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床上,楚绵伸了个懒腰。智能家居里正在播放着今日的云城新闻摘要。
她打了个哈欠,双脚踩进拖鞋里起身。
窗帘缓缓拉开,窗外一片银白色,城市都明亮了几分。
楚绵余光一扫,忽然发现院子里的树被装饰了起来。楚绵有些意外,紧接着就看到爸爸从屋子里出去,手里拿着几个小彩灯往树上丢。
盛晴紧接着跟出去,手里拿着围巾,踮脚给楚天河戴上,嘴里还说着什么。
楚绵看着这一幕,不禁扬起了嘴角,而后歪了歪头。
爸妈的爱情,是她羡慕又期待不来的。
这样繁华急促的世界,一生一世一双人,已经成了一件难上加难的事儿。
真正的爱一个人,很难,对吗?
可惜,大家都太不真诚了。
楚绵转身,她倒了杯水,再回到窗前。刚好楚天河也看过来,他冲着楚绵招手。
楚绵喝了口水,她打开阳台的窗户,一阵冷风吹进来,楚绵狠狠打了个颤。
“哎哟,穿个睡衣就别出来啦。”楚天河喊她。
楚绵很快适应了温度,她走出去,问:“在布置圣诞树?”
“是呀,马上圣诞节了。”楚天河眼底笑意渐浓,神色很温柔,“我们宝儿,小时候最喜欢圣诞节了!”
楚绵有些恍惚。
她之前喜欢什么,她都快忘了。
只知道这些年跟在顾妄琛的身边,已经没了自我了。
“你想要什么礼物,或许爸爸可以满足你。”楚天河打趣。
楚绵笑笑。
他明知道,现在她想要的东西,自己都能满足自己了。
但楚绵还是认真想了想,对爸爸说:“爸爸,我想要一片玫瑰花园。”
“后院给你种着呢!”楚天河对她说。
楚绵摇头,“我要在琥珀山上,种上一片玫瑰。”
这话落下。
楚天河和盛晴都愣住了。
琥珀山?
这可是云城最出名的一个山。之前是纯纯景区,现在已经被利益包围,到处都是金钱的味道。前阵子,山上有一片地在承包。
在琥珀山建造一个玫瑰庄园吗?
“好。”楚天河没犹豫。
虽然这可能是一件难事。
楚绵笑。
盛晴叹气,“你就宠着她!那可是琥珀山,在上面种玫瑰,你们疯了吧?”
“女儿愿意疯,就陪她疯吧!”楚天河一副喝出去了的样子。
楚绵挑眉,冲着盛晴笑,“妈,一起疯吧。毕竟,再不疯狂我们就老啦。”
“是我们老啦,可不是你老了。好了,快洗漱,下来吃饭吧!”盛晴招手。
楚绵莞尔。
她很快洗漱好,下楼陪二人吃早餐,随后换了衣服去上班。
车内广播还在播放着顾妄琛和陆娇的新闻。
顾妄琛的采访被频繁播放着。
记者:“顾总对陆小姐一点感情都没有?”
顾妄琛:“我这三年和陆娇的感情,都是因为陆娇欺骗而来!是她冒名顶替了三年前那场绑架案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们才会有交际。如果不是因为她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辈子都不会高看她一眼!”
“在此,我希望陆小姐出面,为我,为楚小姐郑重道歉!”
楚绵将广播关掉。
谁知等红灯时,商场上的广告屏,也到处都是顾妄琛那张脸,和那句要求陆娇道歉的话。
楚绵叹气,一手扶额,低手拿手机。
发现手机推送里也到处都是顾妄琛的消息。
嗐!
真烦。
楚绵丢掉手机,紧盯着前面的红绿灯。
叮——手机响了起来,楚绵看到一串陌生号码。
她刚摁接听,便听到那边传来一道冷漠的女声,“楚绵,你真卑鄙。”
楚绵抬眸。
这声音,化成鬼她都认识。
“楚绵,我不会放过你的。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你还我徐杰!还我!”
楚绵眯眼。
“陆娇,你发疯是不是也要找对人?”
“徐杰死了!!!”
楚绵神色顿了一下。
死了?
“徐杰刚跟你发生冲突,他就死了。是你告诉了顾妄琛,是不是?!”陆娇的声音撕心裂肺。
后面的车子按喇叭催促,楚绵一脚油门踩下去,声音清冽,“陆小姐,你在质问我?”
“不应该吗?楚绵,你这个该死的人!死的应该是你才对!”
“他想害死奶奶,他死有余辜。徐杰的死不出自我手,你该骂的人也不该是我。”楚绵冷声回绝。
陆娇笑了,笑的猖狂,“楚绵,我就这么一个好朋友!我让你给他陪葬!”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楚绵眼眸微垂,神色却忽然冷厉,像是来自地狱的魔女。
陆娇那边安静。
楚绵冷嗬,“他手有余辜。你别自找不痛快!真想身边的人安全,就少做那些下三滥的事儿!对一个老太太下手,陆娇,你好狠的心,不愧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人。”
说完,楚绵便挂断了电话。
那一刻,陆娇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她成了这个世界最恶毒的人?
“楚绵!”
公司的休息室里,陆娇接到徐杰去世的消息,整个人疯了一样,眼泪疯狂落下。
徐杰告诉过她,要替她出手。
她也再三叮嘱徐杰要小心。
可是为什么……
还有新闻,新闻上到处都是她和顾妄琛的新闻,顾妄琛将她踩在尘埃里,她成了人间小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休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陆娇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瞥着陆娇,路过她,接了一杯咖啡。
陆娇低着头擦眼泪。
听到那人说:“你也是医大的。”
陆娇哪里有心思搭理她。
“原来是顶替了楚绵的名额上去的,怪不得当时医大忽然多了一个额外名额让楚绵进。”
陆娇咬唇,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所以来我们公司,也是空降来的。果然有些人,永远狗改不了吃屎。”
听到她的话,陆娇的心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她什么意思?
沉默中。
女人拿起手中的咖啡。
她看着蹲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陆娇,眼神危险,恨意渐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坐的位置。本该是我的?”
陆娇瞬间抬头。
“我马上就要升职了,我等这个机会三年了!”女人上前一步,手中的咖啡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倒在了陆娇的身上。
一瞬间,陆娇大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