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心中一凉,数年的努力,一朝化为乌有,他再也回不去草原了。
“来,午夜天凉,给冒顿单于好好的助助兴,如何啊?”
赵钰话音刚落,冒顿单于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赶紧的开口喊道:“不要,不要,放过他们!”
然而,有些奢望,就注定不该在此出现。
数位青衫客战刀横出,一颗年轻人的脑袋,肆意的在地上滚动着。
“啊,赵钰,赵钰,我和你拼了啊!”
冒顿此刻是真的疯狂起来了,这些年轻人,除了他本部之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剩下的就是他的支持者,亲自派来营救他的子嗣。
这些人,可都是他的亲人,兄弟啊,可如今,就这么,就这么被赵钰给杀了啊!
“嘭!”
“冒顿,你再向前一步,本少主斩了你的脑袋!”
宗盛一脚将疯狂的冒顿给踢了出去,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
“冒顿,以你的智谋,如此表现,未免有些虚假了吧,本王当初抓你返回京都,各中原因,想必你是最清楚的。”
“如今,本王午夜见你,还将你背后隐藏的人都杀光,难道你真的想不到,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实话,今日本王见到你的那一刻,其实是有些失望的,曾经的北蛮之主,如今不过一个废物罢了,如此这样的你,何以有资格和蛮吉塔相提并论呢?”
冒顿看着这些横死的年轻人,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悲伤,可忽然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
“蛮吉塔?你是说蛮吉塔?舒多尔的长子,草原上铁木合部的雄鹰?”
冒顿的反应,赵钰嘴角轻咧,他就知道,冒顿这样的人物,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处境,从而真正的认命!
只要有丝毫的机会,他就绝对会抓住的。
“对,确实是他,冒顿,依旧是刚才本王所言,你做得到吗?再或者说,你冒顿如今,还有和铁木合部争斗的资格吗?”
冒顿没有回答赵钰的话,反而若有深意的开口说道:“赵钰,你敢让本单于返回草原?你就不怕本单于拿下那蛮吉塔之后,反手就进攻你赵国吗?”
“大胆,冒顿,你是在找死!”
左丰大喝一声,长刀拔出,己然架在了冒顿的脖子上,此时此刻,只要王爷一句话,此刻就是冒顿的死期。
赵钰没有说话,就是看着眼前的冒顿单于,良久,他才终于笑了起来。
“冒顿,不是本王看不起你,就你北蛮的实力,本王至少有数十种办法,将你们亡国灭种。”
“不要不信,草原民族,居无定所,逐水草而居,可要是没了水草呢?”
“秋日之时,以数万精锐,纵火焚草,杀畜填河,再以边关雄城驻守,你北蛮能撑几年?到了那个时候,你北蛮男人为奴,女子为婢,永生永世,不脱奴籍!”
“再比如,杀蛮令,本王可尽起大军,攻入北蛮,所有高于车轮之人,皆杀,你北蛮又能坚持多久?”
“十万,二十万,五十万,一百万,三百万,总有一日,你北蛮会被杀尽的,不是吗?”
“再比如,投毒,固化草原,蚕食,吞并。。。。。。”
“够了,够了,赵钰,我说够了!”
听着赵钰的话,冒顿彻底的疯狂了起来,就刚才赵钰所说的这些办法,真要是实施的话,他北蛮之人,就要亡族灭种了啊!
“不要,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这就够了吗?冒顿,你可是一统北蛮的雄主,纵然是如今,北蛮内部,你的影响力依旧无与伦比。”
“说实话,本王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当北蛮之人的脑袋,一座一座的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这个北蛮之主,又会如何应对呢?”
赵钰幽幽的说着,言语之间,充满了浓浓的寒意。
“不,求你,求你了,放过他们,他们可是你赵国的从属啊,难道连自己人,您也要屠戮殆尽吗?”
晋王赵钰阴冷的话语,让冒顿此刻近乎于崩溃了,他浑身颤抖着,哀求着,己经完全没有了草原霸主的气势。
“呵呵,哀求?不,不够,口头上的哀求,在本王这里,没有一点可信度,冒顿,你想让本王放过北蛮,可以,但要让本王看到你的诚意!”
冒顿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晋王赵钰所说的诚意,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王爷,究竟如何,您才能满意啊!”
“哈哈哈,冒顿,跪下!”
赵钰嗤笑的看着惊诧的冒顿单于,言语之间,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
“这,这。。。。。。”
冒顿彻底的愣在了那里,一时之间,他竟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做了!
冒顿的样子,赵钰自然看在眼里,说实话,他之所以用这样的手段去威胁冒顿,归根到底也只是因为冒顿是北蛮真正的主人。
诚然,对于北蛮之中的某些二心之人,他确实深恶痛绝,甚至祭起屠刀,首接杀戮,但相比于整个北蛮,他真的是将其放在心上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赵钰也就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几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待着。
良久,冒顿猛然起身,对着赵钰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冒顿此生愿在晋王麾下,为奴为婢,还请王爷仁善,收起杀戮之心,北蛮之人,愿为王爷永世效死,若有违背,苍天狼神,尽弃之!”
冒顿的誓言说完,对着赵钰一次次的磕头起来,他不知道刚才赵钰所言,是否为真,但以赵钰在大赵的地位,他若是真的这样去做,恐怕还真的能够做到的。
血,从冒顿的额头上不断的渗了出来,可他依旧没有停下磕头的动作。
赵钰长舒了一口气,从案桌上拿起纸笔,将其丢在了跪在那里磕头的冒顿身前,淡漠的开口说道:“好了,冒顿,你的事情,本王应下了,现在,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赵钰起身离开了,这个院子之内,就只留下了满头是血的冒顿单于,不过,此刻的他,眼含热泪,泪水混杂着血水,怎一个凄惨了得。
自今日起,昔年那位野心勃勃的北蛮单于,再也站不起来了,他的脊背,就在刚刚,被他自己亲手打断,他的尊严,脸面,也被自己狠狠的撕下。
“啊~~~!”
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在院子里疯狂的响起,良久,这个声音戛然而止,整个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