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土包子,那是只买了个石碑那么简单吗?贾家世代经商,怎么可能这么蠢?”
“看没看见那告示上说的砖窑厂?整个县里最大的商户就是贾家,他们肯定是想要进去掺和一脚,这才是贾家真正的目的!”
“县里现在准备大力动工修路,搞水库建砖窑,不光是贾家就连其他商户肯定也会相继出手,这是他们跟县令大人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经过这人的分析,大家才真正的明白贾家为什么捐出这么多钱出来。166小说
有人忐忑的问:“那商户们捐这么钱?我们能不能就不捐了?”
之前县里也搞过类似的募捐,虽然是每人只收几文钱,可累计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识字的人赶紧笑着解释,“大兄弟,那边告示上还特意的标注了一项,除商户以外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捐钱!”
“这意思就是说,我们根本就不用管募捐的事,只是今日前来做个见证而已。”
一时间。
身边的所有人都激动起来,跟着拍手叫好!
不管是见证什么,只要不让他们自掏腰包看戏,那对他们来说就是好事情。
下面的掌声雷动,纷纷伸长脑袋观看。
贾员外放好银票之后,再次走到几口大箱子跟前,大家都知道里面绝对是银锭子,刚刚看几个汉子抬的汗流浃背,他们就已经猜到了。
“诸位乡亲们,这六口大箱子里都是贾某准备的铜钱,这些可都是到时候会发到大家手里的工钱啊!”他的一句话,再次拉高了整个现场的氛围。
村民们的欢呼声越来越高,“好好好!”
“贾员外说的对!”
“原来修路是有工钱的?那真是太好了....”
贾员外这话,就直接把林峰给架了起来,他既然想要修路建窑厂那就要给工人们付工钱,结果他现在这话都说了出来。
可要是到时候没有发工钱出来,岂不是要丢了整个县令府的脸面?
此时,民众们的期待感瞬间就被拉高了起来。
贾家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之前的几次募捐,都是被官府吞了银钱之后直接跑路。
这次他们知道林峰要大张旗鼓的搞募捐,索性就直接通知村民们这就是给他们发的银钱。
有了村民们的压力,至少林峰绝对不敢在明面上对这些钱动手脚。
本以为林峰会直接在民众们面前发火,现在却看到林峰竟然一脸的笑意盯着现场。
其实林峰很清楚,官员跟民众们相互之间的不信任,刚开始的相处会有摩擦,在他看来这很正常。
贾员外从林峰手里,拿到属于自己的那张盖有官印的字据,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后面的跟着的商户们,挨个挨个的抬着箱子走上高台。
陈来福高声宣布:“罗氏布庄捐五万两!”
“吴氏米铺捐五万两!”
“张氏绸缎庄捐五万两....”
报出一个名字,下面的声音就提高几度,紧跟着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呐喊声。
本以为就贾家会如此的大手笔,却没想到后面几家也跟着突破了五万两之多。
此刻。
村民的惊呼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我的天啦,这样捐下去,今天不得搞到五十万两白银?”
“天啦,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呢!五十万两,那不得堆成山啊?”
“你们说?修路建厂真的有这么费钱吗?”
在他们看来,商户们拿出这些钱来为县里做事,那铁定就是大好人。
可也有一些读书人明白这其中地道理。
有人甚至骂道:“有什么好激动的?这可都是我们自己的钱!是他们这些商户赚去的,我们县里才会这么穷,你们竟然还好意思给他们鼓掌?”
“要是没有县令大人逼迫他们拿出钱来修路建厂,你们觉得这些商人会好心的拿钱出来?”
“无知!简直蠢笨至极!”
这些谩骂声,把一些脑袋不清醒的村民给瞬间骂醒。
身边顿时就响起了一阵唉声叹气,随后全都成了为林峰说话的民众们。
等到募捐全部结束之后,已经是晌午时分。
林峰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示意陈来福宣布接下来的事情。
陈来福站在募捐台上大声的宣布:“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等大家彻底的安静下来,他才再次开口。
“县衙现招募一批识字的人手,男子三十人,女子二十人,招募要求是认字读写都要会,会算术的还能得到重用。”
“每月发放例银一两银子,具体的做什么差事要看知县大人来安排。”
“另外,知县大人准备重开县学,有意聘用教书先生,每月十两银起。”
话音刚落。
整个菜市口只能听到书上的鸟叫声,现场静的有些可怕。
陈来福刚刚的话,却像是一颗惊雷在众人的脑海之中炸响!
县衙外招?
不仅招男子,还要招女子?
就陵县这样的的穷地方,知县大人现在竟然还要开县学?
大庆国崇文,所以之前在每个县都有一间县学学堂,可陵县的县学已经关了近三十多年,现在竟然要重开,这对县里的村民来说简直就是爆炸性的消息。
有人赞赏,“知县要修路建厂那肯定就要重开县学,毕竟我们的下一代,不能再像我们这样一样在地里抛食,知县大人这才是有远见的好县令!”
可一样有人不满林峰的做法。
当场质问起了台上的陈来福,“可为什么要招收女子进县衙做事?”
“这女子生来身份就比男人低下,更何况我大庆国根本就没有女子入仕途的前例,难道知县大人连这样的法度都不准备顾了吗?”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说话的是一个白须老者。
他一脸不满的神情,盯着上面端坐的林峰,那意思就是想要林峰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才会罢休。
林峰此时站了出来。
他道:“老人家,本官就问你一句话,您的母亲您觉得低贱吗?”
这话,直接问懵了那老者。
问的他几次欲张嘴反驳,都把话给咽了回去,这时候好像什么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