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目光躲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还是去叫司机吧。”
楚香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皱眉说道:“婶婶你还是有话直说吧,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爸出事了。”
她回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能承受。
“你就这样瞒下去,早晚我也会知道的。”
婶婶无奈地坐在了椅子上。
“你爸爸现在身体情况很糟糕,现在医生正在全力抢救,你叔叔也在医院陪护,他已经看护了一整天了。”
“什么!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你去了也没用,我不是怕你担心吗。”婶婶无奈地说道。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听到父亲出事之后,她还是忍不住的惊慌。
“那我现在就去医院。”
楚香霖已经等不及了,万一父亲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
“你听我说楚香霖,你现在去也见不到你爸爸,他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抢救,你赶了一个晚上的路,去房间好好休息一下,等你父亲有消息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婶婶十分心疼地看着楚香霖说道:“你看看你的眼睛都哭肿了,这个精神状态,一会要是真的受到什么刺激该怎么办啊。”
楚香霖立即摇头说道:“我爸爸现在还在抢救,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呢,我现在就过去。”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可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林川忽然问道:“她父亲是怎么受伤的?”
婶婶愣了一下,迟疑说道:“她爸爸是被人撞了。”www..cc
说到这,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看向楚香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事到如今大家都知道了,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吧。”林川平静地说道。
婶婶心想也是,便将事情的缘故说了出来。
原来楚香霖父亲不只是被车撞了,还被反复碾压了很多次,才导致现在的重伤濒死。
听到这话,楚香霖全身都在发抖。
“是什么人干的?”
“是江南的王家的人。”婶婶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人抓了吗?”楚香霖急切地问道。
说到这里婶婶苦笑一声:“人是抓到了,但也只是个王家的小人物,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是他自己主动干的,这背后肯定是王家指示的。”
楚香霖听后悄悄攥紧了拳头,她虽然不关心家族的事情,可也知道王家在江南的实力,万万没想到父亲竟然是被这个混蛋撞成这样的。
就在这时林川继续问道:“那他的被撞成什么样,能具体的形容一下吗。”
婶婶嘴角一阵抽搐,眼神之中也闪过一丝惊恐,显然是回想起了不好的记忆。
当时的场面实在是太血腥了。
听说哥哥出事了,虽然他们楚家兄弟两个一直都有过节,但毕竟是兄弟,他们两个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当时在医院的时候,楚香霖的父亲还没送进手术室,她就是在那里见到的楚香霖父亲的样子。
“骨肉分离了……按照医生的说法,好像是他骨头已经和肉脱离了,内脏也全部破损,肺部损伤是最严重的,医生说至少三根肋骨扎进了肺里……”
婶婶继续说道。
“太惨了。”她说完之后自己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那个场面,甚至很多护士医生都有些不忍直视。
“没伤到大脑?”
“这倒是没有听医生说过。”
林川微微点头,缓缓说道:“若是如此,我可以试试。”
楚香霖听到这话瞬间眼前一亮,她都差点忘了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就在自己身边坐着呢。
“林川,你有办法救我父亲吗?”她激动地看向林川:“只要您能救活我父亲,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就是让我为奴为婢我也愿意!”
“你先别激动。”林川让她安定下来这才说道:“我虽然能治病,可对这种外伤严重的还是比较棘手。”
林川治病救人在行,但他给病人缝合伤口,做手术实在是有些束手无策。
要说楚香霖父亲是因为中毒之类的,林川过去直接一颗丹药喂下去,直接药到病除。
可他现在受伤这么严重,林川心里也没有数。
九月好奇地说道:“那日在废弃大楼,我四肢被打断,主人您都给我治好了,这个难度难道很大吗?”
楚香霖听到这话眼神更加急切地看向林川了。
林川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这两种情况是不一样的,你当时并没有异物侵体,所以我直接给你接骨,然后服用丹药催动你身体自愈就可以了。”
“可是她父亲遭到了反复碾压,骨肉已经分离了,多少脏东西异物说不动都被碾进去了,要只是这样还是轻的,说不定实际情况更加严重,他的肉都已经被碾碎了也是有可能的。”
“再直白点说吧。”
“我能让一条切成两块的肉合二为一,但我也做不到让一堆肉馅恢复如初啊。”
楚香霖听到这话脸色惨白。
按照林川的说法,那自己父亲岂不是已经成为肉馅了吗?
九月捂住了嘴巴,她脑补出了那个画面,确实有些恐怖。
“能不能行,还是得看实际情况。”林川缓缓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楚香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这就找车,婶婶,我爸爸现在在哪家医院?”
婶婶看着她执着的样子,无奈地说道:“算了,我开车带你们过去吧,我熟悉路。”
三人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医院。
得知父亲位置之后。
楚香霖一路小跑,来到了手术室门口。
看着那空荡荡的走廊,一张长椅上坐着一个微微发胖的中年男人。
此刻的他正捂着脑袋神情痛苦地坐在长椅上。
“叔叔?”楚香霖走到这里,声音颤抖地呼唤了一声。
长椅上的男人猛然抬头,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到楚香霖的瞬间,充满了不可思议和震惊。
“楚香霖?”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楚香霖:“你怎么来了?”
婶婶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了过来,无奈地说道:“我掩护了,可她还是执意要过来。”
楚香霖看着眼前这个彻夜未眠,顶着黑眼圈和满眼血丝的男人,这才明白自己当时在车上的怀疑有多可笑。
叔叔显然已经在外面守了一整夜,干裂的嘴唇,证明他这期间可能连口水都没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