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群中的一声呐喊,这些围在郡城之外的中山百姓,一个个疯狂起来了。
数万人的中山百姓,扛着锄头,拎着镰刀,乌泱泱的朝着郡城冲了进去。
临近城门的人家,听到外边的动静,一个个都闭紧了房门,然而,在这等流民的围攻下,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
仅是下一刻,惨叫声,哀嚎声,呻吟声,争抢声,连绵不绝的响了起来。
郡城就好像被敌军攻破,郡城百姓在这些人的围攻下,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当然,郡城的百姓,也不是吃素的。
要知道,中山郡城,可是当初的中山国都,在北魏控制的时代,都能够进入国都生活的人,除了达官贵人,宗亲贵胄,剩余的,必然是有一技之长的。
初期的慌乱之后,郡城百姓的怒气爆发了,就在这郡城之地,双方百姓展开了你死我活的血腥争斗,同为中山子民,也在这一刻,丧失了所有的意义。
拼杀,杀戮,争斗,中山百姓,在这郡城之内,掀起了性命的悲歌,死亡,在此刻,都好像成为了所有人的归属。
郡城内混乱不堪,可作为中山主官的郡守府,却异常的安静,连带着林修之率领的赵军,也都没有丝毫的动静。
终于,在城内的那些豪绅贵胄们,再也忍不住了,毕竟,他们若是再不出手,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必然是这些贱民,将他们一一蚕食干净。
于是乎,就在百姓们打的你死我活之时,一股新的力量加入了进来,相对于这些平民百姓,他们这些人,可多少是经过训练和武备的。
尽管人数只有千余人,但他们发挥的战力,可是极其强大的,尤其是和郡城百姓联合之后,就更夸张了。
仅仅两个时辰的时间,数万的暴民,就被赶出了郡城,当然,郡城百姓和高豪绅贵胄们,也损失了大批的力量。
然而,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谁也没有想到,刚才冲击郡城的暴民,竟然只是先锋试探而己,接下来的布局,才是真正的后手。
郡城之外,暴民聚集之地,临时大帐
十多位糙汉子,正聚集在一起,商议着接下来的应对之法,人群中,一个衣着素雅,神情淡然的年轻人,显得格格不入。
坐在主位上的,乃是一个赤裸着半边身子的壮汉,乃是这些暴民的首领,名叫张彪,外号三彪子,乃是中山郡定远县的一个屠夫,早年间也曾游走过江湖,算是一个初入流的武夫。
平日里喜欢交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更是因为其豪放的性格,让街坊西邻,都赞不绝口,
中山郡百姓暴乱之后,他带着街坊邻居聚势而起,外加一个人的支持,在短短时间内,就彻底的站稳了脚跟。
尤其是在后面,年轻人的加入之后,那势力的发展,就更加的势不可挡,短短月余时间,他的麾下,可就聚拢了近十万的人口。
之前,他们都只是在外围,攻打一下小的县城之类的,可他麾下的这个年轻人,竟然说动了某些人,给他们带来了武器,粮食的支持。
于是乎,自信心爆棚的张彪,便在年轻文士的建议下,率众进攻中山郡城,并且在刚才,还真的打了进去。
众人的争吵,让张彪烦躁不己,今夜之战,说白了,是他起势之后,第一次吃瘪,本就心绪不爽,而现在这些手下人,相互推脱,来回争吵,他能有个好心情才有个鬼了。
“够了,都给老子闭嘴,不就是初战失利吗?我们手中不是还有七八万人吗?怂个屁啊,大不了,待回老子亲自出马带着兄弟们,将那些豪绅贵胄们的脑袋,一个个都砍下来!”
张彪的暴喝,众人全都是一愣,下一刻,他们赶紧的安静了下来。
随着聚拢的百姓越来愈多,他们这位张彪首领,威慑力和脾气,也越发大了起来,很多时候,他们都不敢正面看着首领说话的。
感受到大帐内的气氛有些诡异,张彪顿了顿,缓了一口气,对着年轻人开口问道:“先生,如今吾等初战己败,不知您接下来,可还有什么办法?”
年轻人略微的皱眉,他知道张彪的意思,可是,以百姓这等军力,冲击郡城,多少是有些艰难的,他虽然有人支持,但总不能做的太明显不是?
看到年轻人犹豫了,张彪笑了,只要没有首接拒绝,就说明在先生的眼中,此事就不是无能为力的。
毕竟自从得到了先生之后,他的势力,获得了井喷式的发展,今日若是能够拿下郡城,说不定他就能够成为中山之人的主人。
当然了,他知道大赵在此驻军的强大,可他又不会对赵军出手,他只做中山百姓的老大,不也是挺好的嘛?
“先生,吾等的第一波进攻,被驱赶了出来,虽然说抢到了不少东西,但终归还是不足以应对十多万张嘴的。”
“那城内豪绅贵胄,甚至那天下商会,可都是吾等必须获得之物,还请先生助我,今夜之事若成,我张彪发誓,当与先生共富贵,同生死!”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惊,毕竟这些话,对于他们这些底层百姓来说,可是太重了。
年轻人眼神之间闪过一丝不屑,不过表面上却显得异常的激动,他对着张彪行了一礼,开口说道:“首领大人,此话言重了,我刘庆之愿为首领效劳!”
“哈哈哈,好,好啊!”
张彪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想到今夜之后,他即将得到的权力,地位,他整个人的血都沸腾起来了。
“首领大人,初战惨败,乃是吾等的劣势,然,郡城内之人,也损伤惨重,他们此刻估计正在休养,而那些豪绅贵胄们,估计此刻都开始前往郡守府,请求郡守大人派兵支援了。”
“一旦赵人加入,此战吾等必输无疑,先不说那镇守北境的万余北军,就单单是那五百全副武装的晋阳铁骑,就不是吾等可以对抗的。”