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炒豆子一般的炸裂声伴随着弥漫开来的刺鼻硝烟气息,让整个战场都热闹起来。
树林中的枝叶和木屑横飞,碧绿的树浆洒了一地,不时还能听见偷袭者中弹之后的哀嚎。
“前进!”
当火铳手们发动完了一轮射击,停下来重新装填弹药的时候。
本多军的士卒们,在棋本武士的命令下,又开始涌向了出山的道路。
这一次敌饶弓箭已经变得稀疏了许多,对于士卒们的影响也可有可无。
随着他们冲进了树林里,一阵阵喊杀声也渐渐从林中传来。
“第二队,上!”
一拨士卒的消失,是另一拨队伍的接替。
本多军充分发挥了人多的优势,一波接一波地发动冲锋,像是潮水一般,向着敌人拍打而去,试图将对方撞得粉碎。
山中地藏看着战场上的情形,逢林莫入这句来自华夏的兵法名言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然而他看了看本多将军傲立在马背上的身影,却是有些欲言又止。
毕竟对方好歹也是战场宿将,应该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吧。
可就在他犹豫的关头,远处的树林中,却再次发生了变故。
那原本应该逐渐减弱的喊杀声,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仅没减缓,反倒是越发激烈起来。
等到山中地藏他们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一群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士兵,已经从林子里惊恐地跑了出来。
顺着那些士卒的身影看去,一个扛着野太刀,浑身浴血的光头僧侣,正狞笑着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哈哈哈,别跑啊!”
伴随着他那怪异的呼喊,雪亮的长刀在铮鸣声中划过一道道圆滑的曲线。
一颗又一颗的人头,伴随着血雾高高抛起,仿佛像是地狱中开放的血之花。
那穿行在混乱战场上的妖异僧侣翩跹若龙,力大势沉的野太刀舞动成环,滚进人群之中,随意一划,就是几道血箭伴随着哀嚎喷射而出。
“是风之国的僧兵!”
本多将军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妖异僧侣的来历,脸上头一次露出了慎重的神色。
巨大的野太刀,充满了信仰,悍不畏死的战斗意志,再加上强大的身体素质,以及用查克拉强化肉体,施展剑技的技巧。
这,就是风之国极为特殊的战斗兵种——僧兵。
相比于轻灵迅捷的太刀,野太刀在重量和长度上,反倒是更类似于华夏的斩马刀和陌刀。
如此重型的杀戮武器,一旦挥动起来,借助其惯性,就算是深入敌群,也可以像砍瓜切菜一样,杀他个七进七出。
就好比此刻在战场之上横冲直撞的那个妖异僧侣,饱蘸鲜血的野太刀在舞动间,依旧是雪亮如初。
可从刀身上挥洒出来的血液,却好似绽放的玫瑰,将他装点得宛如恶鬼夜叉。
如此显眼的动静,自然也就吸引了在场之饶注意力。
无需本多将军下令,就有几个艺高权大的棋本武士,拿着武器悄悄围了上去。
而随着他们的逼近,战场之上,正放肆杀戮的妖僧后藤心中也是一动。
等他抬起头来时,就发现三个武士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只不过最先发动的攻击却不是来自这三人,一道带着浓重腥味的黑光从而降,直接冲着他的面门而来。
妖僧悚然一惊,根本就来不及躲避,直接就地一个赖驴打滚,也顾不上衣服是否会沾染血肉和泥土了。
“轰!”
黑光落在地面上,炸开了一个大坑,一支黑沉沉的箭矢插在地上,尾羽还在不停颤动。
“杀!”
那两名身穿红色大铠的武士冷冷地盯着狼狈起身的妖僧后藤,一个蹬地冲刺,一左一右包夹而至,手中太刀直劈向他的脑门。
另一个手持长枪的武士,枪身一抖,就炸开一朵碗大的银花,照着他的前胸直直刺来。
如此三面夹击,可谓是危险万分。
然而好个妖僧,不愧是风之国的精锐兵种,后藤眼瞅着敌方来势,心中暗自估摸着几方的距离,稍稍后撤了一步,同时手中的长刀自下而上挑起。
“呜~”
四把武器恰好碰撞在一起,以一敌三的野太刀发出一阵哀鸣。
后藤双脚陷进泥土里,以身背刀,额头青筋直冒,耳边也是一阵刺鸣。
那三名武士见他接下这一击,得势不饶人,手上继续施加压力。
然而扛过初始攻击的后藤大喝一声,身子向上一顶,同时陷入泥地的右脚猛然抬起,用力朝上踢出,蹬在野太刀的刀背上。
修罗刀法·蹴击刀势!
起身之力叠加踢击之势,威力比单纯的斩击都要强上不少。
三个施加压力的武士没想到对方竟然还会如此怪异的攻击方式,一时不察,手中武器被一股磅礴大力弹开。
紧接着妖僧后藤长刀回转,轴心脚交换移动的同时,猛力挥刀横扫,整个人就好像陀螺一样,直接倾斜着向前旋转了起来。
修罗刀法·战岚刀势!
锋利的刀风发出刺耳的“呜呜”声,面对着如同风车一般势不可挡的妖僧,三名武士一时也不敢上前,只能抽身后退,以待对方刀势用老,再趁机上前。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逼退列人之后的妖僧,竟然松开双手,放任手中的野太刀,打着旋儿,向着敌人飞了出去,而他自己则是转身就逃。
“哪里走!”
三名武士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合力打开飞来的长刀,向着逃跑的妖僧追去。
此时又一道黑光从而降,目标直指妖僧后藤的背部,只是这家伙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再次就地一滚,让过了箭锋。
旁边一名刚刚解决列饶本多军士卒恰好看到这一幕,趁机刺出了手中的长矛,倒在地上的后藤头也没回,伸手抓住对方的矛身,一缠一压。
“咔嚓!”
折断的长矛向上掠过,断裂的棍身直接插入了对方的喉咙。
扑通。
那名想过来捡个便夷本多士卒捂着喉咙,跪倒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