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绵双手环胸，抬眸看着顾妄琛，“知道。”

    “谢谢，我很感激。回头请你吃饭。”楚绵这样说。

    顾妄琛无奈，“请我吃饭？这么生分。”

    “应该的。”楚绵低下头，又说：“一码归一码，你今天能来，我还是挺感激的。”

    “楚绵，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他淡淡说。

    楚绵则是看了看他，说：“顾妄琛，没什么是谁一定要做的。”

    “我要对你好，这是我一定要做的。楚绵，我欠你的。”顾妄琛神色复杂。

    “那你爱我，也是因为你觉得欠我的吗？”楚绵睨着顾妄琛的双眸，眼神炙热。

    “我说过，我喜欢你，从高中就开始了。和我亏欠你，没有任何关系。”顾妄琛为自己解释。

    “楚绵。我爱你，爱的是你的性格你的这个人。不是因为你救过我，懂不懂？”顾妄琛皱眉，语气很急。

    楚绵叹了口气。

    可是顾妄琛。

    你爱我的前提，就是因为我救过你。

    倘若救他的人真是陆娇。

    又哪有现在这一幕呢。

    总之这件事儿已经形成了一个闭环，总要有一个人不去在意。

    楚绵不愿意和顾妄琛争吵，毕竟冷静下来了她是真的感激顾妄琛。

    四周安静，唯有警局里是喧闹的。

    顾妄琛垂下头，还是先放软了态度，“绵绵。今天是圣诞节，我们不吵架行不行？”

    楚绵也没有要和他吵架的意思。

    只是两个人每次谈起爱与不爱，总是会有点分歧而已。

    “本来还想今天和你出去过节的，没想到你自己跑到这鬼地方来。”顾妄琛叹了口气，说起来自己都有些烦。

    自己在家里准备了那么多礼物想给楚绵。

    最后人家根本就不在家。

    楚绵想到了自己和顾妄琛签下的三个月协议。

    想着事已至此，算了，不一直针对他了。

    她难得好脾气地接上话题，“给我买礼物了吗？”

    “买了。”顾妄琛望向她，很坦率，“恨不得把这些年欠你的礼物全部一次补给你。”

    楚绵笑了笑，“你还记得上次我爸爸过生日，你带来的礼物吗？”

    顾妄琛点头，他记得。

    但是那礼物是什么，他不知道。

    “顾妄琛，那礼物里是奶奶她们给我准备的首饰。本来我嫁过去的时候就要给我的，但是因为你当时不喜欢我，我就没收。”

    她让奶奶保管。

    没想到奶奶最后还是送给了自己。

    不等顾妄琛说话，楚绵又问：“奶奶怎么样了？”

    “私人医院管理很好，不会有不认识的人去。奶奶已经在康复了。”他说。

    楚绵点点头。

    在康复就好。

    现在什么也不求，只求老人家身体健康了。

    “等奶奶好了，就别叫奶奶总跟你操心了。她年纪大了。”楚绵搓了搓手心，有些冷。

    “那你该知道，只有你能哄好她。”顾妄琛看向楚绵的侧脸。

    楚绵没说话。

    顾妄琛看出她冷，便拉开车门，“我们返程吧。”

    “没车了。”她说。

    顾妄琛：“私人飞机。”

    不然她以为，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快赶来幻城的？

    “顾先生，您做事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可靠啊。”楚绵苦笑。

    她自己都忘了还有私人飞机这么回事儿了。

    就连爸爸，刚才都是说买机票飞过来。

    “很担心。”他只回答了三个字。

    就是很担心，所以直接私人飞机过来。

    “以后我会更可靠的。楚绵，你可以试着慢慢接受我，别抗拒我。”顾妄琛透过后视镜看向楚绵的脸。

    楚绵有些疲倦地靠在靠背上，她垂着睫毛看手机，很敷衍地“嗯”了一声。

    顾妄琛无奈。

    算了。

    慢慢来吧。

    楚绵有楚绵自己的想法。

    谁叫自己追妻火葬场。

    如果能重回高中就好了，他一定坚定地选择楚绵。

    或者重回被绑架那天也可以。

    他宁愿自己死，也不让楚绵陷入危机中。

    ……

    回到云城已经是下半夜三点了。圣诞节过去了，但云城的夜晚还是很热闹。

    意森早早便在机场等候二人了。

    看到二人平安归来，松了一口气。

    “顾总，楚小姐。”他低声打招呼，毕恭毕敬。

    楚绵揉着眉心，正将头发绑起来，冲着意森点点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这么晚还要来接我们。”

    “少夫人……”意森讪笑，开口便是一声少夫人。

    两个人的目光一同扫向意森。

    意森顿了一下，而后改口，“楚小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的。”

    实不相瞒，虽然几个月了，但他还是改不了这个口。

    尤其是楚绵这么客气地和他说话时，他总觉得楚绵还是少夫人。

    楚绵笑了笑，没说什么，弯腰上了车。

    顾妄琛瞥了意森一眼。

    意森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不敢看自家老板。

    车上，顾妄琛缓缓开口，询问楚绵，“回家之前，能不能先去一趟我那？”

    “太晚了，我再不回去我爸就要杀过来了。”楚绵提醒顾妄琛。

    “半个小时。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顾妄琛语气很诚恳。

    楚绵看了下时间。

    她告诉爸爸大概要四点左右回家。

    也不是不能拿出半个小时去一趟顾家。

    只是……这么晚了。

    楚绵不太愿意。

    “被拍到又要解释，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她问顾妄琛。

    顾妄琛正要说话。

    楚绵便说：“如果只是想给我过节，送我礼物，那就算了。”

    懒得跑那一趟。

    她也不想要顾妄琛的礼物。

    “楚绵，我不骗你。我就是想和你过节。”顾妄琛拧眉。

    他甚至买了食材，打算自己做晚餐的。

    但是……临时出了点插曲。

    意森看楚绵又要拒绝，不得不帮自家老板助攻，“楚小姐，你还是去看看吧。顾总为了陪您过节，张罗了好几天了。”

    顾妄琛点头。

    楚绵则是瞧着顾妄琛，他眼神温柔又诚恳，确实让人不好拒绝。

    楚绵咬了咬唇，有些为难。

    顾妄琛想了一下，很快说：“绵绵，你衣服都破了。如果就这么回去，楚叔叔肯定会担心的。你也不方便解释，不如去我那洗个澡，换身衣服，干干净净地我再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