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薪锐减，莫然连上班的动力都没了。
毕竟从三千万降低到五百万，降低的不是一点点。
一整天莫然都不在状态，但是她竟然发现苏南星真的把昨天自己给他的一沓文件，全都处理完了。
而且他处理的很不错，莫然这才知道原来苏南星并不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
她低估他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她倒也挺希望苏南星能够独当一面。
最好能够超过沈知循，那个该死的！
本来以为一年就能还清所有的钱，现在好了，一年变六年，她快疯了。
下班后她直接走了，连招呼都没有跟苏南星打。
以至于苏南星出来的时候，连莫然的影子都没看见。
他知道莫然心情不好，本来想带她出去玩的。
没看见她，他还挺失落。
莫然找了代真出来喝酒，她的心情很不好，和代真坐在暗夜的卡座里，把沈知循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遍。
“这个沈知循，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断了你的财路，让你没办法还钱！”代真一个外人，都看的透透的，“他肯定就想控制你，让你永远待在他身边，永远做他的替身！”
“做梦去吧！”莫然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该死的沈知循，我真希望你永远都输给苏南星！”
“我以为你要骂他不得好死呢！”
“那不至于。”
沈知循毕竟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断了她的财路而已。。
这种诅咒人的话，莫然还骂不出口。
“对了，你上次要我查林栀，我查的差不多了。”
“怎么样？”
莫然打起精神，虽然事情知道了个大概，但是这个林栀是什么人，莫然一无所知。
她甚至在想，只要摸清林栀的底细，自己就有办法摆脱沈知循。
“这个林栀吧，和你一样，出身一个小康家庭，父亲得了病，常年住院，母亲身体虚弱，没办法工作。她还有一个好赌的弟弟，经常欠人钱。林栀是在酒店兼职的时候，认识沈知循的。听说是林栀被人揩油的时候，沈知循出现救了她。那个时候两人都是大学生，一见钟情，最后一来二去的，就在一起了。”
“这故事情节，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莫然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她吗？
这家庭背景，和初次见面的场景。
好家伙，这是复制粘贴？
“和你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代真惋惜的说，“不过，你比她好，你拎得清，看得开。她就不一样了，被沈娴发现之后，沈娴看出来她缺钱，要拿钱打发她，她不答应。最后沈娴就找人校园欺凌她，后来就如你知道的那样，得了抑郁症，跳楼自杀了。”
“自杀的时候，沈娴还设了局，让沈知循到了现场，亲自看见林栀从楼顶跳下来，死在沈知循面前。”代真摇头，“听说死的很惨很惨，浑身是血，身子扭曲着……对了，我有照片，你要看吗？”
莫然伸手，“给我看看。”
“你还真要看？”代真一把将她的手拍开，“那个画面很恐怖的，甚至有点恶心，你要是看了，几天吃不下饭。”
“是吗？”
莫然收回手，情绪忽然就低落了几分。
“说真的，那个沈娴真的挺恐怖的，这样算计自己的亲孙子，就不怕沈知循有一辈子的阴影吗？”代真握住莫然的手，“幸好你聪明，及时跟沈知循撇清关系，不然不知道她会怎么对付你。”
代真说的很对，莫然想起来，觉得脊背发凉。
她真没想到，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沈老太太，居然是一个心机如此深的女人。
但是她又没想明白，沈知循既然那么喜欢林栀，又怎么可能不怪沈娴害死了林栀呢？
他们祖孙二人的关系，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代真看着莫然蹙眉的样子，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沈知循父母早亡，是沈娴一手把他带大的。本来林栀死后，沈知循也的确跟沈娴闹过一段时间，但是无论沈知循怎么闹，沈娴依旧疼爱他。时间久了，沈知循对身边的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就算是沈娴给他介绍结婚对象，他也丝毫没有拒绝的想法。因为对他来说，林栀死了，身边的女人是谁都无所谓。当然，你除外！”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莫然也才搞懂，为什么那次陪沈知循和段碧芊相亲的时候，只有沈娴，没有沈知循的父母。
还有，沈知循明明不喜欢段碧芊，却答应要跟她结婚。
至于后来要取消婚约，大概是因为沈娴又做了跟以前差不多的事情，就是拿钱打发莫然走。
这件事情勾起沈知循对沈娴的恨，所以才有了后面取消婚约的事情。
莫然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她本来平静的心，现在越来越乱了。
“其实沈知循也挺可怜的，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能因为他可怜就同情他！”代真拍了拍莫然，“不能心软，知不知道？”
“嗯。”莫然点头，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代真，你有没有赚钱快的兼职介绍给我？”
“这个……”
代真觉得写剧本挺赚钱的，但是莫然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
她思考着，突然看见吧台上的客人，给了调酒师一沓小费。大风小说
厚厚一沓，几千块是最起码的。
她双眸一亮，扭过头来抓住莫然的手，“莫然，我记得，你会调酒对吧？”
五年前莫然在酒吧工作，调酒一流。
“你想让我来暗夜当调酒师？”
“暗夜的客人非富即贵，调酒师很赚钱，你以前做过，应该知道的。”代真又有点担心，“但是，我怕你被人占便宜，就跟五年前那样。”
“你说的对，调酒师很赚钱。”莫然下定决心，“但是与其在暗夜，不如去绯色，那里的客人，更加有钱。”
“你不怕遇到段星河？”
“段星河不会再碰我，你放心。”
“那沈知循呢？我听说他经常去绯色喝酒，如果被他看见？”
“那就没办法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他若是肯付钱，我为何不做他的生意？”莫然笑笑，她现在只想还钱，只有还钱，才能彻底摆脱沈知循。
“好！我支持你！”
代真替莫然倒了杯酒，“姐妹，我祝你早日还清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