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处于背阴面，她身上那件纱衣把能遮的都遮了，惟一好看的还被她环抱双臂挡住了。
“看够了没？”
“这有啥好看的嘛？”沈意很不满，这幅打扮他在前世又不是没在直播里看到过，一点稀奇感也没有，还一直躲在水里遮遮掩掩的，不懂的人还真以为是什么大尺度画面呢。
鹤见初云翻了个白眼，虽然她没回话，但沈意一句话说出来，她心里的羞耻感却减轻了很多。
她起身，也是思考过的。
她不会在稻果乡待一辈子，出了稻果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而这将近万里之远的路程中，类似今天的事情肯定不会只发生一次，老话说多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没有把握每次都能躲过去。
这太麻烦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大胆点去接受。
在她的印象中，沈意是好色，是无耻的，但细细想来，好像他也没对自己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只是有些奇奇怪怪让她难以理解的癖好而已。
而她刚刚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试探沈意，而结果也让她彻底放下心来，这才选择从水里站起。
“一天天遮遮掩掩的，都给人整好奇了，真的是。”
“你又不是人。”
“你知道了的智慧从哪来的不？”
“嗯？不是上天给的嘛？”
“放屁！明明是我们龙族传给你们的。”
“……”鹤见初云懒得听他说什么了，她对龙族的了解很少，沈意跟她讲过不少，但其中是忽悠还是真的就不好说了。
她从储物空间中取出衣物，挡着自己上半身就往走出水潭，沈意见状连忙伸出爪子把她的衣服抢了过来。
“等下！”
“你……”
“先被急嘛。”沈意笑着，但他的笑容就是嘴巴张开，裹着鳞片的嘴皮往上翻，看着更狰狞了。
“你说啊！”
“等一下再穿，往后退点，别靠我这么近。”
“你到底要干什么？”
“按我说的做，做完我就不追究你刚刚扇我的那一巴掌了。”
鹤见初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没办法，只能按着沈意的要求去做，正面对着他，往后退了一步。
而后沈意伸长脖子比对了一下，他现在身体变大了好几倍，光脑袋就有五六个老妖婆加起来那么大，感觉距离还是不够，他又道：“再往后退。”
鹤见初云又后退了一步，距离差不多两米远了，沈意这才满意起来。
“可以了。”
“然后做什么？”
“我检查一下你的身子。”
“什么检查？”鹤见初云感到不妙，她看看沈意那颗大脑袋，又看看眼前那被水流冲洗的无比光滑的岩石，隐约猜到了她的目的。
没错，沈意让她后退就是为了好下嘴！
可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那张血盆大口一张，浓浓的火油味扑鼻而来，眼前的世界一黑，她就像一只蚂蚱一样，被人无情地吞入口中。
鹤见初云进了嘴，下一秒就见沈意慢悠悠地趴在岩石边上，不时砸吧着嘴。
“老妖婆啊，你真好吃。”
“放我出去！”
“我说放你会信吗？”
“你嘴巴里丑死了！”
“你帮我弄香一点呗。”
“你有病！”
“说的跟你身上有药似的。”
“……我疼……求你了。”
“装，使劲装。”
“真的，你牙齿伤到我了。”
“我不信。”
“你把我放出来，我给你看。”
“得了吧，你别乱动就行，尝尝味道就吐出来了……嗯……真好吃，继续保持哈老妖婆，肉可别变老了，要不然就不好吃了。”
见说不通，鹤见初云干脆不说话了，手脚并用，在沈意嘴里拼命挣扎着，又挠又蹬的去破坏沈意的口腔，可他嘴巴闭的死死的，根本奈何不了。
而对于她的挣扎沈意都视若无睹。
她的口感和那天在巨阿城客栈里的感觉一模一样，刚洗完澡，身子香香的，软软的。
好好美少女现在就在自己嘴里，好满足……
因为身体变大，面前的水潭可容纳不了自己，把周围鹤见初云留下的脏衣服和干净衣服一并收进了储物空间中，然后抓起那一袋子螃蟹就要往上游更大的一个水潭走去。
吃老妖婆，得一边泡澡一边吃才行。
这么好的口粮不能浪费了。
不过刚起身，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就使他停了下来。
脚步声很密集，来了很多人。
“嗯？”沈意有些疑惑，怎么又有人来这里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村里的那些年轻人，他们偶尔会来水潭这里玩水，不过没过多久，前面的垂下来的树叶被人掀开，露出来的，是一群孩子，由黑娃带头，一见到沈意眼睛就亮了。
“大飞……旋力在哪边！”
“看到了！”
“姜姐姐呢？”
几个孩子转头在四周看了看，死活没看到鹤见初云的身影，而听到他们声音的瞬间，鹤见初云也停止了挣扎，不敢乱动了。
“旋力又变大了。”
“好高啊。”
孩子看着距离不远宛如小山一般的沈意满眼冒着星星，沈意在村子里变大身躯的次数屈指可数，这群孩子也没见过几次，除了一开始在神庙发现他的三个小孩，不过再他进了村子后，身体就越变越小了。
长十六米，有三层楼高的庞大体型，光远远看着就给人一种要窒息的压迫感，导致孩子们没敢靠近，只能远远地望着它。
最后还是熊沛有些胆怯地走向前来，问道：“旋力，你看到姐姐没有？”
沈意哪里会回答，而且嘴里还含着老妖婆呢，所以他趴了回去，直接不理人。
也是，契约兽怎么会说话呢？
你问我我也回答不了。
见他不回应，这群孩子只得自己在周围寻找，实在找不到人，就一个个满脸失望地离开了。
“姜姐姐去哪里了？”
“明明是和旋力一起过来的。”
“大宪叔说旋力应该是跟着姜姐姐的。”
“大宪伯伯哪里说他看到姜姐姐了？”
“哦，我们回去吧，看天都要黑了。”
“……”
感觉孩子们已经离开了，鹤见初云试探性地开口小声问道：“他们走了？”
“走了。”沈意点点头。
“……”鹤见初云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听着可怜兮兮的。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看向西边，太阳已经藏起了大半个身子，想了想，沈意一张嘴把她吐了出来。
鹤见初云愣了一下，也没想到他真会放了自己，不过回过神来后，她看向自己的手臂，上面的肌肤已经被划伤了，正往外流血呢。
“哟，真伤到了？”
“都怪你！”她抓起地上的泥沙二话不说就朝他脸上呼出。
身上沾着他的口水，现在感觉黏糊糊的，一想到这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沈意呵呵笑着，懒得计较，目光则是被她伤口上方一颗奇异的红痣吸引。
之后鹤见初云就进了水潭，把他身上散发出刺鼻气味的口水清洗干净，套上衣服就走了。
生气是没用的，她能给的惩罚就那么些，软弱无力的，走着走着气也慢慢消了。
沈意跟在后面，眼睛往她左臂上一看一看的，沉寂了一会儿，他朝她喊了一声：“喂，老妖婆。”
“你又要做什么？”她没好气的应道。
“你手臂上那颗红痣是不是传说中的守宫砂？”
“什么传说中？”
“呃哈哈，以前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呢。”
“是，怎么了？”
“这玩意真的有用？”
“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说，做完那事后，这守宫砂真的会消失？”
“你在说什么？”鹤见初云回过头，疑惑地望着他。
沈意看到她的表情，思维变得混乱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明自己心里的疑问。
“这的确是守宫砂，你到底在问我什么？”
“没有没有。”
“那事……那事是什么事？”
“你真不知道那事？”
“你能不能说人话？”
“……哎呦我去，就，就，就是那种事，你懂吧？”
“不懂。”
“哎呀，就是房事啦！”
“房……臭流氓！”鹤见初云脸一下就红了，差点没回身一脚给沈意踢进水田里去，但还是忍不住了这份冲动，低着头，不再理他。
“不是你让我明说的嘛？”
“……”
鹤见初云不回答，沈意则摇摇头，悠哉悠哉继续跟着。
不过没多久，也不知是好奇还是怎么滴，前面的老妖婆又回头结结巴巴地问了句：“你……知道……房事怎么做？”
“略知一二。”
“怎么做？”问了这个问题后，她脸完全红了。
但这次换沈意不说话了，低着头绕过了她走在前面。
“不说算了。”嘟囔了一声，鹤见初云背着手一边走一边看着远处成片成片的梯田，脸上的红霞缓缓消退。
沈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没说话。
关于那方面的知识，这个世界男性女性都一样，只会在成婚的前一天晚上由父母或媒人一股脑地全部塞进脑子里，当然了，在此之前男性可以进青楼了解个大概。
女性就不知道了，反正在成婚前，正常的少男少女都会对那方面的事表现得云里云雾的。
这个规矩，沈意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破坏的好，这是为了老妖婆的身心健康着想。
保持纯洁很不错。
回到刘大娘家，院子拿着扫帚的刘大娘见到她便不由抱怨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到处转了转。”鹤见初云把洗好的一盆衣服放到水缸前，转身就走向刘大娘，夺过扫帚，笑道：“大娘，我来吧。”
刘大娘也没拒绝，这时沈意把一袋子螃蟹放到她脚边，她拎起一看：“抓这么多啊？”
“玄厉抓的。”
“原来玄厉这么喜欢吃水蜘蛛，行，大娘这就拿去抄了，闺女等下你也尝尝。”
“嗯嗯。”
天微微暗下，吃过晚饭，这简简单单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
春雨过后，山野间有染上了几分新绿。
这一天，鹤见初云在篱笆后院从丹炉中取出几枚刚炼丹的丹药，将其中两颗塞进了嘴里，盘腿而坐，催动体内灵力恢复着身上的伤势。
没过多久，沈意走了进来，在同一时间她睁开双眼，随手把之前练好的蕴兽丹扔了过去。
一共九枚蕴兽丹，沈意想都没想就全部扔进了嘴里，然后重新看向鹤见初云，她已经起身收起了架在地上的丹炉。
看到他的目光，鹤见初云一下子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了，说道：“我好差不多了。”
说着，她抽出长剑舞动几下，最后猛地向前刺去，绵长的力道缠绕着使得剑身快速抖动，到剑身处释放开来，发出一声极为清亮的剑鸣。
收起剑，她皱眉缓了一会儿，长长呼出一口气，伤养了这么久，心口上的伤已经好很多了，虽然一用力还是会传来痛楚，但也不至于像一开始那样一用力就疼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沈意目光在周围扫了扫，见没人，正准备说点什么，可这时房屋侧边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只见熊沛从里面走了出来，背着比他人还要大的竹筐，拿着柴刀就要出去。
见到他，鹤见初云出声问道：“小沛，你去哪里啊？”
“我娘让我到外面打猪草。”
熊沛回头应道，鹤见初云听完双眼一亮，连忙朝他走去。
“小沛，你别去了，姐姐去吧。”
“可是，这是我娘……”
“好啦，大娘那边等姐姐回来会与她说，你先和伙伴去玩好不好？”鹤见初云柔声说着，好看仿佛闪着星点的眸子看着他，等待他的同意。
熊沛低下头去，犹豫起来。
小孩子玩心重，他倒是想把活全部交给这位姐姐来干，但娘亲是指名道姓的让自己去干，要是交给她，被娘知道了还不知道被怎么训呢。
不过鹤见初云正想出去外面到处走走，在稻果乡待了那么长时间，打猪草这事她第一天上手就学会了，在路上顺手割一割的事，哪里会放过？
所以还没等熊沛点头，她就伸手卸下了他背上的竹筐，背在了自己身上。
“好了，还记得姐姐说过什么了，东西太重要是压坏了身子可就长不高了，让姐姐去好了，能背更多猪草回来。”
“哦……”
“你再去拿两个来放玄厉身上，你看看他，一天天待在家里面，长胖了都。”
话音落下，熊沛半推半就地去了前院了，看样子是同意了下来，而沈意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鹤见初云，等熊沛一跑远，就出声不满道：“我靠！你要出去割猪草你就去呗，关我什么事？还有，你那只眼睛看到我长胖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