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试镜成功后,莫然就推掉了他其余的几个试镜。
她希望祁鹤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这部剧上,毕竟是一个稳稳赚钱的机会,需要多花点时间。
桑夏把剧本全都发了过来,莫然剧本翻了又翻,跟祁鹤探讨了一下角色后,又让他随意发挥了几段。
“不行,还不够彻底。”
祁鹤的表现,总有那么点不尽如人意。
莫然摇摇头,准备再跟他讨论一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居然是林婉。
以为她昨天的话是客气,没想到是真的。
“谁的?怎么不接?”
祁鹤凑过来,“是苏南星的母亲?”
“喂?伯母?”
莫然还是接了起来,“有事吗?”
“今天祁鹤有通告吗?没有的话,来不来家里吃饭?”
林婉这番话,让莫然一下子反应过来什么。
大概是祁鹤跟苏南星太像了,所以她把对苏南星的思念,转移到祁鹤身上来了。
看了祁鹤一眼,莫然捂住话筒。
“你愿意去苏南星家里吃饭吗?”
“啊?”
祁鹤射有片刻的迟疑,不过想起昨天林婉对自己的态度,他还是点了点头:“愿意。”
“好。”
莫然点头,松开话筒,“可以,今天没有通告,我们晚上过去吧。”
“早点来,我亲自下厨,记得要早点来啊。”
林婉激动的挂断了电话,还说要亲自下厨。
这更加证明了莫然的猜想是正确的。
扭头看了祁鹤一眼,莫然蹙眉,迟疑许久还是问道:“祁鹤,如果,我是说如果,伯母把你当成了苏南星,你会怎么样?”
祁鹤一边翻剧本一边回:“能怎么样?还从来都没有人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过,挺好的。”
祁鹤的母亲很小就去世了,所以也没怎么享受过母爱。
林婉对他好,他开心还来不及。
“是吗?”
莫然不懂这些,可她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下午三点左右,他们还在对戏,林婉的电话又来了,催促他们快点过去,说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
从林婉的声音里,莫然听出了迫切。
没办法,她只好放下手上的工作,准备带祁鹤去苏家。
去之前,祁鹤还特意去商场挑了些礼物。
给林婉买的是一个按摩仪,给苏建成买的是一套笔墨纸砚。
去的路上,莫然还觉得有些紧张。
祁鹤看出来了,还一直安慰她,可明显自己更紧张。
“你紧张什么?”
莫然转头看他,发现他额头都渗着冷汗。
“我——我——”
被莫然问住,祁鹤蹙眉,“是啊,我紧张什么啊?”
大概是很少有中年女人对他如此温柔慈祥,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所以他才会有些紧张。
两人刚将车子停好,已经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林婉。
她焦急的走来走去,双手还不停的来揉搓着。
看的出来,她也很紧张。
“来了来了。”
看见他们,林婉快步上前迎接。
“可算是来了。”
“伯母好,这是送你的东西,第一次上门,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希望您会喜欢。”
祁鹤乖巧的把礼物递上去,他今天穿的也很乖,一套驼色的薄绒卫衣,外面套了个白色马甲。
林婉看见礼物,嗔怪道:“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下次不许带了,听见没有?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样。”
“好。”
祁鹤回头看了莫然一眼,见莫然轻轻点头,他才敢答应。
“来,快进。”
林婉亲切的牵着两个人的手,将他们带到客厅。
客厅里,苏建成正在练书法,看见祁鹤,他朝他招了招手:“来,过来看看。”
祁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莫然推了过去。
苏建成写的一手好字,他写的是一句诗。
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
“行云如流水,落笔如云烟,伯父写的字,妙绝!”
“哈哈哈!好小子,居然也懂书法?我家那个臭小子,可是一窍不通啊!”
“小时候学过一些,不过伯父写的字,比我的老师写的还要好。如果是伯父教我的话,我想我应该不会放弃练书法了。”m..cc
简简单单几句话,却将苏建成逗的哈哈大笑,与昨日在餐厅的严肃模样截然不同。
莫然看的出来,祁鹤的出现,让两人都很高兴。
如果真的如此,她的确可以考虑多带祁鹤来几趟。
“给你们做了甜点,饿了吗?先过来吃点。”
林婉准备了甜点,是南瓜饼,新鲜出炉的。
“南瓜饼?”
祁鹤有点惊喜,走过去随手就拿了一个尝了尝,“嗯,我最喜欢南瓜饼了,小时候我妈也经常给我做——”
说到一半,祁鹤没再说。
林婉不明白,又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后来她去世了,再也没人给我做过。”
“你的母亲去世了吗?”
听他这么说,林婉又是一阵心疼。
“以后来伯母家,伯母可以天天给你做。”
两人在餐厅里愉快的聊起天来,莫然也没打扰他们,看着他们双向奔赴,觉得也挺好的。
她走出来的时候,苏建成已经将毛笔收了起来。
佣人在替他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苏建成抬头,刚好看见从餐厅里走出来的莫然。
看见他,莫然还是挺慌的。
不知道为什么,苏建成总给人一种威严十足的感觉。
若是以前,莫然倒是不怕。
可苏南星死了,还是为了救她而死。
看见他,莫然觉得很内疚。
她转身要走,却被叫住。
“怎么没一起去吃点心?”
他主动跟自己说话,莫然有些受宠若惊。
“哦,我吃过了。”
莫然转身,硬着头皮走过去。
“坐吧。”
苏建成让她坐下,今天的语气与以前不同。
“谢谢你今天把祁鹤带过来。”苏建成叹了口气道:“昨天婉儿见过祁鹤之后,回来激动的一个晚上没睡,她说祁鹤和南星太像了,就连口味都一样。今天一大早就把我喊起来,说要喊他来吃饭,还怕你们不来。”
“可祁鹤终究不是南星。”
莫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她不希望祁鹤是替代品,也不希望苏南星被人替代。
“你觉得我们把祁鹤当成了南星的替代品?”
苏建成笑着摇摇头:“我的儿子永远都不会被人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