忠诚,一直在暴乱,一直被镇压。而这样的暴乱与反抗就势必带来炎明更严厉的镇压与灭绝,不可能对这些暴民心慈手软的。更不用说与升阳有仇的鲜朝人和球岛人了。这些人下手可不是一般的黑,简直就是把几百年的冤仇都发泄了出来,炎明军队下达一道命令,这些协助军往往能延伸出三和四,甚至是五都能整出来,效率之强,简直是让炎明的将军们汗颜。
倒是后来的及时调整政策下北方的升阳人反而老是很多,就差直接效仿鲜朝人跪下来给炎明当狗舔靴子了。在天启爷时期,因为天启爷的心地善良整个炎明的对外政策都有了很大的改善,都变得温和和徐图缓之起来了。其中尤其是被誉为天下九千的,九千岁魏忠贤大公公,更是在天启爷的授权下发表了著名的《以德征服论》,进一步影响了帝国的外交政策,虽然说和方国公爷有差距,但也确实是帝国的外交基础了。
以德征服论认为,要征服这些从未享受过炎明光辉的国家,就不能只用武力而不思考德育。应当是文武并用,一边用方国公的那套‘蛮夷畏威而不畏德’进行狠狠的打击,一边再在他们被打疼了打怕了打服了的时候给他们一个甜枣,拿出孔圣人的说法,以德服人,教他们沐浴帝国的光辉,炎明文化的博大。软硬兼施,一套流水线工程下来,就是再野蛮的番子也得臣服炎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二心了。
北方的升阳人过上了好日子,他们没有被如南方那般打压,反而是受到了炎明的扶持,开学堂、建立少量工厂、给大名将军封爵带到炎明这边来过真正的神仙日子,给予升阳士绅优待,给予他们皇帝的保障。在这样的武力威慑,文化浸染下,北方的升阳人渐渐的开始与南方的升阳人划清界限,将南方的不老实的喜好以前的破烂岛文化的升阳同胞称为东番,称为蛮子和东夷,不把他们当成一个民族了。面对此情此景,真是不知道该说方国公的那套蛮夷畏威而不畏德的理论是对的,还是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