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同学相聚一起出了校园,留下的基本都是广市的,距离远一些同学都赶路回家了。
顾如璋是个例外,去香江不着急。
医院的地址已经提前在许老师那里获得。
几人上了公交车后,就开始聊起有关曹德文的事来。
“你们说曹德文这次会不会开除学籍呀!”
有同学为曹德文的学业担忧,毕竟这个年代的大学生还是很值钱的。
毕业后就能分配工作,当初他们这些大学生也是费尽心思才考进来。
“不知道,王丽丽都被开除了,说不定他也会,唉,这事等会去了医院谁都别说,免得他听到后伤心。
具体如何还得看学校领导的意见。”
“我说你们都是瞎操心,他就算还能读书还有这个脸留在我们班级嘛。”
开口唱反调的是华郁林,说不来的人最后又舔着脸跟着一起来了。
“华郁林,你要是这副态度还是别跟我们一起去了,我们是同班同学应该要做的是尽量帮助他。
我听许老师说,曹德文是为了救王丽丽,替她拖延逃跑的时间才会受伤的。
本质上曹德文和王丽丽是不一样的,我们应该尽力为他保留学籍。”
有同学看不惯轻佻的华郁林,开口就是指责。
华郁林听到这些话后也不气恼,不过还是嘴硬的反驳道:
“是是是,你们都是好人行了吧。”
随后华郁林就像是嘴上拉起拉链一般不再开口。
见他如此,大家也没再说什么,很快公交车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她们的目的地。
去医院前又去供销商店买一些营养品带过去。
大家分头去买,买奶粉的,买麦乳精的,还有买罐头水果的。
这些钱都是同学们一起凑出来的,虽然不多可买这些也足够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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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都很顺利的买到,只有买奶粉的时候,售货员似乎在跟熟人聊天,面对来打扰她们的人有些不耐烦。
“要买奶粉需要医院开的证明。”
这个年代奶粉是属于营养品行业的,购买的话是需要医院开证明的。
这可把同学们都给难住,说了不少好话,售货员一概不理,只看条子办事。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最后的华郁林出了面。
“林姨,是我,这奶粉我们是带去医院看同学的,你就给通融通融呗。”
林郁华似乎是认识这个售货员。
他出面后,之前还必须按章办事,不给条子不卖奶粉的售货员。
嫌弃的脸上立马转换成笑脸。
热情的朝着华郁林打招呼。
“哎呦,这不是郁林嘛,真是越长越英俊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你爸妈身体还好吧,上次家里的事还得感谢你妈妈了。
这奶粉你们拿去,以后想买什么都跟姨说。”
售货员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变,大家都没想到华郁林在这里还能有熟人。
等众人买好所需要的营养品后,华郁林不无得意的说道:
“现在知道我的本事了吧。”
说着也不理会众人,一个人大踏步的走在最前面。
顾如璋觉得华郁林有点刀子嘴豆腐心,非常看重面子,很爱表现。
之前还说曹德文活该来着,转眼也愿意为他卖人情。
或许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打个招呼的事。
可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一切,对于曹德文他或许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
不然也不会死乞白赖非得跟着他们一起来探望了。
来到医院问清楚病房后众人来到病房。
经过这么多天的治疗曹德文早就清醒过来。
学校通知家人来学校,曹德文的老婆何友芳此刻一直在医院照顾他。
给他打了水清理身上,她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可面对曹德文时,脸上还是挂上笑容。
何友芳长得不是那么漂亮,可她的笑容却是能安定人心的,让人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我刚刚问了医生,他们说你的病只要花钱长期治疗,腿还是能站起来的。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不管如何家里都会凑钱来救你的。”
面对何友芳的喋喋不休,曹德文很是不耐烦,直接把放在床头的水盆给打翻。
打翻的水还溅了不少在何友芳身上。
这让同病房的人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意。
有年长的还皱眉开口教育他。
“小曹同志,你能娶到小何同志这样的媳妇不容易,这些天她怎么照顾你的我们都亲眼看着。
这么好的媳妇你可不能犯傻把人给赶跑了,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这名年长的老者,最近几天可是看到何友芳如何照顾曹德文的。
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就是他的这些子女都比不上。
没有抱怨他身体的残疾,还处处照顾着他,这么好的媳妇要是撂挑子不干了,可怜的也只是曹德文。
他这样说也是想曹德文收敛脾气,跟老婆好好过日子,没有什么苦难过不去的。
曹德文也知道不应该这样暴躁。
可他心虚呀!
面对来照顾他的何友芳之所以这么不耐烦,只是觉得从心里对不起她。
实在是何友芳对他太好了,他不知道要是何友芳知道真相后会怎么对待他。
再加之身体的状况,还有这么多天王丽丽都没来看过他,他是有些心灰意乱的。
“老爷子,你别说了,我们家曹德文心里也不好受,我马上就收拾好,绝对不会影响你们的。”
何友芳开口制止了为她说话的老人,就怕曹德文听到这些话心里不好受。
说着话她就开始利索的收拾起地上的水来。
一边收拾嘴中还不停的念叨着:
“德文,你这病一定要好好治疗,我明天就去你们学校看看。
你是在学校受的伤,他们怎么都应该有赔偿吧。
只要能救你,就是我豁出这张脸面来,也要为你讨个公道回来。”
何友芳得到消息后就赶来了医院,来这几天还没见过学校的人出面。
曹德文治病是真的烧钱。
她带过来的钱基本都快花光了。
她要去学校要赔偿,赔偿的钱都拿来给曹德文治病。
总不能看着他年纪轻轻的就不能走路了。
只要想到如此,何友芳就有些红眼。
可她知道哭是没用的,这个家里还得她支撑起来。
何友芳的出发点完全是为了曹德文好。
可曹德文一听她要去学校,比之前的反应还要大。
拿起病床旁边的瓷杯就往地上砸去。
要不是他身体不允许,恐怕都能从床上站起来。
随着瓷杯和地面的碰撞,发出哐当一声。
曹德文呵斥的声音也紧随其出。
“不准去,我的事和学校没关系,你少给我添乱。”
曹德文下意识的就是不想何友芳去学校,如今他成了这样。
要是何友芳知道真相后,怪罪他。
是不是也会嫌弃他成了一个废人,会不会不要他了。
这是曹德文无法接受的,他现在身边离不开照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