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这样走了,周谨言心中也不自在,总感觉自己不会乐于助人,天生冷血一样。
“不远处那个石桌前坐着的人,看到了吧?”最终他没什么表情的开了口。
卓哥满心疑惑的看过去,虽然只有一个侧脸,他也立刻认出来那人是谁了,实在是每天在剧组里都能见到。
“盛晚?她怎么你了?”
周谨言淡淡瞥了经纪人一眼,没好气道,“这是什么话?我在你心中就是那种没事找事得理不饶人的人?随便问一句你就怎么了,我能怎么了?”
卓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哥问她做什么?”
周谨言牙根有点痒,“都是一个剧组的,看到人家没车坐,顺道搭一路不是很正常?”
卓哥:“……”但凡换个人问,他都觉得正常,但这个人是周谨言啊。
问的还是他最讨厌的盛晚,哪里正常了?
但自家艺人都这样说了,卓哥也不能拆台,但也百思不得其解啊,“哥,那可是盛晚啊,不是别人,你确定要让她坐我们的顺风车吗?”
从前也不是没见过盛晚等车,也没见他怎么着,如今怎么了?
怕不是看错人了?
周谨言垂下眼眸,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进组以来,他好像从未看到过盛晚的经纪人,别说是经纪人了,就连一个助理也没有。
按理说盛晚是资源咖,公司应该重视才对。
卓哥说完得不到周谨言答复,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周谨言才抬起头,声音淡然的开口,“到底同一个剧组,同事之间互相帮忙也是应该,今天任何一个同剧组的出现在这里,我都会过问一句。”
先前是正常,现在成应该了,卓哥都觉得自家艺人出什么问题了,大少爷什么时候乐于助人过啊?最近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让人费解的事情。
“行吧,老徐开过去问一下。”卓哥发话了。
老徐就是司机,闻言直接把车开到盛晚面前,放下了车窗。
“盛小姐是要回市里吗?上车,我们也刚好要回去。”
盛晚抬头看到了徐司机,她知道这是周谨言的司机,在片场见过几次,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不用了,我等的车也快到了,多谢你的好意。”
老徐看了后视镜一眼,也看不出周少什么心思,卓哥也不说话,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又道,“没事,车子难等,顺风车方便一些,走吧。”
盛晚摇头,“真不用,我已经约好车了,您先走吧。”
老徐有点为难,卓哥也瞥了旁边人一眼,见他只是低着头看手机,仿佛没听到他们说话一样,就跟司机道,“那就走吧。”
盛晚也听到了卓飞的话,心下有些诧异,今晚没戏拍,卓飞向来跟着周谨言,此时也不可能丢下周谨言在影视城里自己走,所以周谨言此时坐车后面?
盛晚心中疑惑,也没有特地去盯着后座的车窗,等车子走了她才多看了两眼。
周谨言会让自己搭顺风车?
是又想跟她说什么警告的话吗?
盛晚抿唇,进组以来,她其实没有一天过得安稳。
先是担心天降的机会是镜花水月,后来又担心因为周谨言的个人喜好,她被三振出局。
如今感觉情况稍微好一些了,周谨言又开始莫名其妙古古怪怪的,盛晚总忍不住担忧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当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
七点五十分,盛晚到医院住院部楼下时,正是人流最少的时候,她往电梯方向走去,一边翻着包找着什么,还没到电梯门口,电梯门就叮的一声开了,她余光瞥见里面有人出来,下意识往一边让了让,正好摸到了东西,她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两个人,准确来说是三个人,有一个走在后面一点,看起来像是个助理。
盛晚有点怔,前面两个人她有印象。
那场车祸里的两个通身贵气的男子,一个金发,一个黑发,不染尘埃。
当时距离有点远,盛晚都惊叹于他二人的出众气质,如今近距离观看,视觉上的刺激越发强烈了,尤其是黑发那个,矜贵俊美得像是一个完美的雕塑品,身材颀长,没有任何瑕疵。
“我以为他会多有骨气,不过两下子就全部交代了。”金发男子笑着,抛了一下手里的金属物件,“阿宴,你打算怎么利用这个东西?”
“回去再说。”裴宴单手抄兜,不疾不徐的回应。
他们走得目不斜视,边走边谈,生人勿进的气息很浓重。
盛晚很快就垂下了眼眸,不经意看到就罢了,继续盯着别人看就是不礼貌了,她很快步入电梯里,按下关门键。
两个男子身后的特助不知怎的,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盛晚一眼,正好看到关上的电梯门。
特助略微挑眉,转身跟上了二少脚步。
*
盛晚又跟妈妈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回租房拿东西了,一本厚厚的笔记,粗略一翻,里头记载着密密麻麻的各种文字和代码。
盛晚把笔记放包里,又把笔记本电脑装好,回了医院,妈妈已经睡着了,姚姐看到她来,就回去了。
隔壁病房一直没安排病人进来,盛晚看书的时候就去隔壁开灯看书,帘子拉起来,就能挡住光了。
盛晚打开电脑,有些生疏的敲打那些代码。
哥哥曾说多一个技能多一条路,所以当初教她时就很用心。是盛晚学得不用心,如今想用心学了,一些久远的记忆也慢慢觉醒……
*
同样的夜晚,也有人在熬夜学习。
不过却不是主动,而是被动。
某大豪宅内。
一个看起来贤惠的妇人,行为却不贤惠,横眉怒目的看着眼前的儿子,手里的鸡毛掸子恨不得就抽过去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老师布置的作业一题都没做,今天写不完这些题目,就别想睡觉!”
少年一脸的愁苦,“妈,不是我不想做,实在是这些题目都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们,啊——二叔救我!”
少年起身一溜烟跑了。
妇人在身后无奈叹气,对一旁的佣人道,“还是得找家教,先前我不在家,没能去见那个能把小叔子出的题目全部给做出来的人,你找个机会联系一下,我想再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