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在到达南部城的头一天,就收到了城内三弦的手信。
他进了南部城之后,径直带着一行人去了总兵衙门。
刚到衙门口。
就看见门口站着几人,焦急的四处张望。
看来,他们都已经收到了消息。
李稷身边的近卫,是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他上前跟那几人交涉几句。
随后,便举起手里的一个令牌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请进请进!”那几人看见令牌的那一刻,就准备往下跪。
那汉子摆摆手,直接对着抬轿的几人招招手。
一顶朴素的小轿子,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抬进了总兵衙门。
等进了衙门里,跟着进去的几个总兵衙门的官吏,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当朝丞相李稷。
众人全部跪倒在地行大礼,“恭迎李丞相!”
李稷则是笑呵呵的站定,稳稳的受了这一礼。
“诸位,请起!”
“刚刚在城门口本官就说了要见你们唐总兵,现在人为什么还没有来?”
“是不是在军营?”
“要是在军营本官倒是可以亲自去一趟,毕竟本官这次来就是要巡查整个南部军营的,现在去倒是也正是时候。”
李稷的话,让刚刚站起身的几人都慌了神。
几人结结巴巴的想要说话,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这....”
“李大人,这唐总兵.....这.....我们....”
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几人,纠结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李稷,眼里表露出来的疑惑此刻更加明显了。
而李稷就是要他们自己承认,这唐坤就是自己潜逃而走。
几人面面相觑,有人硬着头皮开口。
“大人,大家进去里面谈吧!”
李稷笑看着他们。
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眼神里审视的意味很明显。
几人被李稷看得头皮发麻,腿脚发虚。
良久之后。
李稷这才笑道,“走吧!”
“呼~”几人很明显大大松了一口气。
等众人都跟着进了衙门的正堂,李稷大摇大摆的坐上了主位。
“这下诸位能说了吗?”
李稷的声音不像在外面那样和煦,而是带着些不满跟质疑。
几人还没开口,就直接跪了下去。
“大人,关于唐总兵失踪这事实在是蹊跷的很......”
那人刚刚说了一句,就被李稷抬手给彻底打断。
“什么?失踪?”
“你是说唐坤失踪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看着李稷直接惊的站了起来,几人下意识的吞咽口水来缓解心里的担忧。
下一句。
就见李稷满含怒意的瞪大了双眼,随后一巴掌就拍在了案几上。
“砰!”
喝道:“岂有此理!”
“本官今天刚来这南部城,主查唐坤这私兵这事,结果你们就告诉我他唐坤失踪了?
“是不是你们给他通风报信,然后这唐坤就先畏罪潜逃了?”
“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人一听彻查私兵之事,还有那畏罪潜逃几个字,原本坐着的身子现在就直接瘫坐到了地上。
一时间。
所有人都跟着跪到了地上。
“大人,大人,这.....下官们哪有这样的心思,我们也是您到了城门口才收到了消息,绝对不敢报信。”
“不不不,这私兵一事下官们还真的什么都不知情。”
“这唐总兵究竟是怎么失踪的,下官们是真的不清楚......”
众人战战兢兢的看着暴怒当中的李稷,在李稷看向他们每一个人的时候,均都吓得快要哭了。www..cc
李稷刚进总兵衙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透露出了这样劲爆的消息。
确实是他们众人都没有想到的。
有人还不死心的问李稷。
“大人,这南部军营私兵一事,究竟是....”
“呜呜呜....你捂我嘴干嘛?”
另外几人却当没看见,还依旧捂着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大人别误会,他这就是喝多了,呵呵,真的喝多了!”
“至于私兵跟潜逃一事,下官们可以当着你的面发毒誓,这事我们大家真的都不知情。”
“后面只要大人一句话,大人指哪下官们就打哪!”
“一定为大人鞍前马后,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下官们都在所不辞!”
现在李稷说出来的这些事情,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巡察使的职责,就是巡查大庆国各处地方不平事,可李稷这次的身份却不一样,这巡察使就是一个名头而已。
其实他手里掌握的证据应该比这个更多,要不然李稷不会亲自跑一趟。
这次之所以会前来南部城巡查,应该是早就得到了消息。
难道是上面的意思?
想到这里,众人都心下了然。
这次李稷前来南部城彻查私兵一事,一定是当今圣上的意思。
李稷看着众人无话可说的样子,心里已经笃定这些人已经认命。
他当即便下令,“走!”
“去南山军营!”
不等几人开口说话,李稷当先走了出去。
李稷带着自己的一行人,还有总兵衙门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南山军营。
还没到地方,彭九仞就带着几十人小队在中途就接到了李稷一行。
等到了地方,彭九仞看清小轿里的那眼神凌厉的李稷之时。
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下了马背,几个趔趄差点没有站稳。
彭九仞结结巴巴的开口,“李....李丞相?”
“您....这是,这巡察使大人,就是丞相您吗?”
他看着李稷此刻脸色不虞,彭九仞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鼓。
眼睛却看向了后面的总兵衙门的几人,几人对上彭九仞的眼神,对着他摇了摇头。
彭九仞硬着头皮跪在李稷的身前,“丞相大人,您这是要去南山军营开始巡查吗?”
“现在这天色也不早了,大人从京城一路舟车劳顿的来南部城,要不先歇息好之后再费神查案?”
本就是一句客套话。
可听到李稷的耳朵里就成了推脱之言。
李稷当场就黑了脸。
“怎么?你这是不让我这个巡察使去查你南山军营?”
“还是说,这唐坤在潜逃之后,给你们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